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一族?”
东方青苍疑惑道。
巽风略低头,“正是。玄鸟一族,有重塑空间的特殊神力,当初兄尊能出昊天阵,不就是真身为玄鸟的神女秾徽在昊天阵内扭曲时空,打开出口?”
“如今朔风剑的阵眼已无赤地女子的元神,若能借用玄鸟族之力,将朔风剑移至他处,玄虚之境封印,自然能解。”
东方青苍道:“她此时尚在人间转世历劫,当今世上玄鸟一族是否留存下了其他人?”
“兄尊。”巽风有些为难,“上古神族早已凋零,传闻中玄鸟族生在不周山赤水旁,但现在谁也不知道不周山在哪。何况移动朔风剑所需的神力修为,如今的三界之中,除了秾徽,就是找出玄鸟一族的其他人都差了一截。”
“可如今,没人知道她的劫数到底会出现在什么时候。”东方青苍抬头看向巽风,“杀掉她的凡人肉身简单。可若贸然动手,她的元神尽碎,魂飞魄散,岂不是又成了一场空。”
巽风听了亦有些为难。
东方青苍突然心念电转,想到了一个人,便问巽风:“你往日是怎么和容昊联系的?”
巽风脸上一时惶恐,被兄尊安抚道:“此事与你无关,是本座有事问他。”
海市,留芳阁。
容昊一身粗麻棉袍,凡人打扮,也未曾遮掩面目。看到眼前的魔君,心里暗道:真是让人一番好等。
“魔君前来何事?”容昊问道。
东方青苍开门见山道:“本座有事请你们的神女帮忙,所以想来问问:她到底何时历劫结束?”
容昊悠悠道:“推算命数,我不在行,魔君该去找昴日星君。他算半个佛门中人,或许会帮你。”
东方青苍拿出极少施予人的耐心,冷冷道:“少来这套,你在此时替她打理海市,她何时回来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容昊即刻答复他,继而平静说道:“她跳下神水厅至今,只留下一根自己真身上的羽毛,前几日附着在上的一丝神识醒了,向海市交代了些事情。除此之外,我、赤地还有长珩,怕都是一无所知。”
“她向你交代了什么事?”东方青苍问。
容昊回过身看向魔君,静默了几分。
“若有一天长珩抗命,与水云天翻脸,便通知他去烂陀山,见楼至僧人。”
烂陀山,卧佛寺。
老僧眨开自己浑浊的双眼,向东方青苍道:“施主真是让贫僧好等。”
“你在等我?”
“你在人间的事还没有做完,所以贫僧想,还是能等得到你的。”
东方青苍问:“此话何意?”
“你要找的人,劫数造化,关键都在你身上。你逃的时间越长,就来得越晚。好在天意不可违,无论你离开多久,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东方青苍默然几分。
“可她当日差点死在我手里。”
楼至僧人略摆首,“须知眼前人,并非彼时人,你和她周围的故人,就是太在乎这一点了。”
东方青苍感到耳边有一条细小的引线被点燃,引爆了短暂的电光石火。
他再抬头时看向楼至僧人,目光逐渐清明。
萧府。
萧润一回来,与父亲萧愚一叙话,又差点不欢而散。
皆因萧润不愿科考入仕,只想着读书游历,浪迹四方。但萧父因前段时日见朝廷的斗法,把手伸到鹿城之时,却也改变了主意。
只要子女平安,自家四世三公的名望,还是够儿孙按自己的选择活一辈子的。
做回萧润的长珩回想起在忘川当日的情形,心中更是感动,认真下拜,向他的人间父亲行了个大礼。
萧宁见父兄二人不再有间隙,自是开心。更因为长兄回来仿佛变了一个人:虽如同往日一样温润潇洒,但更通透稳重,不再是有时心思沉重的模样。
萧润亦作此想。
“我不过走了几月,你怎么一下就长大了。”
两人坐在后院的庭中一块赏月。
萧宁道:“是你的心变了,看人不一样了。”
萧润点点头。往日自己总觉得萧宁还是秾徽,直到回了一趟水云天,才明白萧宁只是萧宁,与前世应当两清。
萧宁如释重负道:“从前,你和曲水,还有那个人,看我都像是在看另一个人。如今,我总算摆脱这种感觉了。”
萧润觉得还是该替东方青苍解释一下,“其实他并非对你有什么仇恨成见,只是他要做的事,代价和牺牲都太大了,所以一涉及就容易失去理智……”
“哥。”萧宁的神情有些意味不明,“不必再说了,我看得出来。”
萧宁的目光幽幽地向远处的孤山望去,“我当初听你的,离他远一些,有些事就不会发生。”
萧润看萧宁神色有异,便知他不在时两人之间有了点什么,此刻想起从前叮嘱的话,却有些后悔。
萧润摇了摇头,两人本就坐在石阶上,此时更是离妹妹近了些,轻抚了抚了她的后发,温言道:“别这么想。早知或不知,都一样的,殊途同归。”
“你会恨他吗?”萧润问道。
萧宁默默然半晌,缓缓摇了摇头,眼眶有些红了。
长珩喝了口酒,“早知道你这么伤心,我就不光只揍他一拳了。”
“哥。”萧宁道:“从前我不知道的事,我不会再问了。但我还是不明白,”
“东方青苍为什么那么恨我?”
萧润看着宁宁委屈的目光,心疼一叹。
“他并不恨你。他只是不能接受,你利用或者欺骗他的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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