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童栩提出让她给单郁亭过生日的提议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订蛋糕,买烟花,吹气球,想着这几天她们都在古镇,而且他也在咖啡店上班,便把地点就定在了古镇。
等到顾影菲把这些东西都安排好后,姐妹几人又开始了逛吃模式。
走在南正街头时,童栩很好奇她会送什么礼物,便问道:“菲菲,你想好送单郁亭什么礼物了吗?”
“想好了。”
“什么礼物?”
她沉默了良久:“嗯……”
陆垚着急的说:“到底什么礼物呀!你快说。”
看着大家好奇地目光,她满脸笑意:“不告诉你们,秘密。”
期待脸的几人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各自都翻了一个白眼。
童栩叉着腰:“我看你是说话甜如蜜,卖关子不手软。”
唐梦梦被童栩的话逗笑,劝慰道:“她不想说肯定有她的想法,到时候礼物准备好了,她想藏都藏不住,我们都会知道的。”
她们边逛边聊,路过古镇旁的商场,顾影菲在心里寻思一番,对着大家说:“我去商场买点东西,一会就回去,你们先逛,到时酒店碰面。”
陆垚看着已经走远的她大声叫喊一句:“不用我们陪你去吗?”
“不用啦,一会见!”
她来到商场3楼的男装区,走到一家专门定制西装的店。
导购看到她后,礼貌走上前问候:“小姐,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你好,我想买一件衬衫。”
导购带领着她来到内搭衬衫区:“小姐我们店里的男士衬衫都在这了,您看看,需要什么款式的,或者您跟我说,我可以帮您挑选。”
看着衣架上悬挂着款式各色的衬衫,她左看看,右摸摸,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给男生买衣服,而且也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款式的衬衫。
导购员看着正在犹豫的她,又上前了一步,笑着开始给她介绍:“小姐你看我手上拿着的这件蓝色竖条纹衬衫和牛仔衬衫可以搭配灰色系西装,属于温润派系。还有后面几件棕色咖色衬衫,可以搭配同等色系的西服,属于休闲系。”
导购介绍了好几种看她都没什么表情,便把她带到模特展示区:“小姐您在看看这几件,我手上拿的白,蓝,灰都属于浅色系衬衫,可以搭配任意颜色的西服,您可以看看模特展示的情况。”
她看着模特身上穿着的白色伊顿领衬衫,再配上外面的西服,怎么看都觉得有种优雅谦和的感觉,她顿时脑海里浮现出单郁亭穿着这件衬衫走到她面前的模样。
导购员看了眼紧盯模特的她,说:“小姐,是看上这款了吗?”
她点了点头,指着模特身上试穿的衬衫:“我就要这件了,包起来吧。”
“小姐,请告诉我您需要的尺码?”
顾影菲被问懵了,她并不知道单郁亭穿衣服的尺码,一时支支吾吾回答不出。
“小姐,您可以告诉我他的身高和体重,我可以帮您大至预估尺码。”
“是这样,我想买这件衬衫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的一位朋友,他很高,应该有185左右,很瘦,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好,那我给你的朋友挑选一个XL码,他偏瘦肯定能穿,不过长度的话,你回去让他试一试,如果不合适可以来换。”
她笑着答应:“嗯,谢谢你。”拿着包装好的衬衫大步的走出了这家西装定制店。
走出了商场又在旁边的裁缝铺买了点针线。
全部的东西购买完之后,路过了单郁亭工作的咖啡店,她并没有在意他此刻是不是在工作,就只是想快速的路过咖啡店回到酒店。
刚走过咖啡店门口后,就被一个陌生男人挡住了去路,她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把衬衫藏在了身后,抬头看了看,疑惑不解:“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同学,你不认识我了吗?上次你来店里买咖啡,本来应该是我帮你点单的,后来被单郁亭给拉走了,你还记得吗?”
她想了想,记忆涌现:“我想起来了,是你呀,点单小哥。”
他觉得这个称呼甚是搞笑,随后解释道:“你好,我叫沈恂,是单郁亭的发小,我们一起在这间咖啡店兼职。”
她没想到上次的点单小哥是单郁亭的发小,更没想到会被他叫住,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客气地回道:“你好,我叫顾影菲,是单郁亭的学妹。”
“那你是他学妹,肯定也是我的学妹了,我和他不仅是发小也是同学。”
她见状识趣的叫了一声:“学长好!”
沈恂看着眼前的学妹觉得颇为可爱,他勾了勾唇从容一笑:“学妹你真可爱,你有时间吗?学长请你喝咖啡。”
她摇手拒绝:“不了,学长,我还有事,谢谢你的好意。”说完又对着咖啡店看了看。
“你不用看了,单郁亭不在,他今天休息。”
“哦,好,那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请学长喝咖啡。”边说边跑,还时不时的朝他挥挥手。
回到酒店后,她拎着东西走到了房间,瘫软在沙发上,长吁了一口气。
在他的记忆里,从见到单郁亭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在学校独来独往,从不与人多接触,从没想过他还有这样一位别具一格的发小。
童栩从卫生间出来,抖了抖手上的水渍,说道:“回来啦,买了什么好东西。”
她把包装袋举了举:“这是我在商场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童栩瞟了瞟购物袋里的衬衫,又看到了针线,疑惑的问:“你买衬衫我理解,你买针线是用来干嘛的?”
她冲着童栩说:“我是想在衬衫领口的位置绣一个亭字。”
“不是吧,你也太老土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绣字,你也不怕绣的太丑,会被单学长嫌弃。”
“应该不会绣的很丑吧,我已经在手机上找了很多教程学习了。”
“行吧,你看着点绣,别把自己手戳着。”
她在衬衫领尖上找了个位置,在上面用笔写了个亭字的轮廓,用单面绣的方式斜切与滚针来绣亭字,她看着视频上的教学进行实际操作,视频看似简单,可到自己上手才发现,不是专业的可真做不来这个事。
“绣的怎么样了?”童栩端着外卖走了进来。
“初见成效,应该快了。”
“你从下午绣到傍晚,才初见成效啊,这也太不容易了。”
她身体一动不动,左手扶着衬衫,右手拿着针一上一下的在衬衫上来回穿插,一点也不敢懈怠。
童栩看她不讲话,走近一看,桌旁边的一张餐巾纸上透着点点血迹,虽不多,但一看就是绣字时针戳破的。
童栩担心的抢过她手里的针,急切地说:“别绣了,我就说让你小心点吧,你看果然是戳破了。”
“第一次绣,上下走针的时候难免会被戳到,没事的,就流一点点血。”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会吧,把饭吃了。也怪我好好的提什么过生日啊,你看把你手弄得。”
“真没事,我已经找到方法了,现在这个针想戳也戳不到我,我吃饭了,你别担心了。”
“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她觉得既然是说好给他过生日,也下定了这个决心,她就想送给他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打从在操场看到他像天鹅般独自跳舞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他看似自由,却满身枷锁。
这枷锁能禁锢他的身心,却禁锢不了他的灵魂,他必定能穿过重重山影,踏过波浪滔天,找到属于他的希冀。
可热爱自由的白天鹅怎么能没有一件专属于自己的羽翼,不管他是否喜欢,这都是她的心意,不为别的,就是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
夜已深,经过大半天的努力,她终于把亭字绣好,兴奋地她仰天长啸:“我终于绣好了。”
快睡着的童栩被她的感叹吓了一惊,爬起身来说:“怎么了,什么开了,我没烧水啊。”
她看着睡意正浓的童栩不禁失笑:“我说,我终于绣好了。”
童栩伸着手:“给我看看!”
她把衬衫递过去给童栩:“呐!你看。”
“你别说,真绣的有点样子,字体大小都正好,远看像图案装饰,近看也不违和,菲菲,你可以啊,真不错!”
“谢谢夸奖。”
童栩打着哈切:“绣好了就快睡吧,我先睡了!”
咔嗒一声,房间陷入黑暗。
—
另一头的咖啡店却亮如白昼,沈恂看着还在擦咖啡机的单郁亭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他继续擦着咖啡机,声音冷淡:“对我来说能有什么事是好消息。”
“当然有好消息了。好消息就是过了明天,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坏消息就是,后天你生日,但是要加班。”
“所以呢?”沈恂说的话让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沈恂看着他还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我知道,自从你妈生病之后,你从不关心任何,也不期待任何,但是你别这样行吗?你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沈恂,你觉得现在的我,能选择过怎样的生活?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想挣点钱给我妈看病,把学业完成,而且除了你和我妈,这生日谁会记得,我也不想浪费心力来过这毫无意义的生日。”
沈恂叹气道:“行吧,不管怎样,好歹你生日我还在陪你加班呢!想想,也没那么差劲。”
单郁亭看着窗外的雨从屋外飞檐处落于地面,就像是他如今的生活,没有期许,没有渴求,从天上滴落,唯一的绽放却是把自己四散分飞,最后溶于万千雨水中,渐渐流入地下。
咖啡店打烊后,他离开时对着沈恂叮嘱道:“我先走了,外面下雨了,记得带伞。”
单郁亭打着伞走在青石板路的小巷里,此刻他不知的是,黑夜里的灯火阑珊,古镇里奔涌的风,簌簌落下的雨滴和离他不远处的那个人,都在无声的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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