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林缘带着林初霁逛了一圈商场,花了几万块给他买了一套西装。
原本就不打算答应所以也就没定制,现在再定制也来不及拿,所以只好买成衣。
宴会实在下午六点开始,地点是秦家在郊外的一幢别墅,三层,带露天泳池和花园。
林缘穿礼服,总归是要慢一点的,林初霁就在楼下停车场等她。
等了大概半小时吧,林缘提着裙子过来了。
香槟的长裙,绣着金色的边,松松垮垮地挽着一条同色系的毛毯,扎了个盘发。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大方素雅。
林初霁收了手机,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用手挡着门框以防她撞到头。
司机已经等候多时,等林初霁坐上后座,发动车子出发前往秦家别墅。
从市中心到郊外别墅有一个小时多的路程,林初霁晕车,抬手把车窗降下来,让风对着头吹。
林缘注意到,提醒他:“把窗关上。”
林初霁头抵着还没降下来的小半块玻璃,摇摇头:“晕。”
林缘看着他,伸手想从前座收纳盒里把话梅拿出来,却触了个空。
她怔然片刻,才慢半拍地想起话梅早就吃完了。
她默不作声地收回手指,半晌,才很不自然地说:“你……很晕吗?要不要去买点话梅?”
林初霁叹了口气:“不用……我缓缓就好,话梅这个东西也没用,我吹吹风会好一点。”
林缘松了口气。
她很不擅长和林初霁——不,不只是林初霁,她很不擅长和孩子辈的人相处,总觉得不自然,所以她一直不回家,为的就是避免和自己的孩子直接接触。
林初霁也怨过,抱怨过既然不想接触那为什么又要坚持生下他,但是林缘不想说。
慢慢的,他们就开始疏远。林缘从他小时候起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拒绝抱他,据说是为了更好地训练他的独立。
再后来,他们依然客气,客气到不像母子。
司机听着他们的对话,在心里叹着气,却也没干多说什么。
毕竟是夫人少爷他们自己的事,能少管点还是少管点吧。
路上开始渐渐的没什么房子,有也只是一些平房,路边有很多草和树,还有不知所名的白色野花。
慢慢的,一幢三层别墅出现在视野里。
黑白灰三色,二层有一个半圆的阳台,前院花园里有很多花,在阳光下绽放。
下了车,林初霁捏着邀请函一角,和林缘一起走进别墅。
两旁开满了各式的花,桂花、茉莉花、月季和更多的花,还有很多花没开,像是盛了满满一院的四季。
往前看,别墅门前站着两个人,是秦安隅和一个没见过的男生。
秦安隅穿着黑西装打着白领带,胸口别了胸针,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灿烂的光。
另一个人要随意些,黑色的挽到手肘的衬衫配黑色西装长裤,腕上扣了一块黑表。
“林初霁?发什么呆呢?”
林初霁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没什么。”
林初霁的邀请函一直捏在手里,秦安隅接过来看:“还你。”
那边早就已经检查好了,林缘径直就进去,也没等林初霁。见现在没什么人来,秦安隅往林初霁那边凑凑:“女朋友啊?”
林缘平时注重保养,再加上她为了这次宴会能拉到更多的资方更是花大价钱请了很有名的造型师专门设计了一版大方温婉的妆容,看着是很年轻。
林初霁早已习惯,但还是略带无语:“说什么呢,她是我妈。”
秦安隅:“……”
秦安隅:“冒犯了。”
林初霁摆摆手:“没事儿,以前我和她……单独逛街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习惯了。”
秦安隅闷闷地笑。
林初霁眼神警告他:“够了啊。”
秦安隅笑着举起双手:“错了。”
林初霁一阵无语,索性换了个话题:“你们还要在这儿站多久啊?”
秦安隅想了想:“一个小时半个小时吧,宾客都到了我们就可以撤了。”
林初霁拍拍他肩膀:“任重道远。”
他抬腿正要走,就被秦安隅叫住了:“林初霁。”
林初霁回头:“嗯?”
“梨子他们已经到了,你可以去找他们玩,如果你无聊的话。”
林初霁点头,抬手比了个“OK”。
等林初霁走后,秦安隅抬手整理袖口,抬起头,就看见对面男生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秦安隅绷不住脸,笑着摆手:“别看。”
……
林初霁没着急找人玩。
其实相比一群人聚在一起,他更喜欢一个人待着,更安静,也更私密一些。
他逛了一圈,没看见有什么好玩的。
也是,这种宴会,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玩的。
他又四处乱逛了一圈,叫了一水儿的叔叔阿姨,到甜点区挑挑拣拣,端了盘玫瑰海盐柠檬蛋糕。
这个蛋糕在蛋糕店卖的比其他蛋糕要贵,38元一盘。
卖相的确还算是不错,米色的奶油弯折地抹在蛋糕胚上,四四方方的蛋糕周边用奶油浅浅的刮了一层,奶油上方撒了点玫瑰花瓣。
林初霁叉了一小块吃,顿时皱起眉。
难吃。
又咸又甜的,还带了点薄荷味,根本就没有玫瑰味。
他正愁着该怎么处理这个难吃的蛋糕,肩膀忽然就被人拍了几下。
桑献的声音出现在边上:“嘿,林林?”
林初霁没回头,只说:“你不是不能来吗?”
桑献挠挠头:“嗐,这不是我昨天死皮赖脸地求了我妈吗?磨了半天,她可算答应我了。”
林初霁:“哦。”
桑献捂住心口,颇为心痛地说:“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发小的?我费劲千辛万苦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就这样对待我?”
林初霁抽了抽嘴角。
好在桑献很快就装不下去了,他自己先“呕”了一声,侧头看着林初霁面前只被叉了一小块的蛋糕说:”玫瑰海盐柠檬?你也吃啊?”
林初霁眼看有戏,回头赶紧追问:“你吃过?”
桑献应了一句:“吃过啊,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林初霁如蒙大赦,如释重负般把盘子往前一推:“那给你了,我不想吃。”
桑献“哦”了一声,对于处理发小不喜欢吃的东西这件事十分得心应手。
林初霁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桑献叉了一小块来吃:“得嘞。”
林初霁刚写完桑献,闲着没事,又晃了一圈。
这时在二楼演奏的小型乐队换了个曲子,林初霁听了一耳朵,是PorunaCabeza,中文名《只差一步》,阿根廷探戈舞王卡洛斯·加德尔的作品。这是一首高贵的曲子,傲视一切。
林初霁晃了一圈又晃回甜点区,端了一块名叫“红丝绒莓莓”的慕斯蛋糕走,吃完之后把白瓷盘放在前来收拾东西的餐车上。
眼神不经意间瞟到吧台,那里有人在调酒。等前面挡着的女士走开之后,林初霁看清了里面的人,目瞪口呆。
那人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打着酒红色的领带,额前碎发散下来几缕。
如果他没看错也没瞎的话,那人是齐思锐。
林初霁起身走过去,抬手敲敲吧台桌面,压低了声音:“我要一杯鸡尾酒。”
齐思锐没抬头:“好的,您稍等。”
说着,他转身从杯架上拿了一支马天尼杯,再转身回来,就看见了弯着眼睛笑得开怀的林初霁。
齐思锐默默无语,转身又把马天尼杯放回去:“林初霁,你很闲是吧?”
林初霁自知有错在先,摆摆手:“对不起,我错了。”
齐思锐:“……”
林初霁好奇道:“说真的,你怎么会调酒?”
齐思锐扭扭脖子:“我家里不是经营酒庄吗?我姐又开酒吧当副业,我有时候会去帮忙,多多少少会一点儿。”
林初霁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又抬头张望:“怎么,老蒋没来啊?”
齐思锐绷着脸:“你管他呢。”
林初霁挑眉:“哟,吵架啦?”
齐思锐翻了个白眼:“屁。”
林初霁望周围看了看,见没人,就凑近了点儿:“说真的,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暧昧起来了?现在又和兄弟似的,到底有没有意思?”
齐思锐把手里正在擦拭的古典杯重重一放:“林哥,好奇心别太多,说真的。”
过了一会儿,齐思锐才慢吞吞说:“其实就是和周壹他们玩大冒险玩输了,按规定要和蒋应朝暧昧一个月,这种惩罚真的很烦。”
林初霁按住齐思锐的手:”是他们出的还是抽牌抽到的?”
“抽牌抽到的。”
林初霁收回手:“那就不能怪你了。”
齐思锐突然起了抽象的心思,把飓风杯放在杯架上,咳了一声,做作地对手指:“可是,为什么就人家的运气这么差呢?”
林初霁两眼一黑,被雷了个正着。
两眼看不见我的未来。
这时候传闻“失踪”的蒋应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握着冰球杯正要去加冰球,听到齐思锐这句话摇头晃脑地模仿起来:“可是,为什么就人家的运气这么差呢?”
这时吧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一班人,有蒋应朝这个傻子当出头鸟,一班的人也分分低下头对手指:“可是,为什么就人家的运气这么差呢?”
齐思锐:“……”
一次勇敢换来终身内向。
齐思锐幽怨地望向已经加好冰球正准备回去倒酒的蒋应朝,抬手对准他的后背就是一记肘击。
蒋应朝“嗷”了一声,幸亏手够稳,不然这杯子铁定碎:“小齐你干什么?”
齐思锐做了个鬼脸。
一班人哈哈大笑。
林初霁的日记:
今天宴会,齐思锐居然会调酒,真是出人意料。
一班的人都是复读机投胎吗?不过确实很好笑。
但是齐思锐好像挺凌乱的。
……
完蛋了感觉这篇写的好差好水……还是水平不稳定吧……
因为第十二章没有灵感,所以祝福就在这里说。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一直觉得这是两个很好的词语,遂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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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院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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