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吗?”
傅简辞面容严肃,嘴巴微微抿成了一条直线,眉间的神色似是格外的认真。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治病救人知道吗?”说罢,他又夹了些意面放在了自己的小碗里递给了季卿白。
季卿白接过来小声哦了一下,心里暂时将计划搁置,但也并没完全放弃。
“哦对了,我刚才不小心把东西碰掉了,收拾的时候捡到一个小药盒,是你的吗?”
季卿白的话让正在啃鸭肉的傅简辞整个人一僵,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松弛,并点头承认。
“嗯,是我的。”
“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要吃药?”
“没有,只是最近有点失眠而已。”
安眠药吗?季卿白顿了一下,他回忆着那药片的形状,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像,但毕竟药品的种类那么多,所以他还是姑且相信了,只是叮嘱:
“哦。少吃点,药物都会有依赖性的。”
“好,知道啦。”
***
一顿饭并没吃多久,因为傅简辞刚搬来,有很多垃圾要处理,饭后,季卿白就独自一人去倒了垃圾,而傅简辞则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对着天花板放空。
他耐着心思足足等快三分钟,可依然没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还没回来吗?可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小区里的垃圾站离这里并不远,走路一个来回也就两分钟的距离,会不会遇到了什么事情,
要不要打个电话呢?
傅简辞犹犹豫豫地掏出手机,先是暗亮了屏幕然后又关上,心里隐隐约约有几颗因为看不见季卿白而冒出来小火星。
在星火蔓延燃前,一阵轻快的手机铃声从他的身下传出,仔细听,好像是季卿白的。
傅简辞长腿一伸,赶忙从沙发起身,俯下身子循着声音在沙发缝摸到了手机,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叫做张姨的人,此外,这位叫做张姨的名字后面还特意被加上了个括号——(青山疗养院)。
这不同寻常的备注方式引起了傅简辞的的注意,
季卿白还有在疗养院的同事吗?几乎是刹那间,傅简辞脑子里浮现了王旭西无意间提到的那句话——“我和季医生的事情已经得到了他家人的同意。”
会和这个有关系吗?
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接起了电话,
只听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从她那急躁又不耐烦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对方当下应该很生气,
“小季啊,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体谅你张姨的苦心,你说我介绍给你的三个对象,你哪一个有用心的去谈了?第一个你说是个女生,女生不行。嗯,对,现在是不大歧视你们这个群体,可是毕竟还是有违伦理,不好找。我可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二个,你又说是不来电,也不行,这也就罢了。”
“可旭西无论是论相貌还是论工作哪个在这里上佳的,你竟然这样和人家说话?”
“说什么了?”傅简辞听着听着,原本还柔和的面容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声音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人家都一五一十地把你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小季啊,你说说你你,自恃清高,是高学历地医生就看不起他们这些和金钱打交道的人了?还有你们这个群体本来就容易让人误会,交朋友需要极其慎重的,可不能随便邀请人去家里。”
“小季啊,不是张姨说你,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不能再挑了,咱们这个条件就摆在这里了,不要再总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条件?”傅简辞越听越觉得这个女人的话有点不讲道理。
“相亲的条件啊,说白了,你要不是医生这个职业说出去好听些,我也不能给你匹配旭西这么好条件的相亲对象,但是实际上去掉医生这个光环,你自己什么条件你也清楚的很,是,你看不上旭西是小地方来的,到现在还没有H市的户口,家里人也不是太好相处,但人家挣的多啊,能养你啊。”
“小季啊,像你这样好高骛远的阿姨见得多了,大家一开始相亲的时候,都想找个人好,家里又有钱的。可是你看看哪家不愁吃喝的富二代会要一个拖着一个重病的哥哥,既没钱也没时间的医生啊。”
许是傅简辞很久没有回答,电话那头的张姨说完后又喊了两声:
“小季?你在听吗?小季?”
“够了吗?”傅简辞的声音阴沉沉,几乎是用尽力气才从嘴里挤出来的四个字,
虽然还穿着那件又松又垮的睡衣,脚上依然是季卿白给他那双蹩脚破旧棉拖,可气场却明显回到了酒店会议的那个场景,
显得和这个灯光温馨的家很不相符。
终于电话那头终于察觉到了端倪,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张姨此刻像是被遇刺哽住了喉咙一样,磕磕巴巴地挤出来了几个字。
“你……不是小季?”
“说够了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打了。”
傅简辞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手死死攥着手机,可即使是这样也难以平复心中的怒火。
虽然他并不知道季卿白和王旭西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季卿白只是去相亲,又不是把自己送上了解剖台。
傅简辞不理解,难道这设么所谓的相亲活动就是一种将自己全部扒开,展示给别人看的吗?
他无法忍受季卿白被别人这样肆意地践踏,什么自持清高,什么重病的哥哥,什么又忙又没钱,只是空有名声的职业?
不管是王旭西还是这个张姨,他们都只看到了短板,可那些好的呢?
那些努力、认真,真诚和善良,难道他们全都看不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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