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惊祭眼睛一横,“你说谁?”
奈愿毫不示弱,“你!”
“好了好了。”林旸被茶惊祭刺了一下也不恼,依旧是笑着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二人,随即转头询问身后的人,“诶,于荇,我记得这个案子不是你负责的吗?”
三人目光立即落在林旸背后的男人身上,这个叫于荇的警官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连头盔都没有摘下。
“咳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向迟暮已经……死了。”冷淡疏离的嗓音却带出一个惊天消息。
什么?
“死了?怎么会呢?明明……”奈愿喃喃地说,她不相信,她不信向迟暮已经死了,“会不会……”
“不会,关于那场交通事故警察已经勘察完毕,相关新闻也已经报道了,就连遗体都已经被家属领回去了。”林旸猜到了奈愿想要说的话,打断了她的猜想。
于是乎,茶惊祭和奈愿一齐将视线移到了林旸身上。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又想到向迟暮初入当铺的情况,此刻二人心中都腾起了一股恶寒。
“兴许你们见到了一个和向迟暮长得很像的人呢?”林旸摇了摇双臂,假装给面前的两人一点安慰。
安慰没给到,反倒看着奈愿一脸异样地抓着茶惊祭跑走了。
“诶?怎么就走了?我还没……玩够呢!”林旸看着前面跑走的两人,嘴角升起一抹邪笑。
“你自己说谎,为什么还要带上我?”身后传来不悦的声音。
林旸不理会,反倒自说自话:“这人间真好玩,我还是第一次骑这车呢!喂!要不我们再去兜一圈?”
“你就不怕大人生气?”于荇淡然无波。
“怕什么呀?我这不是在帮他快速收集怨气嘛!”林旸不以为然,重新戴上头盔,启动,伏腰,引擎声响起,摩托疾驰而去。
疾驰的瞬间,蓝白相间的车子瞬时变成银白色,就连二人的衣服也变成了红黑色。
一眨眼,只看得到一黑点正追逐着太阳。
……
奈愿在回家的路上,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这篇报道。
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向迟暮已经死了。
那这几天晚上和他们在一起的人又是谁?难道真是向迟暮的鬼魂?
奈愿和茶惊祭齐齐打了个冷颤,这实在是太吓人了。
茶惊祭说,人死后,化成了鬼,是不会记得生前的事的。
奈愿问他从哪里知道的,他说电视上看的。
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两神经病!”向迟暮看着眼前疑神疑鬼的两人,不屑地骂到。她踮起脚尖,在客厅中央翩然起舞,她好久都没跳舞了。
四肢飘然舞动,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宛如天仙,舞出属于自已的姿态。
突然,一道利剑似的闪电划破天空,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似乎要把整个宇宙震碎了似的!
随后一串焦脆的响雷,惊得人头皮发紧。
奈愿和茶惊祭双手紧握,都屈膝蹲在椅子上,显得弱小又无助。
又是一声惊雷。
感觉房子都在震动。
在听见雷声的同时,雨悄悄的来了。
狂风夹着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道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黑云中窜着。
“你的脸……”在一片轰隆隆的雷声下,这声音只引起了身旁茶惊祭的注意。
他顺着奈愿的目光看去,只见穿着红裙的女人,原本白净的脸上逐渐出现一片片红色的斑驳痕迹,整整覆盖住了半边脸。
“你看!”奈愿扯了扯茶惊祭的袖子,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原来在她的脖颈处,也开始出现红痕,大片大片的,蔓延到裙子里。
“那是什么?”奈愿小声地问道。
茶惊祭看着那红痕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他也很害怕,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变成恶鬼,然后再把他们吃了。
向迟暮停下了动作,刚刚她的脑袋里闪过一些碎片,她刚想要追寻碎片的来源,可是又全都消失不见。
抬头一看窗外,外面早就已经是倾盆大暴雨。
耳边满是大雨哗啦哗啦的声音,她单单站在中央,看着满是复杂神情的奈愿和茶惊祭。
忽而,一声惊雷起。
一个挺拔的身姿在她脑中出现,仅仅一个健硕的背影,就让她感到无比亲切。他穿着藏青色的西装,从车上走了下来。
她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依稀感觉到他戴着一副眼镜,身材修长,五官端正,一米八七的身高让他显得格外挺拔。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他看到了她,他朝着她走来,坚定不移。
即使脑海里的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依旧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看到男人抬起手,指了指她的怀里。
怀里……
花!她的花!
茶惊祭和奈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原本淡定的女孩,像受到了刺激一样,猛得拉开了门,飞奔进了大雨里。
“她怎么了?”奈愿转向茶惊祭。
茶惊祭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一分钟不到,就看到冲出去的女孩又重新回了屋。
“谁也不许动我的花!”
可怜的人儿,怀中抱着一盆被大雨打得只剩两瓣的向阳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视线向雨幕更深处漫溯。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眼睫毛上还带着几颗水珠,水滴顺着斑驳的痕迹,一直落到她的红裙上。
“后来,她把小丑八怪带回了家。”她浅浅开口,眼神又恢复以往的空洞。
“她对小丑八怪说: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会努力成为你最坚实的依靠,我会永远保护你,就像这朵花一样,永远在你身边。”
外面的雨声渐渐平静。
屋里的人也渐渐平静。
“后来你们就结婚了?”
奈愿放开了茶惊祭的手,她没有见到什么红衣恶鬼,只有一个孤独无依的女孩。
“结婚?结婚……”向迟暮喃喃这两个字,结婚了吗?她脑海中并没有她穿着婚纱向小丑八怪走去的记忆。应该是没有吧,他没有娶她,没有娶她……
“我不知道。”她低下了头,无措地拨弄着怀中的花,轻轻拂去花瓣上的水珠,抓起裙子一角使劲将盆擦干净,使劲地擦。
奈愿和茶惊祭对视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那一人一花。
灯光黯淡,红裙熠彩,黄花两瓣,至此,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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