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吃瓜吃瓜。
寿王,是个王爷?
王爷娶妻,想必也是热热闹闹,人尽皆知吧,回去问问浅云应该就知道了。
马车驶回了张府门口。
是的,她这次出门用的还是怨种张大人家的马车。还是林秉安告诉她的,这位张大人是他的好友,近几日才刚刚进京安家。咱家以后有马车使了,直接出门左拐走到头上去坐就行。
他还说,尽管放心坐,张大人不爱出门,要不也是闲着,不坐白不坐。
那就坐呗,反正都是林秉安教我的。
林予遥下了马车,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小小的房子。整幢房子地处京城较为偏僻的地方,占地很有限,匾额也只是小小的一个,和刚刚离开的相府实在是没法比。
这张大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官,还要跟着太子瞎折腾。
她叹了一口气,准备走回家去。一回头,却冷不丁的看见正在栓车的车夫老王,脸色苍白,站的也有些不稳。
“王师傅?”
老王冲她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但这看起来已经耗尽了他剩下全部的力气。晃晃悠悠了几秒后,他竟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诶?王师傅你怎么了?”
林予遥有些慌了手脚,试探性的摸了摸老王的额头,果然滚烫。她试图扶他起来去看郎中,却发现自己扶不动。而张府所在的这个地方又偏的很,周围根本没有路人能帮她一把。
她回头看了看张府的大门。
大门紧闭着。
林秉安说过,张大人不爱出门,现在大概率是在家。
她咬了咬牙,管他呢,还是救人比较重要。
林予遥把身上披着的一件斗篷摘下来,垫到老王脑袋底下,自己则跑去使劲儿敲张家大门。
“张大人!张大人你在吗?张大人!”
就这么敲了喊了大概一分钟后,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林予遥趴在门上,听着里面有人走了出来。谢天谢地,没白费我的嗓子。
门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男子,衣冠简朴,气质儒雅却又忧郁,眉目间透露出一种冷峻又温和的书卷之气。
“这位姑娘,有事吗?”
“你是张大人吗?你们家的车夫生病了,你快带他去医院……不是,去看郎中。”
他疑惑的扫了林予遥一眼,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看到了躺在地上,枕着林予遥衣服的老王。他忙走过去扶起他,把他放到马车上后,捡起林予遥的斗篷看向她。
“姑娘,这是你的吗?”
“哦哦,是我的。”林予遥忙走过去接过来,“快去吧。”
他上了车,看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转过身去,驾着车离开了。
林予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出了这条街,她也走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浅云吃瓜。
听到林予遥要听这件事,浅云皱了皱眉头,很为难的说:
“姑娘,你要是不记得了,就算了吧。皇室之事,不敢妄议。”
“没事,这没别人,你就议吧。”
浅云叹了口气,观察了一下四周有没有人,神神秘秘的拉着林予遥进了屋,关上了门窗。
“寿王殿下是三皇子,如今应是二十有五,为陛下在征战时期所生,生母是当时陛下打仗时遇到的平民姑娘,也是十几年前得盛宠的吴惠妃。”
“陛下四处征战之时,殿下一直养在陛下的兄长宁王膝下,陛下登基几年后才被接回宫中。弱冠之年,殿下迎娶了晏相家的长女,二人幸福的生活了一段时间。”
“殿下意气风发,晏姑娘风华绝代,这本是一段佳话。”
“两三年后,惠妃去世,陛下……陛下竟听从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的建议,强召晏姑娘入宫,封她为贵妃,又给殿下重新许配了个王妃。”
“贵妃入宫不久,宁王宁王妃相继离世,殿下坚持要为他们二人服丧,又被陛下拒绝。最后,殿下接受不了这样连环的打击,去年索要了块封地后离京,整日沉迷酒色,已是半个废人了。”
……
公公变老公,李瑞甫,真有你的。
不知道是自己了解的太少,还是史书将这段过去已经抹掉。
母亲去世,媳妇被抢,无法替养父母服丧。在这样接二连三的身不由己下,三皇子早把那个风华正茂,人生得意的自己,彻底弄丢了。
天杀的皇帝老登。
“寿王娶亲时,人尽皆知。而后来晏妃入宫,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段往事了。大家都把它当做公开的秘密,藏在各自的心里。即使有愤恨,可谁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他试图将自己肮脏的行为掩埋在土里,任凭它们被时间遗忘,被历史遗忘,淹没在时代发展的潮流里。
他妄想堵住所有人的嘴和耳朵,用时间的长河冲淡他身后的斑斑血迹,以为这样可以骗的过天下,骗得过自己。
可有多少人因他而堕入黑暗,又有多少人因他迷失自己。无论他们在苦难中如何挣扎,如何呐喊,无论他们流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泪,在皇权之下都只能如同蝼蚁。
不敢谈公平,不配谈正义,被肆意的踩踏,侮辱,即使竭尽全力,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终,那些冤屈,那些不甘,那些伤痛,都无人在意。
而他,理所应当的青史留名,赢得天下崇敬。
可笑吗?
可悲吗?
有办法吗?
没有。
只得一句笑谈,天道本如此,我命该如此。
而这,不是封建社会,皇权统治压迫下的悲剧。
这是人类的悲剧。
是来自于人性的,无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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