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他白皙皮肤上那个异常明显的痘儿。
“……”项清也凑上前端详他的脸,内心有点怀疑,他该不会是因为长了个痘戴口罩吧?他包袱竟然这么重的吗?
她弯着嘴角感叹起来:“可真是娇尼啊。”
她此刻的笑在他看来就很像是取笑。
江昼有点难为情,他夺过她手里的口罩又重新给自己戴上了。
项清也抿着嘴唇憋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随之她直起了身子抬腿就去了楼上。
江昼在楼下往上看,他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看到他的脸之后只是笑也不跟他说话。
他开始胡思乱想,她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痘不喜欢他了。
项清也刚从楼梯走下来,就看到他整张脸被遮的只剩下一对湿漉漉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此时正一瞬不瞬幽怨地盯着她。
她勾着嘴角边走边说:“这个祛痘膏很有用,我给你擦点儿,过两天就会好了。”
江昼看着她,随之把身子往后倾,看起来还是不想口罩摘下来。
“长一个痘而已,丝毫不影响你的帅气呢,”项清也看他这幅拒绝配合的样子直接笑出声,“你干嘛要这么介意?”
他忽闪了两下下垂的长睫毛,心下的焦虑顿时因为她的话没有了很多。
那就是说……她不介意这个痘,她依然觉得他很帅,也依然喜欢他?
江昼想到这沉默了两秒,接着把口罩乖顺地摘了下来。
项清也拿出棉签取了一坨药膏涂在上面,“厚敷效果好一点儿,”她介于他的包袱重,贴心地说:“你要是觉得有一坨白在你脸上不好看,我再给你贴个无菌贴?”
江昼自己当然无所谓,他想遵照她的意见,“你随意。”
项清也想起他戴口罩包袱那么重就忍俊不禁,体贴地说:“贴个吧,毕竟是娇尼。”
但是听到这话的人可不觉得她体贴。
他边看着她对着自己的脸搞来搞去边心道:她肯定就是因为介意这个痘才会把它贴上。
-
江昼脸上的这个痘是在四天后才消失的。
这几天项清也每天都会给他涂药膏,所以很快就平了下去。
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他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这天他在养殖场工作,有个人在后面叫住了他。
“Johnny,你改名啦?”
江昼不明所以地转过头,问了句:“什么?”
这人侧身从他后背不知道取了个什么标签纸递到他眼前,好笑道:“你看。”
江昼垂眼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只见黄色便签纸后面贴着双面胶,前面则躺着一行黑色加粗的字,字如其人笔锋潇洒又嚣张。
【HI!我是娇尼!】
看到这个他终于弄懂了她说的娇尼为什么是谐音而不是发音,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娇”。
他也又想起了她曾在弄三明治那天说过自己“娇滴滴”。
江昼顿时因为这几个字开始整个人发烫。
项清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举着她的作品在那发呆。
她计划得逞,故意拖腔拉调道:“中午好呀,娇~~~尼~~~”
她的声线清脆甜腻,此时喊出这两个字颇有种缠绵悱恻的意味,说完了以后她还咧着嘴冲他笑,调皮狡猾的像只白狐狸。
江昼额角一跳,心脏也开始“空达、空达、空达”发出这样诸如此类的节拍。
他这是什么趣向,怎么会因为这两个字反应这么大?
之后的很多天项清也逮着机会就这样喊他。
终于在三天后彻底地让他陷入了她的甜腻里。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里面的主角是他和项清也。
她被他压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除了她其余的都是白光。
所有的画面都是摇晃模糊又凌乱。
可是却又莫名异常的清晰。
梦里她冰肌玉骨的双臂会环住他的脖颈,她的嘴唇会贴在他耳边呢喃。
呢喃的有很多,但是他只记得她喊了无数遍:“娇尼。”
她会亲他的耳垂他的侧脸他的眼睫他的鼻尖。
还有,他的嘴唇。
她被细汗沾湿的发丝、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和她每次的触碰都像是对他爱恋万分。
……
他起床以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梦之后大脑直接不可置信地宕机了。
直到在床上坐着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都不确定今天还没有勇气去看她。
迟疑了一会儿他终于下楼,结果刚准备开始洗漱她就从洗手间门口走了进来。
项清也自从上次约好之后就经常和他一起刷牙,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迷糊道:“早,娇尼。”
“……”
江昼因为这两个字立马神经紧绷,昨天梦里的记忆就又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别喊了,他都听了一整晚这两个字了。
比起实际发生他觉得梦里梦到更容易让人羞愧不如。
有种他不曾经过她的同意就亵渎了她的意味。
项清也看他整个脑袋跟煮熟的螃蟹一样,半真心半调侃道:“你过敏了?”
“……”他确实过敏了,对她过敏。
项清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他快点跟她表白的机会,她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下他红到发烫的脸,“你想什么呢?脸都能煎蛋了。”
她歪歪头不怀好意地笑道:“不会大清早的就在想我吧?”
她的手指在他脸上蹭的那一下像是直接在火里又泼了一桶油。
她的话也无异于再添了一桶。
江昼盯着她的脸,她此刻就在眼前,清晰的好像昨天的梦真的就这么发生过一样。
他的眼神聚焦在她眼下的泪痣,自以为很好的自制力也开始在此时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好想亲她。
可是他还没有追到她,好像不可以亲。
他不可自控地抬起一边的手臂,想要顺从自己的内心把她搂在怀里,但是好在意识很快回笼,他立马又收了回去。
不行。
他已经做了一晚上禽兽了,现在他想当个人。
江昼怕自己再做出点什么没法收场的事儿,所以立马转身走出了家门。
项清也在洗手间里看着他忽然离开,又很快听到了外面的大门“嘭”一声关上了。
什么鬼?
他怎么大清早的跟卓别林一样,一句话不说在这表演默剧呢?
……
自从他早上表演完默剧以后一整天都很奇怪。
一看到她眼神会有所躲闪,像是不想搭理她,但是又不像是之前闹别扭的那种不搭理。
倒像是有点娇羞?
可是她啥也没干啊?他为什么会出现娇羞?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夜里私闯她的房间偷亲她了,从而在这内心有愧呢。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好,但是这个状况却一直持续了很多天。
她实在搞不懂江昼到底在干嘛,从他嘴里又问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了就去问了她的“军师”。
洪笑笑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叫了出来。
她们约在某家超市门口,这家关东煮很好吃,项清也给自己挑了几个又给她碗里多放了一个福袋,接着两人坐到了一边。
项清也看她一脸愁苦的样子,问道:“你这是咋了?”
“……”洪笑笑皱着一张脸不说话。
她觉得肯定有事,毕竟平常她最活泼话也最多,便又问道:“出什么事了?有麻烦的话可以跟我说呢,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洪笑笑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像是大义凛然一样看了她一眼,“算了不管了!”
她小声地说道:“你记得保密!”
项清也点点头。
洪笑笑接着凑到她耳边小声地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她。
项清也一边听着一边眨眼,听完以后面色震惊地重复道:“程北生日那天,你俩一块消失,是……”
洪笑笑抓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崩溃道:“对,我俩那天睡了。”
她想起来那天早上给洪笑笑发消息时她的反常,“所以第二天你说你不能接电话,是不是因为当时还在程北房间?”
“……”洪笑笑像是见了鬼一样惊讶道:“侦查员啊你是!”
她现在有点怀疑人生,毕竟她的“军师”让她忍耐,忍耐到江昼忍不住跟她告白。
结果她忍耐了这么多天,而她的“军师”却背着她玩起了一夜情!
到底是她的“军师”靠不住,还是因为“军师”就是不能上战场啊。
她觉得她有点不想相信洪笑笑的恋爱指导了。
她不要等江昼跟她表白了,他磨磨唧唧的根本没有一点要跟她表明心意的迹象。
她快等吐血了,她不等了她要跟他表白。
洪笑笑:“还有一个更悲催的事情!!”
项清也皱眉,犹豫道:“难不成……怀了?”
“卧槽!”洪笑笑惊,“你神探啊!”
“……”还真是?
她的进度条连表白还没有到呢,她的“军师”就怀了?
项清也询问:“你跟程北说了吗?”
“不想说,”洪笑笑烦躁道:“我跟他生什么孩子啊!”
“那你喜欢他吗?”
洪笑笑无奈:“我哪知道啊!”
项清也抱臂,眯眼沉思了一下,“你这样说应该就是喜欢了。”
“……”
项清也拍了下她的肩膀,宽慰道:“跟程北好好谈谈吧,就算不要这个孩子他也有权利知道。”
洪笑笑叹了口气,把萝卜塞到了嘴里咬了一口,支支吾吾地说:“知道了,”她又问起她的事,“你找我是要问什么?”
现在她已经不想问了。
项清也笑:“当然是这么多天不见你太想念呢。”
洪笑笑嘿嘿两声:“江昼呢?你俩咋样了?”
“还行吧。”
“一定要忍住!!”洪笑笑说,“等着他跟你表白!听见没有!”
没听见呢。
她已经不打算再听洪笑笑这个为师不尊的人了。
她明天就要去跟江昼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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