钟年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面前莽撞心急的人抓住肩膀吻住了。
两张嘴唇贴合上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一个是被吓的,另一个是被爽的。
“等……”
钟年反应过来后立即挣扎,可嘴巴也就刚分开了两指的距离,下一秒就被捧着后脑勺给摁了回去。
他试图用手推开,又被压着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碰撞到墙壁,别无退路。
几番推搡拉扯间,压制他的人还不断地在他唇上乱蹭。
那枚有些冰冷的唇钉也跟着在磨他。
“呜哼——”
手摁在对方胸膛阻挡其贴近时,钟年发现这人宽松衣物下的体魄也十分强壮结实,能感觉到底下变硬的肌肉。
难怪手臂的力气这么大,勒得他腰都快要断了。
宗星祎伸出舌头来舔他,企图往里入侵,钟年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用脚一蹬。
兔子的一蹬非同一般,小腿骨上传来的剧痛,让宗星祎痛得卸了力,后退蹲下按住伤处。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得青紫,宗星祎震惊不已地仰视着面前唇瓣湿红、眼含嗔怒的美貌少年,惊叹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怀疑再大点力自己的腿都能断了。
要是踹的是别的地方……什么后果他不敢想。
“疼吗?”钟年居高临下地冷冷俯视他,擦了擦嘴唇,哼道,“谁让你突然亲我的。”
别以为兔子真的好欺负。
“……”
没站起来的宗星祎迎接着少年嫌弃且愠怒的视线,喉头发痒,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刚刚的柔软甘甜。
动作间一抹银色金属光一闪而过,是舌钉——刚刚他试图伸舌头的时候钟年也感觉到了。
“疼是疼……但是还想亲。”
钟年鼓起腮帮子:“我同意了吗你就亲!”
“没有吗?”宗星祎也一脸惊讶,视线落在他手腕上,小声说,“可是你接受了我给你的镯子,这是我家祖上传给儿媳妇的,谁戴谁就是我老婆。”
“你之前又没说!”钟年立即把手上的镯子撸下来丢给他。
宗星祎赶紧护住,站起来拦住他离开的去路:“你不能走。”
钟年大步后退:“宗少请自重,我是正经服务生,你还是找别人吧。”
宗星祎被他的防备姿态伤到了,垂下眼眸,尽量表现自己没有攻击性,把心里话一口气全倒出来:“你误会了,对不起我没有经验,刚刚没有说清楚,一时心急就吓到了你,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放心我不会像别人那样花心,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很专一也很长情。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只认定你一个人,从小到大我也没对别人动过心。给了你镯子就是真的打算要和你度过一生,你还是不信的话等下了船我们就领结婚证好不好?”
钟年正消化着这一通突如其来的大段告白,又或者说求婚,再次被抓住手要被套回那只木镯。
他赶紧往后一缩:“我不要!”
宗星祎登时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可、可之前你还说答应我……”
“我没答应。”钟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让这个大少爷产生了误会,面对这个场面,有些无措,也有些尴尬。
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冷静一点……”
宗星祎眼眶发红,一头金发乱糟糟的,一副委屈可怜相,跟被渣男骗了感情似的,又或者是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犬,哪还有之前意气风发的少爷风范。
他说:“无论什么要求都可以,只要你接受我。”
明明对方是低头索求的那方,钟年却莫名在他炙热的眼神下打了个寒战。
他感觉自己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将会难以摆脱。
……
钟年逃走了。
他跑得太慌张,脑袋上的兔耳发箍都歪掉了,还不小心在进电梯时撞上了人。
在一股木质冷香里,他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白金色长发在走道顶光下散发着一层浅浅光泽,灰绿色眼眸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吧?怎么急成这样?”
钟年缓了两口气,站定后摇摇头。
“星祎欺负你了?”关山越把他的兔耳发箍扶好。
“也不是……我有点事,先走了。”钟年绕过关山越,进了电梯。
一直到电梯门紧紧合上,关山越的目光也没收回过,眼神意味深长。
等钟年一扭头,无意间瞥见电梯上映照出来的自己的模样,就明白他是在看什么了。
少年的一张唇红得不像话,犹如春日热烈绽放的玫瑰花瓣,吸饱了露水,微微肿着。
钟年下意识抬手去擦,可越擦就越糟糕。
他懊恼不已,在心里又默默把那个傻子少爷骂了一遍。
怎么被亲一下就这么严重?
幸好,嘴唇上的痕迹去得也很快。
他在厨房里偷偷弄了一点冰,冷敷一会儿就好了。
完事后他也没跟组长打招呼,提前回了宿舍休息。
反正明天要是问起来,他就说是宗星祎放自己走的,不会有事。
趁着时间早热水多,他洗了一个尽兴澡。
在浴室里闷了大半个小时,门开后便有源源不断的裹挟着沐浴香气的热气涌出来,走出来的人皮肤也成了一种水润的粉色。
洗的时间太长,钟年都渴了,顾不上擦头发,拿起水杯大口喝水。
柯正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惹人发热的一幕。
不似昨日那样只裹了条浴巾露出大片花白,少年身上好好穿着睡衣,但诱惑力丝毫未减。
湿透的发丝还滴着水,黏在脸侧与脖颈之间,衬得一张五官昳丽的脸格外小。
他站在那里,仰着下巴急切地喝着水,脖子纤长,来不及咽下的水从嘴角溢出,一路流到下巴,要滴到锁骨上前又被擦掉。
“咕咚。”
钟年将杯子里的水快喝空时,听到一道清晰的咽口水声,注意到了呆站在门口的室友。
见对方呼吸粗重,一副也渴急的模样,他愣了愣,把自己的水杯举过去:“你要喝点吗?”
“啊……嗯。”柯正初嘶哑地应了一声。
钟年听他嗓子都渴坏了,打算给他再接点,手里的杯子却很快被夺了过去。
柯正初捧着一口饮下了杯底剩下的一点水,喝完后又盯着杯子发呆。
“是不是没喝够?我出去再给你打一点吧。”钟年试图去拿,没想到对方猛地缩回手,跟护着什么宝贝似的。
“我去就好。”柯正初拿着杯子跑了出去。
钟年一人站在原处,挠挠了下巴,没当回事,开始吹头发。
等他吹完,柯正初才回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晚上发生了命案,钟年还是有点担心的。
况且,柯正初手腕上的伤口让他不得不多想。
那绝不是什么意外才出现的,不管是柯正初自己做的还是别人做的,定是在外面有受到什么委屈。
“没什么事。”柯正初摇头,把杯子还给他,整个过程低着头,始终没敢多看他一眼,“谢谢你。”
钟年接过沉甸甸的水杯:“你还帮我打满了呀?谢谢。”
他顺便又喝两口,放回桌子上,对着又在愣神的柯正初说:“你快点洗澡吧,记得别让伤口碰水,待会儿我给你的手再上回药。”
“好……”
柯正初带着东西和衣物进了浴室,一时间没有动,就直挺挺站着,嗅着室内还没散完的味道。
不久前才被少年使用过,好香。
跟碰到杯口的时候闻到的一样……
弓着脊背的青年抚上自己的嘴唇,长发下遮挡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浮现了一种不正常的绯红。
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一般,瘦削的脊背颤抖着,呼吸也逐渐沉重。
他习惯性地想去抓挠手腕的伤口,借此来发泄骨子深处泛上来的痒意,可指甲刚触碰到不该有的防水纱布,整个人又猛地清醒过来。
哦对……不能再这样了。
不然外面的人看见了会伤心。
这时外面的钟年趁着等待的时间,在问系统之前没问完的关于直播的事情。
“都是哪来的观众啊?”
“有停留在休息区的玩家,也有通关游戏获得自由的胜利者。”系统像是知道少年在想什么,“直播弹幕里会屏蔽一切剧透作弊信息,不会给玩家任何走捷径的可能。”
“哦……那开一次试试吧。”
在系统通知声中,钟年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块摸不着的屏幕,是直播窗口。
目前观众为零,连个机器人也没有。
作为新人也正常,他没有在意,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缩略了窗口,捧起早已从外面拿来的医药箱转过身,感觉到了一点不对。
“你是用冷水洗澡的吗?”
“嗯……没有热水了。”柯正初盯着地面如此说。
“这么快就没有了啊。”钟年嘀咕了一句,又让他多加一件衣服赶紧吹头发。
柯正初虽然性情阴郁,看着不好相处,但是意外地很听他的话,说什么做什么。
完事后两人坐在床边,钟年给他的伤口清洁抹药,重新包扎。
纱布和伤口黏结在一起,要撕开有点麻烦。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一点。”钟年往上面倒生理盐水浸湿,尽量把结痂泡软更好分离。
“我要动手了。”钟年让柯正初有点心理准备,上手动作很小心,同时观察他的反应,见人一声没吭,便多用了点力,一鼓作气把最难撕开的部分扯下来。
不知道是伤口还比较脆弱,还是力气大了一点,渗出了血。
“啊……”钟年慌慌张张地进行处理,捧着柯正初的手腕吹吹气,“对不起对不起,疼到你了吧?”
他低下脑袋去看柯正初的脸色。
果然见到对方咬着嘴唇一副忍耐的模样,有汗从额头滑下来,脊背也弓着,另一只手抓着衣摆往下用力扯,显然疼得不轻。
“我没关系,你用力一点也可以,我不怕疼。”
钟年叹气:“你别安慰我了。”
他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没有在逞强,也没有在安慰他。
确实有在忍,却没有一分是在忍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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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游轮人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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