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谷的湖面，烟水蓝在船头踢水，符昭愿躺在船尾，阳光刺眼，他眯了眯了眼。少女变出一坛酒，酒香飘溢，她猛灌一口，酒水洒满她的下巴。她大笑道：“昭愿，大仇得报，终于能咱俩个呆一会了，大喜事！来饮酒。”
少年接过酒，灌进一口，辛辣在舌尖蔓延，他眉眼带笑：“最辣的酒能让我不费吹灰之力，觉得自己还活着。”
“现在日子这么好，我却有点怀念大漠，怀念那个锐利的少女，跟胆小的男孩。”
“符昭愿，向前看，符宗主给你取这个名，就是希望你平安喜乐的。”
她：“你那俩女手下不简单啊，哪收的？”
他：“捡的。”
“她俩小小年纪，天赋异禀，当一个手下白瞎了。”
“捡到恨难平的时候，她身上都是伤，现出原形了。俩只眼睛都坏了，我费尽心思治好她一只眼，那只瞎了。大冬天她眼泪鼻涕一起挂着，你知道吗？我没看出来红蛇，我以为是大红虫子。”
“你还是那么心善，明明遭受了很多伤害，还是那么傻。”
“那时候我被追杀，受伤严重，还养个孩子，我兜里只有蘑菇，吃了一个月的蘑菇汤。现在你提它，恨难平绝对炸毛！”
“那梦难成呢？”
“从认识她开始，她就一直冷冰冰的，很少笑很少有情绪。可我没有因为她性子冷淡，就偏心，孩子什么性格，都是好孩子。”
“她俩都有故事，看到他们总是想到了你我，无数个日夜，我想有人帮咱俩一把就好了。咱俩运气差点，啥都得靠自己。”
她沉声道：“想来她俩的仇人更不简单，她俩现在还不如报仇。蛇族盘踞百蛇涧，你的事解决，她们也该上路了。”
烟水蓝跟符昭愿对视一笑，都在彼此眼里看见了少年意气。二人伸手握住对方，胳膊用力，撞击少年少女的心。
*
绝情山谷的夜多了很多守卫，看来新宗主上任三把火。
恨难平走到宗门门口，眼神不舍变得坚定，转身离开，看见符宗主跟烟水蓝俩个人倚在树上，她结巴：“宗主怎么这么晚还……还没睡？”
“我在等你啊。”
烟水蓝似笑非笑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不会你是谁家卧底吧？那我可留不得你。”
恨难平一向强势的性子，沉默不语。
“别听她吓唬你，难平，你是要回百蛇谷报仇吧。”
恨难平猛地抬头，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可能连我身边人的底细都不清楚，百蛇谷那么危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哥陪你去。”
“哥？”
“一开始是属下，可魔的心也是肉长的啊，就像你的名字，这么多年恨在生长，爱不也在生长吗？”
“恨难平，符昭愿那鼓得吸收修为，百蛇谷那么多条蛇，那得多少修为啊？大家一起去吧，还有个照应。”
“好呀！那我去见梦难成。”
烟水蓝晒笑道：“不用叫了，她已经来了，出来吧曼珠沙华女士。”
梦难成踱步而来，月光打在她雪山面容，今夜她五官莫名带点柔和。她道：“恨难平你那点修为，我怕你被百蛇咬死。”
恨难平眼神一亮，莞尔一笑道：“我们快出发吧！目标地百蛇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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