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和池医生的极限拉扯

窗户外的阳光从长出没多久的绿叶中露出来,以不同形状的斑驳样子,照在窗户上,也轻轻的将池恒的影子与沈洄之的影子相互的融合,成为一体。

沈洄之心里暗想“明明都下午4点了,怎么感觉阳光还是这么大。”

还没等沈洄之继续他的心里暗想,池恒的声音便将他拉回了现实。

池恒从手中的病历单中抬起了头,开口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对生理或者其他事情上的反应吗?”

可能是每天吃安眠药的样量都稍微有点大,以至于沈洄之思考了很久,才回答起池恒的这个问题“每天一到晚上就想哭,有的时候甚至想自残,嗯……哭的时候手指甚至有时会发抖”说完后又顿了顿“但我是寄人篱下在别人家,不想给他们留下麻烦,所以我一旦有自残的念头,我都会加大样量来阻止想法。”

“嗯”池恒开始在电脑上打字“一般吃什么药”

一句清冷的陈述句,不是冰冰凉凉的,而是带着一丝温情的关心。

“安眠药和舍曲林”沈洄之每次吃完药都会去买新的,这便已经是他每一个月月初要去买样的生活日常。如果夸大点说,那就是买药的日常已经基本刻在DNA里了。

池恒打完字后,又转头看向沈洄之,骨节分明的右手,搭在鼠标上,有着节拍的“哒哒”敲打,仿佛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心理的门诊室,很宁静,没有任何很嘈杂的声响,只有偶尔能听到窗外,风吹着树叶,奏起“沙沙”的响声,以及池恒戴着口罩的呼吸声,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沈洄之下意识开口“这个氛围很适合睡觉。”

毕竟这种环境在沈洄之的脑海中,上映了好几千次。

池恒点了点头“嗯,这是你潜意识的想法,正常。”

紧接着,池恒又微微低下头,开始在电脑中打字,电脑的光折射在池恒的半近视框中的镜片上,偏为乌黑的瞳孔中,仔细一看,或许碰巧可以看出,带有对生活的一丝晶亮。

初春的太阳,在向西边落下,多余的光照,从沈洄之的视野看去,落日的余晖照在带有蓝色口罩的池恒侧脸上,显得皮肤白嫩。

不像普通人那样的黄黑皮肤,也不像白种人那样,不是那种刻意的白,而是那种点睛之笔的白,不像沈洄之那样因病形成的病态白。

打完字后的池恒,抬头正好对上沈洄之的眼睛,棕黑色的眸子只有纯粹,看上去像是可以拆之入骨的小白兔。

不过很快,池恒便将这个想法丢的远远的,只是稍微带着不解的语气问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明明是一句反问句,但从池恒的嘴中出来,却成了一句陈述句。

被拉回现实的沈洄之一边急着摇头摆手,一边急着开口解释“没有没有!!”

“嗯,没有”池恒被沈洄之的这个动作,看得轻笑出声了一下“噗”然后又慢慢的吐出下一句话“更像是干了坏事,被正主抓包。”甚至还假装用手撑了撑下巴,仿佛是在回味自己刚刚说出的话一样。

沈洄之“……”

找不到理由强行为自己辩解的沈洄之,只能耳朵微微泛红,一副很羞愧的模样默认了下来。

想将白色鸭舌帽的帽檐往下拉一点,结果沈洄之刚抬手想去拉,就被升为心理医生的池恒抢先一步的将他的帽子取下来,放在奶油色的电脑桌上。

假装公事公办的池恒“在室内没必要戴帽子。”

沈洄之“……好”

而沈洄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帽子离他而去,还不能拿回来,竟给他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但很快沈洄之的目光就从自己的鸭舌帽上,慢慢挪移到池恒搭在帽子上的手,手腕从白色外套露出一小截,而且能明显的看到手腕上的青筋,看上去很有力气、很有劲,而池恒手腕的正中央,有着一颗偏小且很淡的痣。

池恒单单用左手,都能很快的将病历单打印出来,这一套下来,可称为行云流水一般,仿佛不用搭在沈洄之帽子上的右手,是专门为了给沈洄之偷看的。

沈洄之呆呆的盯着池恒的右手腕,在自己根本没有回过神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一下池恒的指腹。

“凉凉的,摸起来很舒服”沈洄之就这样默默的想着。

甚至差点又要伸出手去按一下池恒正中央的痣,好在结果手刚抬起来,就被池恒轻轻的拽住了手腕。

被拽住手腕的沈洄之眨了眨眼睛,才反应了过来,映入他眼帘的是池恒,无奈的皱眉。

池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打个病历单的时间,这位患者怎么这么爱动手动脚的?”

听到这话的沈洄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要不是有池恒拽着,不然沈洄之高低都得先摔下来再说。

沈洄之有些不好意思,刚要开口道歉,结果池恒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池恒脸上的冰山,出现了一丝抱歉,无声的对沈洄之抱了个歉,便接起了电话。

沈洄之倒是无所谓,毕竟他已经在父母双亡后,能深刻地感受到,除了爸爸妈妈外,他不会是其他人的首选,而是其他人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但他怕,怕自己哭后会立马就被人抛弃,到那时不会再有人为他停留的。

一回想起来,沈洄之便又开始了他的低情绪,甚至眼睛也开始微微的泛红了起来,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只萌萌的小白兔。

池恒接的电话,是开放式的,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亲爱的弟弟给他将收放式的听麦,水灵灵的给他改成了开放式的外放麦,以至于沈洄之才反应过来,他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刚泛起的一点红眼的沈洄之,便又满满的给他收回去。

于他耳朵听到的兄弟之间对话,竟觉得会有一丝挺好笑。

他听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上心一个心理医生,明明是第一次见,明明是第一次挂他的号。

他不明白,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池恒站在窗户边接着电话,高挑的身影以背对的方式,以此面对着沈洄之。

沈洄之其实是一个很富有想象力的人。

所以在沈洄之面对池恒的背影时,下意识想的是,如果西边的太阳现在才落山,那是不是余晖照在他背影上会更好看,会不会就像是给池恒镶上了金边。

整个心理门诊室中,只有池恒和他弟,以及另一个陌生的男子的声音。

池恒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一只手插在白色的医式外套中“嗯,我在给人看病,我尽量快点。”

对面片尾活泼的声音在外放中,格外的突出“你那边的心理病人能推到明天吗?!周志哥的爹妈又在开始发作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上恶心他。”

池恒神情有些无奈“又开始了?”

“是啊,哥,你快点吧,咱爸妈顾及着颜面,只能劝无法像你一样直接警告。”对面的男子一边吐槽,一边在吐槽中催促池恒快一点过去。

池恒应了一声,才道“池原,你先带着周志远离他父母,不然他的性格再犯,可能就要打镇定剂。”

对面没有再回应。

久到池恒和偷偷旁听的沈洄之都以为对面的池原挂了电话。

直到池原突然说的一句话“别抱那么紧!我哥刚说的话,周志你记住了没?”

池原口中的周志,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开口回应“嗯”紧接着再慢慢的说“知道了”时,声音更像是趴在池原的肩膀上,闷闷的发音回答。

沈洄之听到这里,耳朵都有些红,就算人再迟钝,现在都应该知道对面的关系了。

况且沈洄之本来也是一个看破不说破的人。

在他看来,‘看破不说破’本就是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做的。

再加上池恒听到这些动静,还是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挂了电话的池恒,冰山般的脸中出现了一脸歉意的模样,念着沈洄之的名“洄之,我这边有点事,你一般吃的药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顿了顿又道“今天没做完的整,明天再整,钱先不用付,你看可以吗?”

“啊…啊?!”听到池恒念自己名的沈洄之,耳朵乐了一下,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可以…可以的。”

池恒点了点头“你在门外等一下,天有些晚,我开车先送你回去。”

沈洄之愣了愣,然后摇了下头“这也太麻烦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没事”池恒一边说,一边将医用外套换下,换成西装外套,并将自己不算太长的狼尾往后捋了捋“本来就是我的问题,而且来得及。”

“……”沈洄之看着池恒做出的决定,咬了咬牙“好…麻烦了。”

池恒摇了摇头,将心理门诊室的门锁上“是我这边有麻烦,还麻烦到了你,这算是一个补偿。”

沈洄之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自己则是在思考,天都这么暗了,晚上要吃什么。

毕竟姑姑一家回来的较晚,表妹白纪还是一名高中生,在学校住宿也不回家吃饭,整个家里就他自己一个,必须靠自己勤劳的双手来丰衣足食。

沈洄之默默的在心里暗自总结着。

并没有发觉池恒用余光瞄到沈洄之在思考时,有一种呆呆的表情,抿了抿唇轻笑,但并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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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春
连载中晗初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