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想着怎么能尽快离开时,汪焱却把她叫了过来,对着任尔说:“任总,小顾是我们公司的翻译,之前在德国的合作也是她和你交流的,以后任氏集团与顶峰的所有合作都由她与你的助理接洽。”
顾影菲听完汪焱的一番话之后从之前想要逃离的心变成现在的坚决抵制:“汪总,我觉得还是让公司专门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来接洽比较好,公司这么多人怎么看我都不是最合适的一个。”
任尔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在人流攒动的大厅无言,进了办公室之后,汪焱和苏青岩的感谢,他都视如无睹,俊秀的外表下却看不透他内心的一丝想法,直到他听到了她的拒绝。
“顾小姐,我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顶峰和任氏的合作非你不可。”他开口说道。
苏青岩看到她被勉强地不知怎么拒绝,便开了口:“任总,我想如果影菲不愿意那我们大可不必太过勉强,要是任总愿意,我可以代替影菲配合您的工作。”
这话说的让他心中烦感异常,面色难看,他讨厌多管闲事的人,记得当初在默林西酒店时,他和她好不容易的寒暄也是被苏青岩打断,在他心中苏青岩总是做着许多不合时宜的事,总是让他厌烦。
此刻坐在沙发上的他将两腿相架,看了眼离他不远的汪焱,又转头看向苏青岩:“苏总,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我相信你应该懂这句诗的意思,至于顾小姐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想听她说,无需你多言。”
尤塔环顾着四周,看到汪焱面不改色,看到苏青岩被他怼的有些不知所措,更看出顾影菲听懂了刚刚他那话的意思。
他的一句话让除尤塔之外,所有的人都恭默守静。
他站起身来整理了身上因坐太久而有些褶皱的西服,又抬起手臂拽了拽袖口,对着她说:“顾小姐,你愿意吗?”
她原本是想一口回绝,她真的不想在和他有任何瓜葛,更是觉得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不明来意,也不明为何接近,她猜不透他,之前在柏林与他所有的相处,都是公事公办,都是怕得罪他。
但就在他站起身的一刹那她改变了想法,因为她看到任尔整理袖口时露出的手腕,她看到了几道疤痕,这个疤痕她隐约记得她看到过,是在变装派对的306房间里,是在她掌控身下之人的手腕上。
当时自己喝醉酒,有些恍惚,她看到了那几道疤痕,原以为是自己看错后便没在意,可就在方才,她看到了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疤痕,所以她知道那晚的神秘男人就是他。
她想要弄清楚任尔到底有什么目的,便立即改变了主意。
“我愿意。”她毋庸置疑地开口。
“顾小姐,真的愿意吗?我不勉强任何人。”
“我是自愿的,以后顶峰和任氏的合作,我全权负责,不用任何人代劳。”
任尔嘴角上扬,笑容满面地看着汪焱:“汪总,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又对着在一旁窘态地苏青岩说:“再见,苏总。”
“走好,任总。”他看着任尔走出办公室,便眼神示意她说:“小顾,你去送送任总。”
她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
汪焱则拍了拍苏青岩的背,以示安慰。
她小步的跟在任尔的身后来到了电梯口,在后面轻轻地叫了一声:“任总!”
他按下电梯,没说话,双手插袋慵懒般的地站着,看似是在等她。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来到28层,尤塔看眼前的情景,见机说道:“顾小姐,请!”
她和他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尤助理,不一起吗?”她疑惑的问他。
“不必管他。”
顾影菲:“……”
此时电梯里又一阵空寂。
“为什么答应?”
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她没反应过来,耸了耸肩膀,随意道:“我答应就是答应了,没有为什么。况且任总很有信心的认为我一定会答应,我岂敢辜负。”
“顾小姐,你不仅聪慧过人,还伶牙俐齿,看来我是选对人了。”
她毫不客气地接受他的赞赏:“任总,谢谢夸赞。”
本来平行而站的两个人,在她说完话之后,任尔改变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慢慢靠近地朝她走来,把她逼近在电梯一角。
“顾小姐,既然有窥视人心的本领,那么你说说此时我在想什么?”
因为他的离近,她有些心慌意乱:“任总,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合。”
任尔轻轻地触碰着她的手指,随后将她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心脏处,严肃道:“感受到了吗?你觉得我想做什么?或者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这颗心在每次见到你的时候能变的淡定一些。”
她的手心即使隔着厚厚地西服还是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听着他的话,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任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
她的手还抵在他心脏处,害怕他的靠近,电梯再一次叮的一声,她推开了他。
电梯门打开,如一道光明之路展现在她的眼前,她快速逃离了电梯。
任尔也缓缓走出,尤塔已经把车开在广场上等待。
他准备打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举起了右手:“顾小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接过他的手,说:“谢谢,任总,选择顶峰。”
他等她说完,手还紧紧地握着,眼神却斯文的看着她的头发,抬起左手摸了摸她早已长到锁骨的发丝:“顾小姐,你的头发从我初见你之时,又长了一些。”
“任总,你的眼神从我初见你之时,也好了许多,我头发长了,你也能看出来。”
他不知怎的,喜欢上她和他斗嘴的这种感觉,可能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是想在他身上花心思,不管是想斗赢他也好,还是想让他出丑也罢,他都不在乎,只要能靠近她一点,他都觉得已然很好。
他笑着对她说:“顾小姐,留步,下次见。”
她目送着他的离开。
在空荡的广场上伫立了许久,她想着,在她心里任尔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总是让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为什么总是提到她的头发,又为何看到自己会心跳加快,她不觉得人与人之间只相处了短短几天就能萌生爱意,她更不会相信,他会喜欢她。
在柏林的庄园里,尤塔也对她说过,任尔的心里住着一位他深爱的女子,那浪漫的花海就是为她种下,所以他现在的举动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长的像她喜欢的女孩?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了?她也是短发?
她越想越觉得荒缪,不时还自言自语道:“我明天就买几个款式不同的假发,见他一次换一个,再换个妆容,我看他还怎么碰瓷。”
—
等她返回公司后,广场旁的巷子里,有个身穿破皮夹克的人一直在监视任尔和顾影菲的一举一动,并把他们在广场上互动的照片拍了下来。
他拨通电话:“喂,豹哥,我拍到了,就是照片上这个男人帮了汪焱,我把照片已经发给你了。”
“好,我收到了,你继续给我盯着。”
“明白,豹哥。”
陈豹挂断电话,把手机上传来的照片拿给了正在浇花的陈丘山看。
“大哥,快看。”
陈丘山拿起手机,定睛瞧了瞧,说:“查了吗?这个帮汪焱的是何方神圣,我在芜江没见过他。”
“大哥,我让羊仔查了!”陈豹从腋下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了陈丘山。
“听羊仔说,照片中的人是任氏的新总裁,他是一个月之前刚回的芜江。他不仅帮了汪焱,最近他们有很近的往来。”
陈丘山打开文件袋,粗略看了看资料:“任尔?任彦群的儿子?任彦群不是只有一儿一女吗?怎么又冒出个比任远还大的儿子?还是任氏新上任的总裁?”
“羊仔查到,任尔是任彦群的私生子,这个在任家是个公开的秘密。大哥,之前任氏国内的公司都是任远负责,不知怎的上个月就换成他了。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任远这么多年在任氏都只是个副总,没想到这个任尔一回国,就成了任氏的总裁,真不简单啊。不管任氏在国外刨的是什么土,但是在芜江,他别想在这片土上种出花来。”
“大哥,说的对,芜江有您在,谁都翻不了天。这个任尔我们怎么处理?”
“不着急,找人先盯他一阵子,当年任彦群斗不过我,他儿子算个屁。如果不是单修钧救了他一命,他根本没机会活,更没机会看到芜江的潮起潮落。”
陈丘山走到阳台上,看着芜江此时云迷雾锁,回忆着多年前,也是这样糟糕的天气,他把任彦群关在屠宰场,想要一刀了结他。
但没想到,自己疏忽了身边人,让单修钧有机会救走了任彦群,也让自己差点被警察抓住。
不过此刻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任彦群远走他乡,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单修钧也死了,近些年来冒头的顶峰也被他整的一泻千里,他不会给任何人在芜江有翻跟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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