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弱皇上假太监12

青天白日里,南澈站在紫檀木门边,他跪下去,声音发颤,“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怀安瞥见月白色,他讪讪松开手,“朕...”

他要怎么对晏旧辞解释,说这话实际上是对南澈说的?

情况似乎会变得更糟糕。

怀安的醉眼垂下,手捏着自己的耳垂,“老师,朕喝多了,方才胡言乱语,污了老师您的耳朵。”

“皇上少饮些酒,”晏旧辞温和,他动作自然,仔细替怀安系好胸襟前的扣子,“烈酒伤身,臣忧心龙体。”

他不问怀安为何说那些话,仿若那些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怀安稍稍安心一些,转眸看见跪在地上的南澈,太阳穴已经开始疼了。

待晏旧辞离开,他立刻磕头向攻略对象解释清楚。

晏旧辞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作为帝师,每日照例给怀安讲课对谈。

怀安对治理国家没有什么兴趣,庞大繁琐的事情让他感到头皮发麻,他不想去思考如何玩弄人心,收放权势,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究竟要如何才能提升南澈的爱意值,让他早些完成任务,拿到南白尊者像。

不过,南澈并没有给怀安这个机会。

晏旧辞授完课,怀安已经不见南澈的踪影。

近日,南澈时常在怀安的视野里消失。

若不是知道南澈是个太监,怀安都要疑心攻略对象是不是背着他去找哪个小姑娘了。

怀安猛然放弃咸鱼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板上坐起,就算没有根,单凭攻略对象那张脸,也能蛊惑宫女和他对食!

怀安叹息,慢慢悠悠出了醉春殿。

他对宫中的路不熟,怀安喜静,左右也无太监跟着,沿着树荫走,几刻后,怀安看见了一黑一白。

是南澈和晏旧辞。

南澈从晏旧辞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两人又说了些什么,位置站得太远,怀安没有听清。

南澈分明背对着他,他不过短暂驻足,南澈立刻扭过头,目光直直看过来,晏旧辞顺着南澈的视线看见怀安。

他与南澈一同走过来,“参见皇上。”

他们没有提包裹的事情,怀安困恹恹的打了个哈欠,他脸上神色惊讶,“你们在这里啊,朕都不曾见过你们。”

“臣...”晏旧辞有些无奈道,“臣正准备出宫,遇见南澈,交代南澈不要说出殿中的事情,皇上将娶妻立后,臣不想再生事端。”

晏旧辞素来洁身自好,虽说怀安未给予南澈半分权势,但晏旧辞一介朝臣和皇帝近侍在一起还是万分可疑。

更何况,他们没有说实话。

怀安道:“老师,咳咳,你我之间不必解释这些,老师高风亮节,若是在这京都里不相信你,学生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信谁。”

然而,晏旧辞前脚走,怀安立刻抓住南澈的手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南澈仔细检查了一番,他凑近,乌眸与南澈对视,“他是不是要杀你灭口?”

夏日已经过去大半,但日头的毒辣不减分毫,南澈扬起衣袖给怀安遮阳,病弱的人眼里含着担忧看着他。

像...羔羊。

他的纯白羔羊。

可怜的呼吸,屠刀已经落在羔羊脖颈上了,他却毫无察觉,怜悯的望向猎人。

“皇上何出此言?”

怀安站在南澈的庇护下,他看了一眼南澈,拍拍南澈的肩膀,“你是心思单纯的好孩子。”

眼神中的怜爱更深,怀安压低声音,“这宫中事情都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处处脏污,见不得日光。”

怀安体弱,他站不稳,南澈扶住他,他得寸进尺的靠在南澈身上,南澈的身体紧绷,但到底没有推开他。

怀安忍着太阳穴的胀痛,“若不是我喜欢你,你此时怕是已经没命了。”

“帝王多猜忌,宦官与朝臣勾结,晏旧辞作为一国丞相,我不能砍他的头,但你只是我身边一个太监,杀了便杀了,杀错又有何妨。”

“可是晏旧辞没有算到,我倾慕于你,我宁愿自己死,也要守着你平安。”

怀安的声音柔和,说着这般的话,他的话语中没有鲜明的情感起伏。

南澈看着怀安的唇瓣张合,他道,“奴才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情,被灭口也是应当的,奴才贱命不值钱。”

“人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不过都是一条命罢了,”怀安眉锁起来一点,他语气危险,“你还记不记得朕对你说过什么?”

前面说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后面就开始用朕的身份来压人了,怀安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南澈低着头,有些难以启齿道,“您说,若我忤逆您,您就霸王硬上弓。”

方才没有办法不好意思的怀安,脸烧了起来,他点头,强装镇定,“嗯,你知道就好,朕...”

柔软的触感贴上来,怀安的声音卡主。

南澈将怀安覆盖,宽大的袖子围绕成狭小空间,南澈的唇贴在怀安的额头上,他漆黑的眸宛若失控的漩涡,一眨不眨注视怀安红透的耳根和逐渐烧起来的面颊。

掌控的**翻腾,南澈面无表情夹出怯懦的声音,“奴才违背您,该罚。”

不知罚的究竟是谁。

怀安迷糊点头,他脸上的热意不减,他在内心默念,我不是男同,我不是男同,被亲一下,会变成男同吗?

他还能不能出家?

南澈的唇瓣好软。

能出家。

我绝对不是男同。

怀安的脑子乱成浆糊,他搂住南澈的脖颈,脸埋进南澈的胸口,南澈将怀安抱回了醉春殿。

回到醉春殿后,怀安脸上的余热才渐消。

他坐在地毯上,半个身子都倚着价值不菲的龙椅,冷静下来后,怀安才想起来解释,“那些喜欢你的话,不是对晏旧辞说的,是对你说的,我不知道他会进来,我一直都在等你。”

怀安抬眸,眸中三分羞涩,“你愿意接受我了吗?”

“皇上,您是天子,奴才只是您脚边的一只狗,”南澈道,“晏丞相所言不假,您将娶妻立后,开枝散叶当为您首要考虑事宜。”

怀安幽幽,暂且先不说他是不是男同,他这副身体可是不举啊喂。

他可不会去糟蹋人的清白姑娘。

不过,往往怀安了解到的定完后位人选后,成婚不过七日后。

而这次算出的良辰吉日居然是在四个月后,届时,他完成任务,脖子一抹,脱离这个世界,便无需考虑娶妻的事情。

“娶妻之事虽是我情非得已,但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这场亲成不了,我发誓。”

南澈看着怀安竖起的四根手指,这场亲自然成不了,在冬初,龙椅上的人就该换了。

然而他眉眼间堆叠几分不安,目光懵懂卑贱,宛如初生的小狗般看着怀安。

没有人能受得住被南澈这样看,怀安也不能。

南澈真真生了一张格外好看的脸,高鼻梁与薄唇,眼型狭长,但因看着人永远是仰视的角度,给人以狗狗的错觉,那颗红色的‘奴’字,又在他的懵懂讨好里,添了几分妖冶和神秘。

怀安不自觉伸出手去抚摸,南澈温顺扬起脸。

怀安回神,脸颊又烫了起来,他的心跳很快,手指与南澈皮肤相接的地方也一起烧了起来。

怀安语速飞快,“这段时间你防备着晏旧辞,不要再让他靠近你,我会差人去查,晏旧辞究竟有什么秘密,我怀疑大真寺的那场刺杀和他脱不了干系。”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怀安差点没将自己憋死,他站起来丢下一句,“朕困了,要去睡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人的醉春殿内,南澈脸上的神情被撕掉,他的眸里含着凉薄。

晏旧辞。

南澈念着这个人的名字,杀意厚重。

他展开晏旧辞给他的字条,上面是晏旧辞的字迹,写着【杀旧帝,迎新皇。】

他的羔羊,怎能沾染上别的灰烬,有他一个肮脏的东西粘附便已是足够。

怀安是咸鱼不假,但是有事情也不喜欢拖延,素来贯彻处理完事情才能更好的去躺的这种想法。

隔日,怀安便宣了宋贺进殿。

宋远知还在京都,他要等碎图国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再返回边关。

因而,宋贺这些时日多数在宋府待着,他手下的侍卫则守着这皇宫。

宣见时,宋贺的走路姿势稍微有些不自然,解释说是昨日骑马摔了一下,不过并无大碍。

怀安关心一番后,切到了正事上。

“皇上,您是说晏丞相,他有问题?”

宋贺脸上大大咧咧的笑收起来,他双手抱拳,“卑职会前去查明。”

怀安嘱咐,“这件事情悄悄的去查,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你哥哥。”

宋贺领旨。

人走之后,醉春殿陷入空旷,怀安支着自己的额头,他从案底下拿出一张字条,字迹是宋远知的,笔迹清晰写着,丞相二心。

如此,大真寺上的那副金棺材便能说得通了。

无论晏旧辞再如何关切他,这样一副棺材在雪天里运上山顶都难若登天,不可能那样快就出现在那里,除非晏旧辞知道,他一定会死在大真寺。

晏旧辞,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所谓清廉,不过另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

但怀安仍觉一丝异样,仿若暗处里还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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