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谕7

“去哪儿能找到水呢?”锦厌尘沉思着。现在外面正值秋天,想要从墙缝里找到水蒸气凝结的水珠自然不可能,他甚至想到实验室制水,可这里去哪儿搞那些实验器材呢?显然也是不行。

“不知道血水算不算水。”锦厌尘心想着,看向刚才被自己弄死的赤灰虫,从地下捡起它一截身子,搞出来几滴血后拿到五行之水处。不料,血刚一靠近的那一刻,那圆圈竟迅速将它吸了进去,并很快充盈。

石门向两边打开来,露出了一条勉强能进人的缝隙。锦厌尘向里面看去,却发现,那不是个房间,而更像是联通一个房间的走廊。漆黑而幽长的廊道,一眼望不到头。

锦厌尘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向里走去,可没想到的是,他刚把两只脚踏进石门里,那门便缓缓移动着合上,将他彻底封死在了这里。锦厌尘现在,只有向前,而毫无任何退路。

这廊道的两壁上十分光滑,看上去倒是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这倒是令锦厌尘出乎意料,因为以前在沉船的事,他看见这种密道的墙总会觉得上面有些什么。

他在漆黑的密道里走着,却觉得这路越来越向上行,越来越陡峭,像是在爬什么险峻的山。他掏了个火折子出来,然而真是奇怪,折子明明没坏,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这折子在外面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进来就坏了呢?”锦厌尘打了几次,连一点火星子都没有,因而十分疑惑。“难不成,这是个向上的梯子?那也没有阶啊。”

这京城周边多山,这个小村子也是。山皆不高,数量却多,很多建筑都依山而建,有山则生水,这里也是中原地区不可多得的好地方,一个极合适生存之处。

锦厌尘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心想:说不定,这个碉楼,是围着一座峡而略高的山而修建,中间便以此山作为顶梁柱,而他现在则正处碉楼之中央,往上走,或许就是在沿着这一个山体柱像碉楼而上行。

“真是奇怪,这里面不应该有这么大吧?难道,进了这碉楼的门,便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

他想的虽然难免有些牵强,但却不无道理,只是以前在外,从未听说过有碉楼环山而绕,以山作梁,而且,天然形成的山,怎么会形成一根柱子的样子呢?这从哪个角度来想,也不可能是座山的,但多山以及现在是在上坡是绝对可以确定的。那么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是人为修砌出来的一座人造假山,作用就是为了做一根顶梁柱,至于为什么以假山做柱,现在唯一能使人相信的理由,就是建造者知道这个碉楼会存在很久,而如果以最平常的木作梁时间一久尽管是在楼房里,也难免会被各种东西腐蚀以致坍塌,这当然不利于碉楼的整体结构,而石头不一样,比起木头,绝对更加持久。

锦厌尘恍恍惚惚的往上走,竟觉得腿越来越软,慢吞吞的转头左右看了看,才觉得这周围的空气像雾一般迷迷蒙蒙——他这时候却有一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了,只觉得眼前好像吃了菌子似的大大小小一片,一阵阵的摇晃,好像坐在旋转木马上,感觉天旋地转,无法平静。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两条胳膊向前扯了扯自己,又紧着勒住了他的两条腿,把他使劲一拉。锦厌尘挣扎了几下,随后便没了知觉,脑子里嗡嗡了几下,便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而迟屿,他在进了那个书架后面后,进入了一个充满铃铛的房子,他每走一步,铃铛便叮叮当当直响,最后止不断的铃声几乎要将他的耳膜吵炸,后来相同的,还没有进密道,他便叫那些铃铛引得乱了阵脚,被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勒扎住拖走。

锦厌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巨大的柱子上,而旁边被绑着的另一个人,就是迟屿——他还昏睡着,并未醒来。锦厌尘仰头看了看,发现这柱子上雕满花纹,不是什么神佛类的雕刻,只是普通的云卷类纹。他被绑得死死的,挣扎了几下,发现几乎动弹不得。

他看到不远处的高台上有一个宝座似的东西,那里坐着个人影,看上去十分熟悉,却又想不到到底是谁。锦厌尘大声朝那边喊道:“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这是我的地盘,我是这里的主。”那个声音十分沉宁,还带着几分傲妄感。

“我们两个可是只有神谕的,我们光明正大的进来,你把我们带到了哪儿?我告诉你,我们以后可是太阳神的人!”锦厌尘试图以威胁来挣脱他的束缚。

“不不不,那种没板的事,也就只有你们这种人会信了吧?对了,你还有两个同伴,你知道你们来这多久了吗?不知道吧。你猜猜看,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你……!”

听他的语气,锦厌尘便想得到,沈柏舟和晓天宸定然也在这个人手里,说不定就在他们附近,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他那句来了多久,他们进来这里最多不到两天,可他这句话里的意思,明显不是这样,难道,这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不同?可常识告诉他,同处一个地球并且是一个地带,怎么可能有时差呢?如果这样,他刚才的那些话,一定不是简单的语言。他话里有话。

迟屿醒过来,同样是看了看周围,随后便听到锦厌尘向那边喊:“把话说清楚了,别搁这搞这些弯弯绕绕!”

“那是谁啊?”迟屿问他。

“不知道,不过你没醒的时候我和他说了几句,有可能,沈柏舟和晓天宸现在也在他手里,只是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在哪儿,而且他刚才说的同时,明显是话里有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迟屿问他。

锦厌尘朝那个人影的方向抬了抬头,道:“引他过来。”

迟屿语气贱兮兮的朝那边喊:“喂,上面那家伙,杵那干啥啊?你也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坐久了,瘫痪了都!”话说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倒真是引人注意。

不过,上面那人显然不吃他这套激将法,坐在那纹丝不动,那样子好像在说:‘我坐在我的椅子上,又没坐在你脑袋上,瘫痪了是我的事,又不是你的事。’

锦厌尘视力极好,加上那个人并不是离他们很远,因此锦厌尘朝他那边看去,很清楚的便看见了,在他脚踩的地面处有着几点红光,呈花瓣状——锦厌尘心下一惊——他对那种红光花瓣再熟悉不过,并且那个东西已经在他心里盘缠纠绕了许久,又令他久解不开——血丁香!他看到这个东西,唯一能确定的一点,那便是这个人一定和葬花仙有关。

“你是汤灵的人?”锦厌尘朝上面问道。

他没听到那人的回答,再抬头,却是发现那人站起了身,从他的座位上走下来,缓缓的走向他们。

那人走到锦厌尘跟前,用一个长的扇柄抬了抬他的下巴,使他仰起头来,并以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锦厌尘看着那张脸,不是畏惧,不是惊恐,而是讶异了。

殊微棠!

这个人是殊微棠!

他失踪了那么久,没想到却在这里相见。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锦厌尘问,“你可别告诉我,你当时在五尺道后失踪,就是到了这儿,现在,还要置我们于死地。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哈哈哈!”殊微棠大笑着站起身,随后又盯着锦厌尘,道:“你说,我要是有良心,我现在还会站在这儿吗?”

锦厌尘这会儿被他说的话恨得牙痒痒,问道:“就算你不管我这个师弟,那沈柏舟呢?你连他也不去管吗?他爱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没数?”

殊微棠沉默着,无声片刻。

锦厌尘又问道:“沈柏舟他们在哪儿?”

殊微棠摇摇头,又走回他那个宝座一样的地方,平静坐下。他所过之处,每踏一步,脚下便会留下一个血丁香的印痕。

“厌尘兄你认得他?”迟屿问。

“何止是认得,简直再熟悉不过了。”锦厌尘摇摇头,“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那次失踪,我得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锦厌尘心里想着关于殊微棠的事,又觉得同为失踪,如果能查明白他,说不定江子由失踪的秘密也会浮出水面。

锦厌尘忽然转向迟屿,问:“你想不想查明白这儿的事?”

“我当然想啊,你有办法吗?”迟屿问。

“我倒是有个稳妥的办法,不过你得牺牲一下。”锦厌尘试探着。

“你尽管提,我能帮一定都帮。”迟屿说。

“傀儡术。”锦厌尘说着,用力一挣,断开了束着手的绳——他刚才手被困在后面,一直在来回滑动着那绳子在背后的石柱上,终于是磨开了它。

锦厌尘的意思,是要用傀儡术操控迟屿,如果是这样,不仅他本身的法术可以增强,迟屿也可与他共享,而且他也并非如传统的人皮傀儡制法,他并不会让迟屿完全失去自主意识,而是会让他在保持自己意识的情况下,接受自己的操控。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锦厌尘替他解开了绳,又令他张开手,道:“忍一下。”于是便用刀在他手上割开了一个口子,止住血后,操控着傀儡丝向他的身体里探去——这一个步骤是他们两个人都极难熬的一处,对于锦厌尘来说,如果他稍不注意,迟屿便会丢了性命;而对于迟屿来说,如果他稍不注意,亦将命丧当场——这是对于傀儡师和傀儡一项极大的考验。

迟屿身上青筋暴起,咬紧牙关,他不能让自己喊出来,几乎是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来。

直到他的眼眸中,一丝红光闪过。

“迟屿。”锦厌尘喊。

“我在。主人。”迟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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