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完回来以后她觉得江昼好像变了。
早上吃饭时她刚坐到位子上,江昼就问她:“你要喝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句很亲切的话:“我新换了可可你要不试试?”
“?”项清也难以置信地眨眨眼,迟疑了两秒后回道:“好呀……”
说完这句话后她刚要伸手,他就抢先一步拿过了她的杯子,自顾自地往里挖可可粉又往里加热水。
甚至泡好后他还确认了温度,直到不烫以后才放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知道他对她有意思,但是一下子他变化这么大她觉得还是有诈啊!
项清也怀疑地说了句:“你先喝一口。”
“……”蓝灰色的瞳孔在这句话落地的瞬间闪过一丝落寞。
他压下了自己快要呼之欲出的坏脾气,接着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喝完以后他把杯子放到她面前,自己则绷着脸开始吃饭。
她不解地歪了歪头嘬了一口,发现她多虑了,这杯确实不是咸的。
他怎么现在对她这么友好?他也不想藏了?她还没怎么勾引他他怎么就自己上钩了呢。
项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转性,只知道此刻她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她给他夹了一个厚蛋烧,甜笑道:“谢谢你的可可哦~”
被谢的人愣了两秒,接着夹起了她递过来的厚蛋烧吃到了嘴里。
她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太顺眼了,看他这样子,他应该是以后不打算跟她闹别扭了吧?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阴晴不定折磨她了吧?
项清也又喝了一口手中的可可,她憋着嘴角的笑意,感觉以后的日子顿时美丽了起来。
正这么想着呢,旁边人忽然说道:“你的快递别找洪笑笑了,我去帮你拿。”
她听到这话立马转头看他,异性之间做这种事情多暧昧啊?他是要追她吧?是吧?
是赵云对他说什么了?还是这些天她的暗送秋波他收到了?
项清也思索了一下他的用意,似乎觉得其中的原因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靠近她了。
她顺着他的话,勾着嘴角扬眉问道:“你去?还是咱俩一起去?”
江昼不以为意道:“我自己去就行。”
“……”他真的是在追人吗?他到底会不会追人啊……不会的话去搜搜攻略也行啊,这种机会当然是要两个人一起啊。
项清也提醒道:“你确定?”
她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什么含义,江昼不解地转头看她。
“要是咱们一起去的话,”项清也暗示道:“我可以坐在你后面帮你挡风哦。”
她这是想跟他一起去?他的脸最近对她的吸引力这么大吗?
江昼咽下嘴里的东西,在心脏狂跳的同时他吐出一句:“知道了。”
“……”
项清也在一边不悦地瘪瘪嘴,什么嘛,这冷淡的反应。
她真能等到他表白那天吗?
……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便准备一起去养殖场工作。
项清也走到玄关把脚伸进今天要穿的德训鞋里,然后蹲下身子拉扯鞋带。
刚要系的时候,旁边一道身影就阻止了她的动作。
江昼单膝跪地,手指缠绕了一会儿后把她的鞋带绑成了一个完整的蝴蝶结。
他又往另一个方向挪动了一下,提醒着:“换一下脚。”
她跟受了什么蛊惑一样就这样顺着他的话换了一下脚。
江昼就这样按照刚才的动作又给她系完了另一只。
她盯着他的手指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干嘛之后,接着她又盯着他下垂的长睫毛开始发呆。
好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直觉没有错,他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她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她表白,也想问问洪笑笑是不是一定要等他表白才可以。
因为她好像真的特别没出息,他就给她系个鞋带,她就忍不住想告诉他。
告诉他。
她很喜欢他,能不能接受她。
江昼抬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呆愣的样子,他轻咳了一声,接着又低头开始穿自己的鞋子。
等他穿完以后,身旁的人还是那副样子蹲在那里看他。
江昼看了她两秒,接着迟疑地问道:“不起来吗?”
项清也扯动嘴角,抬了下自己的胳膊,听从洪笑笑的建议,“你不拉我我怎么起?”
“……”
江昼眼波随之微动,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牵住了她,她的手还是和上次握住时一样柔腻。
也不知道是因为空间不同还是场景不同,他觉得这次的触感仿佛比上次多了一些酸麻的电流,此时正一点点席卷他全身的神经。
他半起身使了一点力想和她一起起来,但是地上蹲着的人跟个木头桩子一样还是纹丝未动。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眼睛晶晶闪闪颇有种无赖的感觉。
她真的变了。
江昼抬起另一侧的手臂,顺着她的意愿扶着她的胳膊捞了她一把。
项清也终于起身。
她站起来后眨巴两下眼睛,盯着他微红的耳尖还有略微慌张的眉眼,顿时发觉“勾引”这件事好像得跟克制的人一起才会变得有趣。
他发乎情止乎礼,每个动作都不曾逾矩,反倒让她觉得等他告白不再难以忍耐,而是变得更加心动了起来。
项清也抬了抬自己的脚尖,轻笑道:“能每天帮我系吗?你好像绑的更好看一点儿哎。”
江昼听到这话轻动了下指尖,嘴角也不受控地上扬了一分,接着他听到他自己说了一句——
“知道了。”
-
从养殖场下班后。
项清也第二次坐上了他的小绵羊,她此时有点感慨万千,第一次坐的时候他把她丢在快递站,那次好像是个开端,他俩明争暗斗的开端。
这次好像也是个开端,只不过变成了明勾暗引的开端。
项清也在他的后座坐着,试探地问道:“江昼?我抓你的衣服了哦?”她狡黠地说:“要不会摔下去呢。”
江昼听到以后绷直身体,应允地嗯了一声。
接着他就感受到她的手抓住了他两侧的衣服,也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他的腰。
然后他紧绷的身体一路上就再也没有放松下来过。
……
到了快递站之后,项清也打算跟着他一起下车,江昼把她按回到座位上,“我去。”
他可真是事无巨细,她就纯享受就行哦?项清也没反驳,甘心情愿地麻烦他:“好呢,我的收货名是‘放荡不羁的腿毛’。”
江昼:“……”
“腿毛”女士在他进去之后就一直坐在原地,她翘首以盼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昼拿着几件快递接着跨步坐到了车上。
项清也:“快递给我呀,我抱着。”
“不用。”
说完这句,他就一手抱着东西,一手抓着把手往前开。
项清也在后面觉得好笑,他怎么这么点活都不让她干?原来刺头的内心竟然是这样的小可爱。
她坏心地戳了下他的腰,夸赞起他单手驾驶的技术:“果然是赛车手哦!”
前方的人被冷不丁一戳,顿时一个激灵,手上的快递也因为没拿稳掉了两个。
“……”江昼见状只能停下车子转头看她,就见后座的人明眸皓齿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他真是……要因为她得心脏病了。
她看到他跟个小狗儿一样直勾勾盯着她,接着又把车倒回去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快递。
项清也在后面又提议:“给我拿吧,你要是不让我拿我还戳你。”
“我拿。”
项清也搓了搓揪在他衣服上的手指,继而就听到他说——
“你想戳就戳。”
他再捡便是。
-
在跟江昼每天早上系鞋带每天晚上拿快递持续了几天之后,李梅芳邀请她跟洪笑笑还有乐珍去她家做客。
中午午休项清也跟江昼玩“吃鸡”的时候,便跟他提了这件事,“晚上我跟笑笑还有乐珍一起去梅芳奶奶家吃饭,你要不要跟程北也一起来?”
江昼想起上次因为怀文轩跟她闹得别扭,还有那天对她说的那句“不要碰我”,有点愧疚地看了她一眼,“我又没帮她摘草莓,去合适吗?”
“?”项清也拿着手机侧目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不合适?那笑笑他们也没有摘啊?”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迟疑了两秒后问道:“摘草莓累吗?”
“还好吧,”项清也不以为意地说:“这么多天了早都忘了。”
“……”
项清也自己继续玩着,见旁边人不说话,她随口叫了他一声:“江昼?”
“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的,她即刻就转过头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有点搞不懂他忽然为什么这样。
项清也狐疑地眯了下眼睛,“你在想那天的事儿?”
江昼依然是沉默着不说话。
他这是在自责?要不就是心疼?
她似乎可以在心下断定他在想什么,试探地宽慰道:“我以为你们都去玩了,而且我那时候也没办法跟你说啊。”
确实没办法跟他说,毕竟他们一直关系就不好,她找谁帮忙都不会找到他这里。
他有点懊悔,他到底为什么一来就要那样跟她说话?
江昼自暴自弃地说:“确实,毕竟我们那时候不和。”
“……”这人又怎么了这是。
项清也歪着脑袋看他,观察着他的表情,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和?”
他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开始悲观起来。
喜欢她的人那么多,她会不会根本不需要他的这点在乎。
江昼抿着嘴唇,轻声道:“我不知道。”
“?”
他不知道?他俩都暧昧了这么些天了他在这不知道?那得什么样才能叫和?
他这人的界限和尺度到底是什么标准,她这辈子还能等到他表白吗?
要不直接摊牌算了。
项清也觉得无语,刚要发作跟他好好理论一下。
就听到他说——
“但我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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