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天地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在那略显昏暗的房间里,谢雪臣神色凝重,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他缓缓走到暮悬玲的面前,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悬玲,”谢雪臣的声音低沉且略带沙哑,“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棘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目光直直地望向暮悬玲,仿佛在寻求一种理解与支持。
暮悬玲微微抬起头,她那如墨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她的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清澈而明亮,此刻却也蒙上了一层疑惑与关切的雾霭。“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谢雪臣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今天的情况。从事情的起始,每一个细节,每一次转折,他都细细地讲述着。他的语速不快,却十分清晰,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在暮悬玲的心里。
暮悬玲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随着谢雪臣的讲述而不断变化。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咬唇,时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当谢雪臣讲到关键之处时,她忍不住微微前倾身体,仿佛想要更靠近那些发生的事情,更深入地了解其中的奥秘。
“就是这样,”谢雪臣讲完后,再次看向暮悬玲,“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所以才来找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同时也有着对暮悬玲深深的信任。
暮悬玲听完,沉默了片刻。她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快速地梳理着谢雪臣所说的一切。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坚定。“别担心,”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谢雪臣的肩膀,“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解决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力量,仿佛给谢雪臣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屋内,为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暮悬玲和傅澜生相对而坐,桌上的茶盏里,袅袅升腾着热气,茶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开来。
傅澜生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愁绪。“暮姑娘,你说南胥月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与迷茫,“我们与他相识至今,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润的模样,见人就带着和煦的笑容,可我总觉得,每当他笑着看向我时,那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什么,让我感觉和他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始终无法真正靠近。”
暮悬玲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她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傅澜生,目光清澈而明亮。“傅公子,我又何尝没有这种感觉呢。从我们与南胥月最初相识起,他给人的印象便是那副温和谦逊的样子,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毛病。但你我都清楚,人心难测,表象之下,谁又能知晓他的真实想法。”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就像你说的,每次他笑着看向你,那笑容看似亲切,却又让人莫名觉得遥远,仿佛他始终站在一个你触及不到的地方。”
傅澜生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如今他和我之间的这些纠葛,我实在是理不清头绪。我本想着大家相识一场,有些事可以坦诚相对,可他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暮悬玲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劝慰。“傅公子,这都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旁人确实难以插手。有些路,终究得你自己去走;有些结,也得你自己去解。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听你倾诉,给你一些建议罢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或许,你不妨找个机会,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把你的想法、你的困惑都告诉他,说不定,能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呢。”
傅澜生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暮姑娘说得对,我不能总是这样犹犹豫豫。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应该去试一试。”他看向暮悬玲,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暮姑娘,若不是你今日这番话,我还不知要在这困惑中徘徊多久。”
屋内,柔和的烛光轻轻摇曳,将暮悬玲和傅澜生的身影映在墙壁上,随着烛火的晃动,影影绰绰。暮悬玲目光温和,带着几分笑意,静静地看着对面满脸愁容的傅澜生。
“澜生,你就别再忧心忡忡啦。”暮悬玲轻声说道,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舒缓,“你和他就快成婚了,等那大红喜烛燃起,红绸飘扬的那天,他可就彻彻底底是你的人了。”她微微歪着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到时候,你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再过些时日,你们再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那该是多美满的生活啊。”
傅澜生轻轻叹了口气,眉头依旧紧锁,“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他……真的能和我好好过日子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与迷茫。
暮悬玲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傅澜生的手背,给予他安慰。“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她语重心长地说,“他既然已经答应与你成婚,就肯定做好了相伴一生的打算。他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你就放宽心,别再胡思乱想啦。”她的眼神中满是坚定与信任,仿佛在向傅澜生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们会一起经历许多美好的事情,那些幸福的瞬间,会把你现在的担忧统统都赶跑的。”
等暮悬玲走后,傅澜生满脸忧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傅父和傅母坐在一旁,看着儿子这般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儿啊,你就别再走来走去了,看得为父这心里直发慌。”傅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他虽身为一家之主,平日里威严十足,可面对儿子的烦恼,也没了主意。
傅澜生停下脚步,苦笑着说:“父亲,母亲,我怎能不担心呢?我和南胥月就快成婚了,可我总觉得他对我还是有些疏离,我真怕以后的日子……”话未说完,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傅母站起身,走到傅澜生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娘知道你心里没底,娘和你父亲又何尝不是整日忧心忡忡呢。可这几日,我们思来想去,也渐渐想开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宽慰。
傅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等你们成了婚,入了洞房,圆了房,南胥月他也不会拒绝的。毕竟,他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就得守好本分。等他成了你的人,自然会尽心尽力伺候你。”他微微停顿,清了清嗓子,“夫妻间房事多了,感情自然就深了,他的心呐,也会慢慢沉下来,踏踏实实地和你过日子。”
傅母轻轻拍了拍傅澜生的手背,继续说道:“等过些时日,你们再添几个孩子,那时候,他眼里心里就全是这个家了。有了孩子的牵绊,他还能跑到哪儿去?你们的小日子,也会越过越红火。”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傅澜生一家和和美美、儿孙绕膝的幸福场景。
这几天谢雪臣与傅澜生在庭院中相对而坐,傅澜生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的茶杯在指尖微微颤抖,“雪臣,我就要与南胥月成婚了,可我始终担心,他……他是否真的愿意与我好好过日子。”
谢雪臣看着好友这般烦恼,心中也满是担忧。沉思片刻后,他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安,不如让暮悬玲去找南胥月谈谈,说不定能解开你的心结。”傅澜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暮悬玲接到谢雪臣的嘱托后,便匆匆前往南胥月的住处。当她踏入那清幽的小院时,悠扬的琴声如潺潺流水般传来。循声而去,只见南胥月正坐在亭中,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神色专注而宁静。
暮悬玲并未立刻出声打扰,待一曲终了,她才缓缓开口:“南公子,好琴艺。”南胥月抬起头,看到是暮悬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微笑着起身相迎:“暮姑娘,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暮悬玲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是为傅澜生而来。你与他成婚,会让他碰你吗?”这个问题直白而大胆,让南胥月微微一怔。
南胥月的手停在琴弦上,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目光平静而坚定:“怎么?你担心我不会把自己给他是吗?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这门婚事,就会好好做好自己该做的。圆房、房事,只要他想要,我不会拒绝他。他想要孩子,我也会生。”他微微仰头,望向天边的晚霞,“我既已做出选择,便会担起这份责任,与他携手走过往后的日子。”
暮悬玲看着南胥月,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却也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微微点头,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几分:“如此便好,我替澜生谢过南公子了。”南胥月轻轻一笑,“暮姑娘客气了,这也是我应尽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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