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向聿整个人僵住了,时野张开了唇瓣,洁白的齿间钻出了灵活的舌头,舌尖卷住了那胸前垂落的结扣,轻轻拉扯,含进了润泽的唇瓣,牙齿轻咬住结扣一侧褶绳——倏忽,她抬手勾起垂落耳边的一缕长发,缓缓撩起了眼皮,直直看向随向聿,眼眸摄出了水润的光亮,粼粼晃动,媚意荡漾。
随向聿呼吸一滞,心跳抖了一下。所谓的妖孽摄魂似乎都有了具象。她听见时野哑着嗓子问,“咬下来吗?”
随向聿滞了片刻,视线下挪,猛然明白了。时野牙齿咬着结扣,稍稍往后一仰,扣绳解开,衣物自然脱落。她顿时一震,慌忙摇头。
时野乐了,眼眸弯出了好看的弧度。她松了嘴,直起身,舔了下唇,“现在知道这个结扣干什么用的么?”
随向聿喉咙无声地滚了滚,眼睫一颤,抖开了视线。
等时野记录勾画完,随向聿回到更衣室换第二套,脸上的热度还没消减下来,她揉了下脸颊,才稍微冷静下来。
她解开装衣袋,动作猛然一顿,眼神定在了那几乎镂空的透明网纱,一时傻了眼。她用手指捋开布料,发现除了中心点设计了交叉遮挡外,其余都是镂空透明设计。
她的眉心极快地蹙了一下,指节微微收紧,捏着衣料的位置都觉得发烫。随向聿一把扯开遮挡帘,走出来问时野,声音比以往低了两个度, “这件我也得穿吗?”
时野侧眸望向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镂空,一脸正经地回道,“是啊,”她弯了弯唇角,眸底嵌上了浓浓的笑意,倾身向前,手肘支在叠翘的膝盖上,不太明白地托腮问,“有什么问题吗?”
随向聿眉头拧得都快打成结了,低声问,“能不穿吗?”
时野点了点头,还没等随向聿的表情舒展开时,她又补了句,“看在我俩的交情上,赔偿金我算你低一点。”
“……”随向聿喉头一滚,咽住了反抗的话语。
沉寂须臾,她默不作声地拿着手头的东西艰难地走回了更衣室。
抬手,脱下原先身上穿着的,再挂上这件镂空。肩带细得似乎一扯就能断,透明的烟灰纱质随着高挺的弧度撑开,雕坠的一朵朵花纹饱满地呈现。
……不得不说,挺好看的。
整体穿好,往下一遛眼。
随向聿呼吸一滞,唇线绷成薄刃,耳尖憋得要滴血。透成这样,实在没法儿穿!
迟疑再三,随向聿还是先换回原来自己的衣服,她走出来站到时野身前,商量的口吻,“时总,这件我真没办法,不然你看下,我多试穿其他几件可以吗?”
时野松懒地靠在沙发,眸光定在她沁出细汗的额头上,笑了笑,“我手头就这几件作品,你想再多试穿也没办法不是么。”
随向聿拧眉,又说,“不然今晚的报酬我都不拿,您看?”
时野挑了下眉,“那我还是拿赔偿金吧。”
随向聿瞬间泄了气,她手头目前还真没什么钱,齐禾芳女士腰椎手术做了三次,欠下的债不少,前两年刚还清,但后续还有很多康复的问题,每一项都需要花钱。她默了一会儿,转头朝更衣室走,手摸上遮挡帘的一瞬,听到时野在后面叫她。
时野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这样,你跟我打个啵,你就不用穿了,行呗?”
随向聿表情凝了一瞬,没回答,进了更衣室拉上了帘。
时野眸光暗下,耸了耸肩,又低下头看起了杂志。
过了几分钟。
遮挡帘被挑开了,时野抬头,看到随向聿仍然穿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确实很纠结憋屈。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想再为难这人了。
她放下杂志,抬头刚准备说话,却看到随向聿沉着脸,步伐却迈得很快,一眨眼就站到了她身前。
她来不及讶然,就看到随向聿弯下了腰,视线中的脸越来越近,下一秒,左边脸颊压上了一片柔软,匆促而又软绵。
时野瞳孔骤然收缩,喉咙急促地滚动了下。
嘴唇打啵啊。
不是亲脸啊。一条鱼。
时野迅速伸出一边胳膊圈住了随向聿的后颈,不让人撤开。她白皙微凉的指腹在随向聿的唇瓣轻蹭,眼尾不受控制地飞扬起来,她的眸底像浸了碎光,亮得惊人,“两分钟。”
她没给随向聿思考的时间,抵在随向聿后颈的手一压,将人扣了个严实。同时仰起头,吻住了随向聿的唇角。
随向聿眼眸一震,呼吸顿了半拍。她垂下视线,清晰地看见了时野纤长卷翘的眼睫,下意识地偏开了脸。时野的手抚上了她的下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脸扳回,像是惩罚似的,温热直接抵入了唇瓣。
随向聿浑身僵了下,唇上传来了潮湿陌生的触感,她手掌撑在沙发扶手,微微擎起上半身,拉开距离。
时野眼尾泛着潮红,抬脚勾住她的腰肢,吮、咬她的舌尖,软绵相抵,仿佛电流刮过。随向聿浑身一颤,一刹那失重了,压在时野身上一同倒在了那张沙发。
窗子吹得喇喇响,风扑的断断续续,呜咽的声音仿佛被闷在了里头。随向聿无措地承接着,感受着,绵软以及温热。偏时野是个撩拨的妖孽主儿,她在随向聿的唇舌上细细麻麻地嘬吮着,滑过齿间,缠绕交津。
在随向聿每一次想要抽离的时候掐着时机咬上一口。随向聿被咬的皱起眉头,几次后,也憋着劲反咬回去。
时野边吻边乐,她修长的手指扣住了随向聿的腰肢,她把人牢牢地压在了自己的上边,挤去了之间的缝隙。她仰头,继续准确无误地捉住了那片唇瓣,撬开齿间,勾转缠绕。
随向聿觉得这不像接吻,对她来说,更像是你来我往的嘬咬。她手肘抵在沙发,另只手撑在扶手想要站起来。时野眯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手指沿着光滑的手背往上蹭,直至挤进了随向聿的指间,锁住,喉咙轻哼出笑意。
随向聿抽了两下,没抽离时野的手,连指尖都是严丝合缝地紧贴着。趁着唇齿分开呼吸的档儿。她皱着眉,哑着声音说,“……放我起来吧。”
时野仰头咬了咬她的下巴,笑了,松开了手。
随向聿翻身坐起,衣服蹭出了不少褶皱,她胸口剧烈起伏,垂着眼,沉默地抬手擦了擦润湿的唇瓣。
时野靠躺沙发盯着她,胳膊横在脸上笑个不停。
随向聿没看她,抿了抿唇,起身,“我先回去了。”
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骨子里却还揣着温和礼节,声音都是克制沉稳的。
时野看着她,目光一点都不含蓄。她手指抚上被咬了的下唇,知道点到为止,便没再调侃人,只嘱咐道,“回去小心点。”
这是随向聿头一回接吻,却碰到了时野这样的妖孽,什么羞涩火花倒是没多大感受到,就是觉得俩人啃咬得挺起劲。即便如此,还是不耽误她脸颊耳朵臊红一片。她扫了辆共享单车,往家的方向骑,清凉舒畅的晚风扑了她满身,过了许久,才觉得脸上热意消减了大半。
傍晚时野给她发消息那会儿,她正准备做饭,丝瓜都切成块了,结果扫到了那条消息,犹豫了下,还是先放下吃饭的事。没成想,结束的时间这么晚,她现在只得绕到小区居民楼下的小餐馆,随意点了两道菜解决晚饭。
正喝汤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她随手打开,看到消息的同时险些呛住了。
时野发了一张图片,她微张着两片唇瓣,一小截舌头湿漉漉地抵在齿尖,唇边有半弧细细的咬痕。
图片后面跟了一个字过来:疼。
随向聿心里一跳,盯着照片里时野的嘴唇,顿时又想起了那个吻,脑瓜都开始发热。时野肤色很白,唇瓣又嫩,那咬痕看起来就格外红肿惹眼。
会不会是自己真的咬得太用力了?
她有些后知后觉的歉意,动手回了消息:对不起。
时野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随向聿手忙脚乱一阵,才摁了接听,她听到时野低哑的嗓音,“随向聿,我明早还得开会,这个咬痕明早能消么?”
随向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层,这下真的是自己理亏,她支吾了一会儿,最后也只能挤了句,“对不起。”
时野沉默了一会儿。
随向聿突然真切地意识到了时野的确算是她领导,而领导明天还得敞着个唇上的咬痕开会,这么一想,无形的压力便压了上来。
小餐馆顶上的风扇扑腾转动,扇叶追逐画着圈打绕,嗒嗒作响。
半晌,她终于听到时野开口了,“随向聿,下次吻我的时候,温柔点,行?”
这个要求不难,随向聿松了一口气,应了声好。
时野严肃的声音瞬时放软了,她说,“记住了啊,随向聿。”
挂了电话后,她起身到柜台处付钱,出了店门,脑子猛地一闪,下次温柔点?
下次?
她不悦地拧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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