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穿过海关，走出机场，到了停车场，一眼便看见了Brian安排的车。
又是一辆深邃的黑色私家车，外观与她上次看到的有些相似，只是车牌号不同。
坐上车的瞬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绝不是Brian自己的车。
车里的气味与风格，都透着一丝陌生，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来，日本不是他的常居之地，他在这里或许只是短暂的出差。
在怀疑他就是谢之白后，陈岂岩有想过向王医生打听他的消息，并且笃定能够得到答案。
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想亲自问Brian，想要他说出真相。
另一边，就在她上车前，谢之白坐在另一辆车中，透过车窗看着她，发现她状态不太好。
他看出她脸上的疲惫，不仅是长途飞行导致的，更多是因为心事重重。
他不知道她为何推迟了一天才来。
她没有主动说明原因，他也不会去深究这点。
毕竟提前过来的话，他也没办法陪她。
现在他看出她心情很不好，很想拥抱她，可只能跟在后面。
他想透过车窗看见她的脸，却只看到霓虹灯模糊的影子。
在这片灯光中，真实的她似乎更加遥不可及。
一个小时后，她缓缓下车，走向酒店。
等了片刻，他也下车走进酒店，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在思索着要不要给她发信息，可现在太晚了，她还那么累。
没想到的是，陈岂岩先发来了信息。
她希望明天的实践能在她的房间进行，因为她带来了自己的床单，会比较卫生。
她还强调明天必须有他承诺过的散鞭……最后，她轻飘飘地发了句“晚安”。
像是终于把明天的一切交代完毕后，根本没有意愿再深聊下去，而为了赶紧结束对话而发的晚安。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从头顶和脚下传来，谢之白觉得自己置身于失重的电梯中，四周的空气正在压缩，让他感到窒息。
可不管怎样，她还是想要他的。
于是，纵使心里很不安，他也只能静静等待，看看明天的情况。
第二天清晨，陈岂岩简单吃了几口早餐后，便拉上窗帘，关掉所有灯光，整个房间瞬间沉入一片黑暗。
做完这一切后，她静静坐在床尾，才想起要发信息给Brian，请他过来她的房间。
等候的时光如同黑暗中飘浮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因为敲门声很快响起。
她恍若惊醒般地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Brian叫了她的英文名，而她看也不看，迅速转身，默默走向床边。
原本可以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看见他的脸庞，但她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不敢直视那即将揭开的真面目。
先实践后再说吧。她在心底默念。
门轻轻合上，谢之白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现在毕竟是白天，酒店的窗帘也不过是层薄布，遮蔽效果只能算勉强，所以只要他们靠得很近，微弱的光线就能看到彼此的脸庞。
可此刻他已经觉得，这细节无需在意，因为自始至终，陈岂岩的目光从未放在他的脸上。
她在刻意避开目光，他猜想着原因会是什么。
他只好停在门口，静静等待她开口。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沉默变得和黑暗一样厚重，重到他们好像处于不同的星际。
好在陈岂岩率先打破沉默：
“您带来散鞭了吗？”
可这语气太冷漠了，客套的外壳下还藏着不安。
但最让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是，她说的是中文。
不可能假装听不懂，谢之白叹了口气，心知这意味着什么，如同这室内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清晰而又无法避免。
他缓步走向她，逐渐拉近彼此的距离。
随着他的靠近，陈岂岩的瞳孔渐渐聚光，眼前的人越来越清晰，正是她所猜测的人。
谢之白停在她面前，也用中文回应：
“嗯，你想现在就试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陈岂岩的心房，滚烫的血液迅速流向全身。
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是中文，继而意识到他早就认出她是谁。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后又为什么要和她保持这种关系？
是因为性吧，还能因为什么？
眼泪在感到难过前就已经落下，她急忙用手擦去，就像在甩掉什么肮脏的污渍。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脱下衣裙，喃喃地说：“来吧……”
仰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自暴自弃。
也许是因为他声音里的温柔，像一片轻柔的云彩，温和地将她托起，让她想要遵从内心的**。
而谢之白默默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姿态，心脏却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或许陈岂岩不知道，在性/爱当中，他是多么敏感。
她随口一句回应，要是太过冷漠，就会让他自我怀疑。
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可还是想做吗？她真的想做吗？还是打算来次分手前的缠绵？
那他要去取悦她吗？让她满意后离开他？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随手将散鞭丢在床尾，坐到她的身旁。
他想紧握住她的手，却担心会被甩开，就像她甩掉那滴眼泪一样，转而去握住她的手腕，好在她没有躲开。
“告诉我，你怎么了？”
他想她的情绪不对，不止是因为知道他是谁，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
“你不实践了？”
她说得太过挑衅，让谢之白毫无办法，只能顺着她的心意，先完成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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