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苏尔倚靠着舒适的头等舱座位,戴着口罩将帽子压低,长长的卷发压在后面不舒服所以都顺到前面,整张脸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将头靠向窗户那边。
伸手出右手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面带惋惜,窗外的景色一定很好看。
此时已经进入平流层。窗外的棉花云团堆积在下面,雪白而柔软,之上蔚蓝清澈的天空像被上帝之手将人间翻转,上面是明净湖水,下层才是挤满云朵的苍穹。白与蓝之间的纯净之美在这里被宣泄的淋漓尽致。
可惜这些苏尔或许这辈子也无法看见了,只有奇迹发生才有这个可能。
此时麦考夫应当将消息全部放出去了,临行之前苏尔请求夏洛克将u盘交给麦考夫。而她和麦考夫合作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国外,这样一来夏洛克就能尽可能的从这件事中脱身,可是以夏洛克那种性格,会乖乖听话吗......
伦敦某个狭窄脏乱的街巷里,夏洛克和约翰同时抬头看向天空。一道白线划过天空,虽然都知道不太可能是苏尔的那架,但是两人依旧目送着飞机远去。再次低下头时约翰揉了一下鼻子看向夏洛克,“所以,你没有听苏尔的话?”
“当然,听小矮子的话那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咳。”夏洛克突然收声。
“才能什么?”
约翰一脸挪揄的笑意,但夏洛克只是迅速别过头将手插进口袋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我们该走了。”
后面约翰看着夏洛克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放声大笑,“嘿夏洛克,你好像走错路了。”
“不可能。”头也不回的夏洛克无比肯定地说道。
“好吧,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骗到你一次。”约翰耸了一下肩然后也大步跟上。
夏洛克在前面抿紧嘴唇面色冷肃,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冰冷的小方块。
他一定可以做到。
此时飞机上已经开了暖气空调,但对于苏尔来说这种温度还是太低了,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寒气从脚底灌进整个身体。已经把能包的都把自己包起来了,可惜依旧没什么用。
好在还有最后一招,拿出放在背包里的小黄鸭保温杯,里面哈德森太太为她泡的枸杞红枣茶已经在安检口倒掉了,现在里面只有在登机口接的白开水,不过还是能闻到甜丝丝的红枣香。
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道哈德森太太从哪听说的种花家的这些能补身体,对眼睛好,甚至还学会了一两个种花家的菜,吃到甜口的小炒肉时真有些哭笑不得。
最后苏尔试着做了一两个种花菜,居然味道还算过得去,被哈德森太太和约翰夸的天花乱坠,就连夏洛克也破天荒的表示味道尚可。
可惜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她只有几个月时间了。
越跑越远的思绪被一声问候拉回,“您好,请问您需要现在就餐吗?”
原来到午餐时间了啊,苏尔点头表示需要,即使她现在并不饿,在孤儿院的日子她早已习惯一天只吃两餐的,甚至只有一餐,但是约翰知道后严令禁止她不按时进食这种行为,并委托哈德森太太监督。
放好杯子,面前的食物摆放的位置并不熟悉,苏尔更是兴致缺缺。
取下帽子口罩的苏尔呼吸了一下并不新鲜的空气,摸索着餐具。忽然旁边座位传来一声悦耳的女声,“乘务员,麻烦过来一下好吗?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苏尔感觉需要帮助的人就是自己......
果然。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帮助吗?”感觉温柔的空姐弯腰蹲下在一边细声询问。
苏尔喜欢独立但也不介意接受他人的好意,“可以的话能帮我重新摆下食物的位置吗?”
等放在面前的食物按照平时的习惯一一放好的样子先向空姐表示谢意,然后扭头望向侧面座位的方向,礼貌的微笑,“还有谢谢您。”
隔壁陌生轻快活泼的女声话语里也笑意盈盈,“不用客气。”
感觉是位善良热心的小姐呢,嗅了一下没有什么刺激的食物就放下心拿起刀叉准备吃一点,但是没想到飞机突然颠簸,准备下咽刚好呛到了。
“咳咳......”
有点糟糕,自己是什么品种的倒霉蛋啊。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感觉周围人都看过来了。
“您没事吧?”空姐顾不得颠簸过来查看苏尔的情况。然而就如之前的咳疾一样,一旦引起就很难控制,只能等自己平息。因为看起来咳的格外惨烈,空姐已经去叫乘务长了。
这时苏尔咽喉中涌上一股血腥,难以抑制,随着咳嗽一起咳了出来。赶过来原本镇定的乘务长见一个病弱的小姑娘已经吐血了,连忙起身去拿对讲机。
好在吐出一口血的苏尔感觉好多了连忙拉住乘务长,“没关系,我好多了,是老毛病了。”
“嗨,放松点,贾斯帕,我在这,放松点。”是之前旁边好心的那个女声。
在她的那边传来的视线感觉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死死盯住要扑上来咬破喉咙,背后寒毛都要竖起来,一种熟悉的恐惧感扼住苏尔的心脏。但是一时居然想不起。
一边提着警惕一边和乘务长她们解释,但很快另外那边的异常也吸引了她们注意力。
感觉空姐们有些心力交瘁。苏尔在一个空姐的帮助下清理咳出的血迹,另外一些人则去安抚另一边。
只听那个好心女声是在解释自己的男朋友有幽闭恐惧症,虽然已经治疗好了,可偶然也还是会复发。
好像有什么站起来然后又被重重的按下去的声音,“贾斯帕,看我好吗?相信自己。”
苏尔无法使用感知了解那边的情况,只能听见那边女孩子一直在安抚自己的男朋友。但是苏尔不会感觉错,那边的视线之前确实是一直在死死盯住她,冰冷而残忍。
但是还没缓过来的苏尔已经没有别的力气再去关注他们,空姐离开前帮她把座位已经放平。
虚弱躺下的苏尔清楚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走向衰败,崩溃正在加速,恐怕比麦考夫当时让人检查的情况更加严重,她的时间不多了。
周围似乎也彻底安静下来,苏尔用尽最后的理智判断刚才视线的主人是否能对她造成威胁,但是无奈地得出结论,就算有什么凭她现在的能力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就在苏尔干脆利落陷入睡眠之后,旁边将贾斯帕按在座位上的爱丽丝忍不住投去复杂的目光,明明感觉到贾斯帕的杀意还是能睡着吗.......
更让爱丽丝好奇的是这个女孩的未来非常稳定,她的内心做出的决定将引导她遇见——卡莱尔?
这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正常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改变她的未来,只有在做彻底决定或者正在行动的情况下爱丽丝才能看到最终结果,而毫无疑问这个小姑娘没有多余的想法。
爱丽丝起初以为自己的家族会迎来新的成员,但看到后面她遗憾的发现并没有,这个看起来病弱的小姑娘没能实现自己找到妹妹的愿望,最后只能无奈却坚定的独自走向死亡。
幸运的一点是如果她能改变自己的想法就会走向爱丽丝看不清的那条路,那条路或许有她的生机。
将闻到血腥味有些难以控制的贾斯帕头抱进自己怀里,两人依偎着。爱丽丝附在贾斯帕耳边轻轻述说自己的发现,他同样也有些惊讶,作为爱丽丝的爱人他很清楚爱丽丝的能力,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贾斯帕明白自己的女朋友对这种情况有所不忍,毕竟在他们漫长岁月里能有所交际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如果有一个新朋友爱丽丝会很开心。
“做你想做的,我没关系。”他无条件接受爱丽丝的所有想法,就像他为了让爱丽丝高兴,抛弃过去的习性转而实行“素食主义”。
爱丽丝开心的笑着亲亲了贾斯帕脸颊,“我相信你能控制住自己的。”
再之后几个小时里苏尔昏睡饿醒然后进食,去趟洗手间然后继续昏睡,中间乘务长几次过来查看,每次都心惊胆战几乎想伸出手探查这个虚弱的女孩呼吸是否尚存。
幸运的是苏尔的隔壁那对养眼的情侣其中仿佛有躁郁症的男孩也没有别的动静了,眼看着即将到达的乘务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当苏尔被温柔的呼唤叫醒时她的眼睛依旧困顿的睁不开,晕晕乎乎地听从乘务员的指示准备下飞机。而爱丽丝走在苏尔前面,苏尔拄着盲杖还在睡懵的状态里,突然感觉前面的女孩用与之前一般轻灵跳动的语气问她,“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病的很重是吗?”
“啊......是的。”苏尔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在飞机上那一幕她看起来简直就像命不久矣。
“或许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位医生,他叫卡莱尔卡伦。”
差点吓麻了,点复制点到全文剪切,还好有备份,不然咕咕真的要狗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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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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