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由——”
“哥——”
“子由——”
锦厌尘在那附近呼唤着。
周围风平浪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鱼儿照旧游,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他们寻遍了这附近,也没有发现江子由的一点痕迹。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正当他们呼唤的时候,危险正在随着呼唤声而靠近,逐渐抵达他们的身边。而只有当这种危险的利刃架在了脖子上,才会真正而切实的感受到这危险。
那些看不见的水鬼又一次出现了。
锦厌尘抬起手,推了推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尖刀,十分轻车熟路,甚至十分悠闲的问:“又来了?不腻吗?你们一天天除了搁这外边转悠就没点别的事了?”
“呸,要你管,老子有啥事,和你有屁关系!”那只小鬼尖声道。
锦厌尘仔细听了听,又问他:“你们抓我们想干啥呀?怎么,抓了我们是打算煮还是炒?还是要去进献给你们的鬼王打个殷勤?”
“你他娘的话怎么这么多?!死到临头了,还不闭嘴!”水鬼尖叫着。
随后鬼群躁动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响个不停。
“鬼爷这么激动干嘛?啧啧啧,难不成是戳到痛点了?”锦厌尘毒舌道。他的眼珠子转了几下,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你他娘的等着死是吧?让你闭嘴了都!”那只水鬼将刀更靠近了他几分。
“你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不多说几句话,我这辈子嘴可不白长了?长了嘴我不说话,留着他好看吗?”锦厌尘轻笑着,紧接着问:“你们把刚才那个人,煮了还是怎么着?”
“刚才那人也是你们的团伙!哼,他把自己捂的那样,谁要他呀?看着都不好吃,我们正要抓他呢,他一下子就不见了。”
“一下子不见了?”锦厌尘自语。
“唉,你这家伙,你怎么给我扯起别的来了?你他娘的!”
这些水鬼一口一个脏话,停都不带停的。
……
“哥们冷静啊,你也收收这刀,这么凶干嘛,好好讲话不行吗?”锦厌尘转了语气,又以一种轻柔到恳求的语气说。
“老子凭什么听你的!”水鬼依旧对他恶语相迎。
“哎呦哥们,消消气,消消气啊,我看你这也是通身上下,气质不凡,瞧着跟那活神仙似的,这做鬼都是鬼中龙凤,那做人不也是出类拔萃啊。”锦厌尘捧道。
那水鬼也是个直性子,叫他这么一说瞬间像是迷了心窍,开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自夸:
“你他娘的还真别说,这小伙一看就机灵,不是我吹,我年轻的时候可是个美男子呢。”他看上去十分骄傲。
“那可不了,哥们虽然咱俩物种不同,一人一鬼的,但我把你当兄弟我也好劝,光有张脸皮子可不成,得有这个。”锦厌尘说着指了指脑袋。
“这位兄弟刚说完你眼神好,你说说,咱有一说一,当年我那文政之事也是一顶一的。”水鬼握着到的手松了松,拍拍胸脯,十分自信。
“我看兄弟你指定是能当状元的料,我就问一个,刚才那人咋消失的?我一看你就眼神好,你肯定看着了。”
“那当然,他……”那只水鬼话说到这,欲言又止,忽然开始尖声叫道:“你他妈的跟我扯啥呢?想套我话是吧?亏的大爷我机灵,反应过来了,真是不安好心!”水鬼忽然意识到。
锦厌尘:“……”
那只水鬼收了刀,也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段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锦厌尘的胳膊翻到背后绑了起来。沈柏舟和晓天宸也是难逃这厄运,同样是又拉又拽的被绑了起来。
他们被一路拖着,到了一处荒废的古遗址。
那些水鬼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走到遗址的上面,再往前走便是一座城,他们穿过喧哗的街市,本以为是要直接被送到鬼王之类的人的面前,却不然,他们被丢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狱。
还是分开的。
这里的老鼠完全不怕人,在锦厌尘的身上爬来爬去。
锦厌尘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身上,把那些大大小小的老鼠抖到底下,实在是无聊,突发奇想,开始寻思起江子由的事来。
江子由消失的时候,又是血丁香。风雨楼萧忌杀人后,也是血丁香。按现在来说,血丁香,是黔南州苗疆之术。这苗疆之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想罢,锦厌尘意识到,得先逃出去才行。他紧接着便想到了傀儡术。
一只老鼠从他面前穿过去,锦厌尘一抬手,捏住了它的尾巴,将它提起来。
“傀儡术,怎么练呢?要不你来当我的试验品吧。”锦厌尘看着那只在他手里挣扎的小老鼠说道。
他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只蔫了吧唧的小傀儡娃娃——这小家伙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他身上,当然是江子由以前给他的,但他早就忘了。傀儡娃娃也像是植物,长期不用不管,也会枯死过去,这些傀儡娃娃之所以能够活动自如,完全是凭借他们主人的浇灌,没了主人力量的支持当然不行。
锦厌尘提着这只小娃娃,问道:“你还行吗?”他拿在手里又摇又晃,好一会儿那小家伙才抬起脑袋,吱吱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让我想一下,怎么才能学会傀儡术呢?以前倒是都说那格物致知,但这玩意儿让我怎么个格法呀?难不成要给这小家伙解剖了不成?不行不行。”锦厌尘摇着头。
对了,还有系统啊!
锦厌尘恍然,随后在心里叫喊道:梨膏糖,你在不在?
【怎么了?】听到他急切的呼唤,梨膏糖问道。
“你给个教程,我觉得我得学学这傀儡术。”
【你想的倒是不错,你觉得你能学会?】
“嘿,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什么叫我觉得我能学会?一点小术法我还学不会吗?”
【那随你咯,我给你就是】
梨膏糖于是丢给他了一个卷轴。
锦厌尘兴高采烈的打开系着的绳子,将那卷轴抖开,瞬间不乐意了——那玩意儿长长得像一边滚去,等它停下来的时候,锦厌尘大致看了一眼:这玩意儿少说也有五六米长!
他愣了愣,最后看了一眼开头:
初者 丝也
取上等蚕丝十米,浸水七日,其水当为春露之水,夏雨之水,秋露之水,冬雪之水,共一升,相混也。浸后以天然之物裹之,三日止,物乃春桃之花蕊,夏蝉之薄翅,秋枫之叶脉,冬梅之红瓣,于阳光之下曝晒三日,使蚕丝干,终以炉炼之,得其初形。
锦厌尘:“……”
“梨膏糖,你有没有什么速通的方法?我去哪儿找这么些东西啊?!”
【你不是有一个傀儡娃娃吗?用那个,然后你再去看那张卷轴第七】
第七 术也
取一活物,以傀儡丝束之,绕也,又取人耳下之血三滴,指尖之血三滴,下唇只写三滴,于那活物,此上无误,当待也,或成。
“这个好办!”锦厌尘顿时开朗,“小家伙,吐点丝给我呗。”他请求道。
那小傀儡娃娃瞅了他一眼,也没说话,锦厌尘还以为它不愿意,正欲再开口,掌心却痒痒的——一小把傀儡丝在他掌心里绽开。
锦厌尘于是抓起一只老鼠,用傀儡丝将它缠绕,放到地上后,先是掐破自己的耳垂,取三滴血,滴在上面。紧接着又咬破下唇和指尖,各取血后滴在上面,那小老鼠起先挣了挣,随后也不再动。
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略显失望之时,却闻见割裂之声,那小鼠竟是破丝线而出,抖了抖身子——它的眼珠呈血红色,身上绽着血花,几根须子长长的延伸着,整体看上去又比方太大了许多。
锦厌尘小心翼翼的勾了勾手,那小老鼠便爬到他这边,伏在他手上。
“成了?”锦厌尘试探着抬手,操控着这老鼠到处跑。“这一个也不够用啊。”
然而他已经没有傀儡丝了,想再多做几个,基本是不可能。
他正发愁,那红目小鼠却跑到角落,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群一样小老鼠。锦厌尘疑惑不解,看见这些小鼠经验和它一样变成红色眼睛。
“吱吱,吱吱吱。”那小老鼠朝他道。这吱吱的叫声,到他耳里竟成了人话,他听到老鼠对他说:他们都和我一样了。
“我靠!”锦厌尘下意识感叹,“这玩意儿还有这功能?自我复制吗?”
锦厌尘很快便适应,控制着老鼠从狱里钻出去。于是一群红目老鼠叽叽喳喳的跑着,准备大闹这地牢。
“怪不得江子由这么喜欢玩那傀儡娃娃,还真是好玩。”锦厌尘自言自语。
很快便有骂声传入他的耳际:
“他娘的从哪来这么多老鼠?我真服了!”
“这些死玩意从哪跑过来的?平时也没见着有这么多呀!”
趁乱,锦厌尘控制着一只小鼠叼来了一把钥匙,随后打开了自己的狱门。
他不知道沈柏舟和晓天宸被关在哪儿,只得自己先出去再想办法。
这第一件事,就得先弄明白这个水鬼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锦厌尘七弯八绕的在街上来回溜着,最后拐进了一条巷子,找了一个荒废的偏僻的破屋子。
“这水鬼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锦厌尘问梨膏糖。
【水鬼城,请见如下】
一本小册子出现在锦厌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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