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路返回过了马路，来到刚才的停车位前，却又走进餐馆——
万语冰正以为能验证自己所见，蒋也弦却指着一个相框。
“你看见的是不是这个人。”
万语冰有些愣神。相框不摆在别的地方，正摆在烟熏缭绕的供桌上。旁边几个盘里还放了新鲜的苹果和糯米饭。
一位满脸皱褶的老头正定在相框里，神情呆滞地看着万语冰，就像一小时前那样。
万语冰感到一阵凉意窜过后背，连忙后退几步，微微地朝蒋也弦点了头。
“两位？吃饭吗？”
餐馆老板擦着手，疑惑地走上前。
“啊不，我来找东西，刚刚落下了。”蒋也弦忙笑着冲老板挥挥手打掩护，然后假意四周看了一圈。
“啊好像是我记错了，可能我爸已经收走了。打扰啦！”蒋也弦仍笑着，背手拉拉万语冰示意他走。
“你——”餐馆老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扶额回忆着究竟是哪位客人，“喔我想起来了你是！”
“你○○头发原来是假的啊！”
无视老板在身后的怒吼，蒋也弦带着万语冰跑开了。
两人来到街道对面的树荫下，万语冰开始整理思绪。
“你怎么回事？”蒋也弦先开口了，“又是找鬼又是见鬼的，你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那是……鬼？”万语冰伸手擦去自己额头的冷汗，那个老头明明看上去如此清晰真实。
“这不废话吗！”蒋也弦指着万语冰道，“那老头昨天就被火化了，还是我亲眼看着烧的，他今天还能活蹦乱跳又冒出来不成？”
“……等下，”万语冰整理着思路，“我……情况有点复杂。”
难道说自己自从在地下室见到民国鬼之后，就能看到一些原本看不到的东西？
那自己这几个月在街上看到的岂不是人鬼混杂！想到这万语冰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啥玩意儿，”蒋也弦摸着下巴，打量着万语冰，“你这人，不对劲！”
万语冰复盘的思绪马上被蒋也弦打断。
“你刚来找我看风水，目的就不单纯吧！”蒋也弦凭直觉地说着，满脸的怀疑。
“啊？”怎么突然冤枉到这个地步，万语冰一脸诧异，“倒不是这么说的吧——”
“不是？你都没告诉我你能看见鬼，还让我找鬼！”蒋也弦增大了音量，“你这不纯耍我吗！”
“这是有原因的，我也不可能一开始就什么都告诉你——”万语冰辩解着，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什么恶人。
“你浪费我的真心啊！你看我有说一句骗你的话吗？”
万语冰被问住了，顿时一丝愧意油然而生。
“年纪轻轻就城府这么深，好吓人啊！”蒋也弦自顾自地仰天长叹。
“不是，你怎么把我说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
“狡辩啊，狡辩就是心虚啊！”
太阳逐渐西斜，大楼的影子逐渐压过两人的身。万语冰感到自己塑料袋里的葱也早已被烤蔫。
他想挪开脚步干脆逃走，却又挪不开。
“好吧。”
万语冰望望远处灿灿的阳光。
“我说，我说，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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