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哪个？”
周念恒接过杨文韬的手机，画面是暂停的，他按下播放键。女声的声音一出来，周念恒就认出这是谁来了。这个声音比任何方式都要提神。
随着镜头的转移，苏净玉的脸慢慢展现在屏幕中。
镜头里的人没化妆，穿了身类似于睡衣的家居服，头发扎成低马尾，波浪小碎发搭在前额，这种看似随意实际需要精心打造的形象是许多女艺人努力追求的效果。
周念恒看的时候，点赞量已经到了七十万。
他自己的账号也收到了无数私信和艾特，完全看不过来。
网友们给她取了个有趣的名字——三角梅女生。
而三角梅女生本人此时已经站在了玉龙雪山之上，对外面的事毫不知情。
她虽然戴着黑色墨镜，但强烈的紫外线还是让她眯起了眼睛。不知是风大，还是阳光晃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很快被风吹干。
她站在风里，很久很久。
下山的时候，苏净玉的手机信号终于恢复了，当手机响个不停，引来旁边乘客的注意时，她还以为是刘文璐又发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打开一看，发现手机已经无法正常运作。
她把手机重启了一下，确定手机没坏，而是她的确收到了无数条信息，就连那些常年躺列的好友也都发了信息过来夸她，她这才知道自己上热门了。
杨真和刘文璐的信息不停地冲到最上面。
刘文璐：“啊！！！苏净玉！那是你唱的吗？那真是你唱的吗？”
刘文璐：“我不信我不信，我不听我不听，苏净玉你是不是被魂穿了？”
杨真：“姐妹，我真为你高兴，为你骄傲，你应该很开心吧！好好玩，随时跟我分享你的好消息。”
相比于刘文璐的疯言疯语，杨真冷静多了。其实杨真是哭着看完的这条视频。
她多想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孩子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事，她居然这么优秀！但她在手机上写了又写还是删了。
苏净玉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病的事，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她不能违背誓言。
苏净玉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分别跟杨真和刘文璐打了视频电话。杨真从头到尾都红着眼睛，温柔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玩，开开心心的。
刘文璐就完全“疯了”，聊了二十分钟完全处于疯癫状态，又给她安利了周念恒的月光，告诉她必须要学这首歌，无敌好听，无敌适合她！过后又埋怨她为什么藏这么深，还问她是不是要出道了所以才辞职。
苏净玉说不是，出来玩完全是临时安排，压根也没想过要去唱歌，还出道呢！
人生的拐点就这么来了。
第二天清晨，苏净玉看见自己视频账号忽然涨了三十多万粉丝，有人给她发私信说要合作，还有说自己是某节目组的，邀请她来参加节目。
一夜之间，默默无闻的苏净玉忽然冲进了那么多人的视线里，说实在话，的确是有些不适应的。
杨杰森也在早上八点半左右给他发了条信息，“老同学，周念恒有事要联系你，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了。”
通讯录那里的数字惊人，苏净玉找到了周念恒的好友申请，点了通过。
周念恒先发的信息。
“热搜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苏净玉回复，“没事，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你好好的就好。”
两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千山万水的，她的这句话又让他想起那个熊抱，还有她在他耳边说的，“你还有我。”
烟被他不小心折断，他又拿了一根新的，“我看到你唱歌的视频了，唱得很有个人风格。”
“歌写得好，我就乱唱的。”
香烟在手指间冒着烟，他坐在暗处，看着窗外的路灯，“你喜欢吗？”
“嗯？”
“她的我，这首歌，你喜欢吗？”
“你是在问我对这首歌的意见吗？”
“嗯。”
“歌词写得很真挚，旋律也好听，我个人是觉得很好听的。喜欢。”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道：“还在丽江吗，可以见个面吗？”
“你要来丽江？有工作吗？
“算是。”
苏净玉原本打算要去大理的，转念一想，多等一天也没什么，她现在又没有什么急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做到底吧。
“那我等你。”
周念恒拿着手机，看着这四个字，回复地稍微慢了一点，“好。”
杨文韬不知道俩人都聊什么了，看周念恒若有所思地就过来瞧了一眼，还跟着念了出来。
“我等你？哟，这是要约会啊？”
“所以，你现在心里什么感觉？”杨文韬很好奇，这白月光都见到了，灵感也爆棚了，总该有点感觉了吧。
周念恒说：“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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