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望舒抽出一张湿巾,递到孟春手里,又随口问道:“为什么是二楼?三楼呢?”
孟春颇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但很快笑道:“三楼被铁门封死了,但里面有电梯,应该是要从一楼坐电梯上去。”
吴望舒点点头,垂下眼帘,咬了一小口面包,开始半个字也不说地嚼、嚼、嚼,就像一头耕完地后好不容易得空能反刍一会儿的老黄牛。
那个被剥得有皮没毛的橙子,很快就被孟春吃完。她用湿巾胡乱地擦了擦手,瞥见吴望舒生无可恋的吃相,差点笑出声来,“申月哥,你想起什么悲伤往事了,怎么一脸的忧心忡忡?”
吴望舒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抬头凝视孟春半晌,才低声回答道:“我在想——‘他们虐待我,他们谋杀我’。”
孟春微微一怔,眉头瞬间拧成了个 “川” 字,“谁?谁虐待你了?谁要谋杀谁?”
吴望舒长吁一口气,极不情愿但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了刚才的经历,脸色微微发白。
他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唾沫,随后开口说道:“把我抓进男厕所的那个女鬼说的……她对我说了两遍‘他们虐待我,他们谋杀我’,最后一次还流着血泪。”
孟春一听这话,瞳孔骤然放大,眼中的好奇简直要夺眶而出,“女鬼长什么样子?”
“一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孩,她皮肤很白,身材很苗条,长得很好看,个头大概一米六五。”吴望舒说完,又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补充道:“对了,她的左眼下面有一道不太醒目的伤疤,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坐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秋夕,突然插嘴道:“你确定女鬼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
吴望舒语气笃定,“是‘他们’,绝对没错。”
秋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双眼半眯着,眸中微光闪烁,像是又陷入了某种沉思。
孟春把双手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见秋夕不再说话,便接着问吴望舒:“申月哥,那她向你提问了吗?她是不是出谜人?”
吴望舒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并没有。虽然我当时有些恍惚,但我记得很清楚,她说的话都是陈述句,她没有问出任何问题。”
孟春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橙子香气,无奈地唉声叹气道:“一个初级副本而已,怎么出谜人到现在还不出来?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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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宋文衡一行人已经骂骂咧咧地上到三楼。
受到刚才那三人的启发,他们找了几根铁棍,打算直接撬开这扇锈迹斑斑的大门。
“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死寂。
叶晟扯住孟重山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凶狠地啐了一口,“废物!偷东西都不会,要你有屁用?我告诉你,这次要是拿不到钱,等出了这鬼地方,我立马剁了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赌!”
孟重山被抵在铁门上,吓得浑身发抖。他抓着叶晟的手,双脚在地面上慌乱地蹬踹,带着哭腔哀求道:“叶哥,叶哥,要不是他们突然回来,我肯定就得手了……您放心,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拿到道具……”
叶晟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抽打他的脸,边打边撂下狠话,“记住了,别以为自己熬到游戏结束就没事了。拿不到道具,你出去了也是个死。”
孟重山不敢反抗,只是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叶晟终于松了手,孟重山像根软绵绵的面条一样,背靠着铁门瘫倒在地上。
宋文衡拿着铁棍,不耐烦地踢了孟重山几脚,骂道:“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
他闻言赶忙爬起来,畏畏缩缩地躲到一旁。
“哗啦——哗啦——哗啦——”
在这阴暗的仄仄的空间里,铁门像是不堪重负,被撬得不断发出惨烈的嚎叫。
忽然,头顶上的灯响起“滋滋”的电流声,旋即剧烈闪烁几下后熄灭,不过须臾又再度亮起,只是变得比刚才更加昏暗。
“靠,吓死老娘了。”
娜娜瞳孔紧缩,猛地打了个哆嗦。
然而,孟重山毫无预兆地一跃而起,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直直扑向了她。那双手像老虎钳一样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指甲深陷在皮肉里,好似要把她的脑袋给生生拔下来。
娜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
叶晟见状,不带一丝犹豫,抄起手里的铁棍,照着孟重山的后脑勺狠狠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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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望舒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一楼找电梯上到三楼,再顺便看看传闻中的那个教室,就是尤雪被杀害分尸的地方。
经过短暂的休整,吴望舒被吓傻的脑子又重新运转起来。
这时,他终于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秋夕停下穿外套的动作,冲着吴望舒,大大方方地翻了个白眼,就差在脸上直白地写出“你是笨蛋”四个大字。他恨铁不成钢地控诉道:“这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不留着临死前再问?”
吴望舒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想:妈的,还是感动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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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序章《迷途之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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