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沸腾的血液似是一瞬间找到了闸口一下子奔腾而出,汹涌着冲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趁着她张口呼吸之时他顺势而入,舌探入她口中,吸吮着她的舌尖,如蚁噬一般酥麻。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算计统统败下阵来,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此刻是欢喜的。
风吹起车帘,苏枳看到浩瀚而神秘的夜空,只觉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场梦。
苏枳被吻得心都要化了,在即将失去理智之前,唇上被他重重咬了一下,腥甜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魏枞放开了她,他垂眸深深凝视着她的脸,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她被鲜血染红的唇瓣。
那唇瓣在他不停抚摸之下愈发殷红,魏枞嘴角勾起一抹笑道:“枳枳,招惹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明明是笑着的,但苏枳却察觉到一股冷彻入骨的寒意,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越往西行风沙越大,天气亦是诡异难测,白日里还是骄阳似火,夜里却是寒彻入骨,风沙大作。
即便带上了幂篱,苏枳还是觉得脸上皮肤干燥难忍,大风起时,沙尘遮天蔽日,风过嘴里落了一层砂砾。
夜里苏枳冻得睡不着觉,便披上了厚厚的毡毯来到魏枞露宿的一处低矮的山丘后,地上简单铺了毯子,不远处生着篝火。
广阔无垠的大漠,如无边瀚海的夜空交相呼应,一轮丰腴的皎月照耀着整个大漠。
苏枳紧了紧身上的毡毯寻了靠近火源的一处地方躺下,耳畔有呼呼的风沙掠过,她却渐渐睡得深沉。
迷迷糊糊中苏枳感觉到身边的温暖,不由自主地一点点靠近。
魏枞早发现苏枳的存在,只是瞥了一眼又拉过毯子睡了过去,然而他却是没料到苏枳睡姿奇差,他睁开眼时苏枳已朝着火堆处滚去。
眼见着火焰就要烧到她的长发,魏枞来不及细想,已是眼疾手快地将人揽在怀中。
垂眸望向怀中已然安睡的恬静睡颜,魏枞既是无奈又觉可怜。
睡梦中的苏枳梦到自己掉进一个温暖又舒适的绒毯里,忍不住一点点地勾住那热源,待魏枞回过神时,自己的手已被牢牢缠住。
魏枞此时又气又好笑,抽了抽手却是挣不脱,只好放弃,任由她像根藤蔓一般将自己牢牢缠住。
倏地,一道儿刺耳的嘶鸣声划破夜空。
苏枳猛然睁开眼,入目的是魏枞扬起的下颌,微微凸起的喉结,她愣住,然而来不及绮思,便听魏枞道:“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方才那一声凄厉的嘶鸣声苏枳也听到了,待她回过神营地里只留下了她和一个守卫。
苏枳没兴趣凑热闹,紧了紧毡毯坐在火堆边取暖。
这时,前面响起了一道儿奇怪的窸窣声响,守卫向她打了个招呼便悄然摸了过去。
苏枳躲在暗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不妨身后也传来了声响,她回过头凝视着月夜下的山丘,不远处的胡杨树下似乎躺着个人。
仅仅犹豫了一瞬,苏枳便握紧了匕首朝着那道儿黑影走去。
她暗中观察了许久,那人也不见动弹,苏枳便举着匕首走到了他的身畔。
那人粟特商人装扮,脸埋在臂弯下,苏枳唤了几声,那人也没反应,她伸手将人翻了过来。
月光下的那张脸美轮美奂,苏枳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山中的精怪。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张脸,既有着西域人的热烈,又兼具东方人的婉约,实在是巧夺天工。
苏枳在愣了一瞬之后拭了拭对方鼻息,确信对方只是昏了过去,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便想着找找对方身上有没有代表身份的文书,然而手在摸到对方胸膛时愣了愣,心中暗道:此人的胸肌壮实的有些过头。
手掌触到一处硬物,苏枳拿出来一看竟是一块儿玉佩。
在看到玉佩上朝华二字时,苏枳的眸子不由暗了几分,重又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响动,她回过头就见到匆匆赶来的魏枞等人。
见到地上躺着的人,他蹙眉道:“他死了吗?”
苏枳摇了摇头道:“只是昏过去了,前面发生了何事?”
“一队粟特商人被杀了,但奇怪的是货物未曾被劫,想来不是为了劫财。”魏枞拉起苏枳道:“鲜血会引来猛兽,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苏枳指了指地上的人道:“他呢?”
魏枞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惹事,更不想带着个累赘,是以一口回绝苏枳想要救人的想法。
苏枳道:“他或许是大梁人。”
端看那人颇具异域人的长相便知不是大梁人,魏枞只觉这小娘子可笑,连这样的理由都编了出来,然而当苏枳将方才找到的那块玉佩递给他看时,魏枞神色陡然一变,沉吟道:“带上他,快些离开这里!”
那玉佩一看便知是宫廷造办,魏枞出身世家,家中自是不少宫中赏赐之物,对这些东西一看便知真假,只是它怎么出现在一个番邦少年身上。
很快大家都收拾好了行囊,苏枳坐在马车里身旁躺着那个昏迷的西域少年,马车在黑夜里一路疾行,那少年在颠簸中吃痛渐渐醒转。
苏枳见他醒了正要开口询问,车帘外却响起了箭矢之声,她连忙掀起车帘,这一看不禁将她吓了一跳,马车十丈开外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奔袭。
是狼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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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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