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入了春。春日的暖阳温柔地洒在城外的官道上，柳絮纷飞如雪。萧恒念骑在马上，任由马儿慢悠悠地走着。难得的休沐日，他特意换了常服，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青玉带，衬得他愈发挺拔。
十七岁的少年将军，眉目硬朗，却又带着几分属于少年的稚嫩。他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柳絮，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旁的凉亭，却再也移不开眼。
亭中坐着一位公子，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是段鸢，此时的他执着一柄青玉酒壶，正自斟自饮。春风拂过，带起他鬓边几缕青丝，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精致锁骨上的那颗红痣。萧恒念看得有些出神，那人的侧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这位公子，可是迷路了？"段鸢忽然转过头来，声音清冽如泉。距离有些远，他并没有认出萧恒念。
萧恒念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勒马停在了亭外。他慌忙翻身下马，却因为太过着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等他站稳时，段鸢已经走到了亭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萧恒念抱拳行礼，耳根微微发烫。
段鸢有些讶异：“原来是萧将军，没事的，这不算打扰。”
萧恒念抬头，正对上段鸢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萧将军可要进来坐坐？"段鸢侧身让开一步，"这春日的桃花酿，最是醉人。"
萧恒念只犹豫了一瞬，还是走进了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套青瓷酒具，旁边还放着一把折扇。段鸢执起酒壶，为他斟了一杯。萧恒念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淡淡的粉色。
"萧将军尝尝。"段鸢笑着将酒杯推到他面前，"这是我自己酿的。你试试味道怎么样。”
萧恒念端起酒杯，酒香扑鼻。他抿了一口，清甜中带着一丝苦涩，回味却是甘醇的。"挺不错的。"他由衷赞叹。
段鸢有些感慨："将军喜欢就好。"他执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了晃，"这酒啊，就像人一样。初尝时觉得清甜，细细品味，却能尝出其中的苦涩。可正是这苦涩，才让回甘更加动人。"说着便又饮了几盏。
萧恒念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段鸢说话时的神态格外动人。阳光透过亭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恒念忽然注意到，段鸢的耳垂上也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萧将军在看什么？"段鸢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萧恒念的耳畔。带着些桃花酿的味道，有些醉人。
萧恒念猛地往后一仰，差点打翻酒杯。"没、没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耳尖红地能滴血。低头慌乱地掩饰。
段鸢却在他低头时，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萧恒念吃惊地抬头，对上了段鸢那双有些醉意的眼。“萧将军怎么了？耳朵红地这么厉害。”他的眼中透露出担忧，微凉的指腹轻轻擦过萧恒念发烫的耳垂。“是病了吗？”他显然有些醉了。
萧恒念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身体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柳絮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片正好落在了段鸢的睫毛上，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段鸢收回手。起身走到亭边的柳树下，他带着些求真的意味地开口询问:“萧将军知道这柳树为什么要种在亭边吗？”
萧恒念缓过神来，摇摇头，跟着走了过去。春风拂过，新发的嫩柳枝轻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痒痒的。
"因为这柳树啊，"段鸢伸手折下一根柳枝，"最是缠绵。"他将柳枝在指尖绕了一圈，"就像人心一样，看似柔软，实则坚韧。一旦缠上了，就再也解不开。"他的语气轻快，半开玩笑似地解释起来。
萧恒念看着段鸢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柳枝，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加快。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檀香，又像是某种花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将军可曾听过'杨柳岸，晓风残月'？"段鸢忽然问道。
萧恒念摇头："我...我读书不多。"
段鸢轻笑："那将军可愿听我吟诗？"
不等萧恒念回答，段鸢便已经轻声吟诵起来："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他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沙哑，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萧恒念听得入神，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段鸢已经靠得很近。他能清楚地看到段鸢睫毛的颤动，看到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将军觉得这诗如何？"段鸢轻声问道。
萧恒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心跳如鼓，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段鸢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越发浓郁，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柳枝剧烈摇晃。段鸢不知踩到什么，"哎呀"一声，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萧恒念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因为太过慌乱，一起跌坐在了柳树底下。
萧恒念只觉得怀中一软，段鸢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他慌忙想要起身，却被段鸢按住了手。
"将军别动。"段鸢的声音近在咫尺，"我的发簪掉了。"
萧恒念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能感觉到段鸢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能闻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段鸢在他怀里摸索着发簪，动作轻柔，却让萧恒念觉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找到了。"段鸢轻声说，却没有立即起身。他抬起头，与萧恒念四目相对。
萧恒念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段鸢的眼中仿佛有万千星辰，又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他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将军，"段鸢轻声说，"你的心跳得好快。"
萧恒念这才惊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破耳膜。他想要推开段鸢，却又舍不得。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既害怕又期待，就像站在悬崖边上，既想后退，又想纵身一跃。
段鸢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媚。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将军，"他说，"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萧恒念这才发觉，夕阳已经西斜。他慌忙起身："我...我送你回去吧。"
段鸢摇摇头："不必了。"他转身走向亭子，拿起那把折扇，"这点酒不碍事的。"
萧恒念站在原地，看着段鸢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萧恒念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剧烈跳动。
春风拂过，带来几片柳絮，落在他的肩头。他忽然想起段鸢说的那句话："就像人心一样，看似柔软，实则坚韧。一旦缠上了，就再也解不开。"
对不起大家，小说写地不太好。因为是第一次写，求各位溺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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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日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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