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看着津岛叶藏。
问出口的那句话仿佛刺激到了对方,让他的表情消失了一瞬。
太宰治不太喜欢津岛叶藏脸上那仿佛刻上去的“平和”的表情——像是因为不清楚脸上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干脆扯了一层固定的伪装来应对一切。
并且作为经常接触死亡的人,太宰治敏锐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一丝“彼岸”的气息。
于是抱着某种心态,他说了这句话。
然而当浮于表面、虚假的情绪消失后,对方的瞳孔呈现出一种空洞的漆黑。
仿佛某种劣质的玻璃珠,僵硬地嵌在眼眶里,没有任何神采。
太宰治以此窥见了一刻对方面具下死寂的内心,并且同时感到嫌恶——
天哪,请将表层的假象戴上吧!他并不想看见任何“太宰治”面具下的真实。
幸好津岛叶藏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
我回过神,因为刚刚的谈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涩。
好在太宰治很快打了圆场,跳过了这个话题。
总之讨论是差不多结束了,最终由揣着和服袖子的的社长做出决断,同意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暂时待在侦探社。
我将会在这里打工一段时间,并且由侦探社观察,确定是否能为我背书获得在此方世界的身份证明。
我由此开始了一段时间的平静生活。
原本我想随便在外找个住所,因为我并不是侦探社的正式员工,显然没有资格获得员工宿舍,而且侦探社的员工宿舍已经满了,你看敦和镜花都只能挤一间。
可是太宰治非常热情的表示我可以和他住在一起。
“叶藏君没有积蓄吧,侦探社的员工宿舍一间两个人还是住得下的。”他如此说到。
我其实不想答应,但他说的是事实。
倒不是因为我对太宰治有什么意见,而是我觉得这个人只适合远观——尽管隔着个屏幕的时候我可以在弹幕里发疯,但是真的到了正主面前我是不敢舞的,更何况是住在一起。
想想我都要窒息了,太尴尬了吧!
然而实在是没有办法,为了生存,只能寄人篱下。
我叹了口气,看来必须要再找一个兼职以维持生计,并为以后做打算了。
我隐隐觉得我无法在侦探社久待。
……
太宰治把津岛叶藏带回了宿舍。
对方犹犹豫豫地答应了他的提议后,便没有再说话,一路上只是沉默地、微低着头、以落后半步的姿态跟在他身后。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为客人,叶藏的态度显然很拘谨,进门后那小心的样子活像是房里乱得让他没处下脚似的。
太宰治十分随意的让他自便,对方却好像更紧张了,最后太宰治不得不给了一些建议好让他不那么手足无措。
津岛叶藏挑了一个最远的角落作为休息处,然后跪坐在地上开始整理被褥,铺床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利落熟练(其实是被长时间的上学住宿练出来的)。他的背挺得笔直,只微微弯着脖颈,低下头,专注的神情竟然使他看上去有一种乖顺的气质。
太宰治盯着他还带着些柔软的稚气的侧脸,忽然意识到对方还未成年。
这个年纪的自己在干什么呢……好像是从港口mafia叛逃的那一年。
如果叶藏也是□□的干部,那现在是在叛逃前还是叛逃后呢……太宰治饶有兴致地想着 。
不过叶藏这样的性格,可能没想叛逃也说不定。
距离拉近后,从生活中的细节更能看出许多津岛叶藏与“黑时太宰治”的不同。
不主动和他说话的时候,叶藏常常是沉默的、安静的,似乎因为天性的寡言和骨子里的阴郁孤僻无法长时间伪装,相处久了就会感受得到。
不知是不是在意会不会打扰到自己还是习惯使然,叶藏的动作总是轻的,让太宰治有时候会产生一种“自己养了一只猫”的错觉。
以前和他住在一起的人一定会觉得很无趣。太宰治想。
“太宰治”才不是这样的,只要太宰治想,无论合种场合都不会有这样冷落的气氛。而且太宰治从来就是一个没有分寸感和距离感的人,如果没钱他能够毫不心虚的摸走搭档的卡——即使换了个世界也一定如此。
阿叶他,总是很客气,生怕麻烦了别人。这份客气即使对熟悉了的人也仍会保持着一分。
啊,不知不觉就换了个称呼……太宰治觉得比起已经够亲近了的“叶藏君”,“阿叶”这种叫法莫名更合适一点,且对方也只是在第一次听见时诧异了一下,并没有反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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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侦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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