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惨遭威胁

房内响起碗筷碰撞的泠泠声,饭菜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沐玉却心不在焉,只是一味给身前的人喂菜。

凌越之口中塞得满满当当,见人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连忙往后一躲,险些让那筷子戳进鼻孔里。

他来不及咀嚼就囫囵吞下,出声制止,“慢...慢些,本将自己来。”

沐玉回过神,看着满嘴油渍的凌越之,登时一愣,赶紧拿来棉帕给人擦嘴,“末将侍奉不周,还请大将军赎罪。”

凌越之瞧了她一眼,皱着眉抿唇不语。

自她提着食盒进来,就有些魂不守舍,不似早上那般殷勤细致,做事东落西落,毛毛躁躁,左右不过煎个药的功夫,她怎么就像变了个人,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玉低着头道着歉,心里头却想着孙竹,想着他的那番话。

他究竟是什么人?

又是如何得知她的身份?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迷雾在脑中越结越浓,沐玉的神色愈发低沉......

红霞染天,一日的武训结束,军营内响起一阵擂鼓声,陆陆续续的人从练武场涌出,纷纷赶往伙房。

沐玉站在练武场外踮着脚,伸长脖子往里看,瞧见沐桃的身影,眼神顿时一亮,连忙奔了过去。

沐桃瞧见来人,脸上一喜,“你怎么来了?”

相比沐桃的欣喜,沐玉则是神情凝重,她环顾四周,悄悄道:“你跟我来。”说着,便往东边行去。

沐桃见状,脸上的笑意一僵,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行至一处偏僻的墙角才停下,沐玉见四周无人,脸上的焦急之色才顿显于外,“师姐,大事不好了,那孙竹不知怎的,竟然发现了我女子的身份,还以此威胁我!”

沐桃吃了一惊,“什么?”

“我不是早就让你少跟他来往吗?怎会被他知晓了身份?”

沐玉眉心拧做一团,愁容满面,“师姐的告诫我怎敢忘,自那以后,我就很少同他说话,实在不知那孙竹是从何得知的。”

平日里这人温温柔柔,常常对她嘘寒问暖,原以为此人心肠不错,所以在那次乱战中,她才愿意施以援手,救他一次,可不曾想,人心叵测呀!

沐桃皱着眉在原地踱步,脚下忽然一顿,双目微眯,多了丝狠戾,“既然敢挡我们的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黑沉沉的夜静悄悄的来,镰刀似的月被风一吹,沦为黑云的盘中餐。

军营里泛着星星点点的烛光,好似那着了火的蜂窝,北边伙房的军舍前栽种着一棵胡杨树,风声呼呼,树枝乱颤,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树冠上,轻如鸿毛,夜风再次一扬,黑影飘飘落在窗门前,形若烟雾钻进了房内。

沐桃身形包裹在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床上那隆起的一团,她猫着身子飞快逼近,手成利爪朝床上抓去,却只抓到了厚厚的一层被辱。

不好!

她暗暗一惊,连忙后撤,身后突然风声大作,她后背一紧,当即旋身一避!

孙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前,收掌而立,天上的黑云散开,露出一抹朦胧的月光,他的脸一半隐在暗处,一半照在光里,似笑非笑,似恶非恶。

“我等你多时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被风一吹,在夜色中散开,悠悠长长。

沐桃心中惊讶不已,可面上却不显,不同他废话,双手一展,指尖化作兰花,一道银丝从手中飞射而出,带着破军之势,直袭而去!

此招一击必杀,方才那一掌,她已知对方武功深浅,若不一击致命,只怕后患无穷!

银光在月色下现行,粼粼如波光,却不似波光般柔情,反而带着致命的杀意,孙竹立于原地,目不转睛地瞧着,忽然,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只见衣袂一闪,人已消失在原地。

见白影闪过,沐桃眨了眨眼,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身法竟然这么快!

冷意从头顶袭来,沐桃心头一震,手腕翻花,快到要抡出火星子,千缕银丝瞬息之间往上飞袭而去,死死缠住袭来的长刀。

孙竹呈倒立之态,悬于她头顶,依旧神态自如,唇边带笑。

此一幕,沐桃看在眼里,骇在心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不在她之下,若要放手一搏,必定惊动他人,那此番可就不好收场了。

心念一动,她调动内力,灌注于指尖,银丝随之而动,带着劲力化作银蛇,从钢刀上蜿蜒而上,直袭孙竹门面!

银蛇张口咬来,疾快无伦,孙竹双瞳一缩,不得不弃刀后撤,沐桃脚尖一转,趁机飞出门外。

孙竹提步去追,刚到门口,门面突然闪来一把长刀,他双眸骤然收紧,侧身一避,反应过来时,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风袭来,扬起身上单薄的里衣,他看着门前晃动的胡杨树,唇角牵起一抹朦胧的笑,衣袂一晃,一瘸一拐回了房。

——

次日一早,天晴气朗,淡淡的日头不带热气,让人心情极好。

房内,凌越之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哼唱声,很是轻快,脚步声愈来愈近,房门从外被推开。

沐玉端着洗漱的东西走进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一想到师姐去找那孙竹麻烦,她就无比畅快。

这臭男人竟敢威胁她,师姐一出马,他必死无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她麻烦了,嘿嘿嘿......

心情好了,这声音都跟着甜起来,“将军醒了,末将这就伺候您洗漱。”

凌越之听着那与从前判若两人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无,怔怔地望着她,似有不解。

昨日还下着雨,才隔一夜,忽然又见晴了,她究竟是怎么了?

还未等他想明白,一把牙刷子就抵在唇边。

“将军,来,张开嘴~”沐玉哄小孩似的,唇角都快咧至耳后。

瞧着身前这张黝黑的脸,听着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凌越之眉头狠狠一跳,不禁泛起一阵呕意,嘴不由自主地张开,就在这时,唇边的牙刷子趁机而去,直捣牙关,险些将胃里的酸水给逼出来。

好不容易漱完口,他还未缓过神,一张温热的棉帕就甩在脸上,肆意摩擦,几近憋过气时,帕子又一把拿开,干劲利落,不见一丝拖泥带水,白皙的双颊上跟着泛起了红痕。

凌越之深吸一口气,正欲发作,沐玉提着一个夜壶走过来。

“将军,要小解了吧,来,末将伺候您......”

他登时一惊,昨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他屈肘撑在床上,连忙往后挪,“不......”不字还未落下,亵裤就已被人褪至膝弯之下。

凉意袭来,下腹登时一紧,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他挣扎一瞬,最终无奈地闭上眼。

沐玉悄悄弹了弹那硕大的松蕈果实,居高临下看着紧闭双目的凌越之,唇角抑制不住上翘......

日头渐渐高升,还不到一日中最热的时候,沐玉服侍完凌越之喝完药,趁着没有日头,赶紧挑着两个水桶去后院打水。

井还是那口井,就是少了那只讨人厌的黑隼,沐玉站在井边环顾四周,不禁纳闷。

怎么近日都不见那只黑隼,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正好嘛,也省得担惊受怕。

她将水桶丢进井中,待装满水准备提上来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音,熟悉到让她全身一颤,绳索从手中滑落,“咚”的一声,水桶掉入井中,炸开了花!

“木城姑娘,昨夜风大,你睡得可安好?”

孙竹不知何时站在沐玉的身后,仅仅三步之遥,可她却全然不知。

沐玉双瞳疯颤,一时之间不敢转身。

他...他怎么还活着?

师姐昨夜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这...这人为何会...会出现在此处,为何人已近身,她竟毫无察觉?

孙竹的目光落在她轻颤的指尖上,不禁轻笑出声,“木城姑娘不必惊慌,我对你并无恶意。”

沐玉转过身,眼神似刀子一样飞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孙竹弯起的双眼渐渐沉下来,唇角的笑意却不散,“我曾说过,我是同你一样的人。”

“什么一样的人?”沐玉茫然发问,不知他其中之深意,见他说一句藏半句,愈渐不耐烦起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事已至此,她也不必再跟他装模做样。

孙竹难得见她对自己破口大骂,微微一愣,才一改方才的谦谦公子模样,神情变得格外肃然。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事成,我们各不相犯,你还是那书生木城。”

听见要杀人,沐玉暗暗一惊,又不禁细想,他武功不在她之下,为何不亲自动手?

她问:“杀谁?”

孙竹半阖着目子看她,不带温度吐出一个名字,“凌越之!”

沐玉大惊,忍不住后退一步,“谁?”

“上次伙房中毒一事,我亲眼瞧见你在白粥中下毒,若不是我悄悄将鼠便放入粥中替你遮掩,只怕你早就身首异处了,我知道你不满那凌越之已久,不如同我联手一同解决他,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孙竹的字字句句传进沐玉耳中,掀起一阵惊天骇浪,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回过神,立马反驳,“你胡说什么!我这人最是胆小...胆小害怕了,听不得什么杀人、砍人的......”说着,撒丫子往回走,连井边的水桶也顾不得拿。

孙竹站在身后未动,依旧说着同昨日一般的话,“你会来找我的。”

沐玉听见这一句,如同见了鬼一样,头也不回地狂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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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下那朵高岭之花
连载中南波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