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分科后就有分班制，分别是单号班级为普通班，双号班级为提拔班，而最前的两个班级就是火箭班和创新班。
徐闵川学文科，名列前茅在十四班，而乐临笙几人在理科班的末班，还是单号。
“是这个排班系统有问题还是程檀秋又想当鸡头啊。”徐闵川说着。
林栉风一本正经开起玩笑，“可能学疯了，然后就不学了呗。”
上课睡觉，还喜欢在学校走廊瞎逛街，躲人也是很熟练，借口也很顺口，这一看就是学不下去了，不想学了吧，乐临笙思索一会，看向徐闵川，“什么鸡头？”
徐闵川拉过两人的手臂小声说道，“听说他的中考成绩稳上希恒。”
乐临笙脸上飘过一丝诧异。
“他人气一直挺高的，一般话题讲程檀秋的几率很大，这件事情爆出来后也有不少人说他就是想来普通高中装x的。”徐闵川瞥了一个眼神给乐临笙，“所以啊，有一句俗话怎么说来着。”
“宁**头不做凤尾。”乐临笙精准定词，但仔细想程檀秋这种人确实是会有想装x的可能性，但是现在的成绩却沦落到差生去也很不合理，“他高一时成绩怎么样？”
徐闵川想了想，“他高一的时候排名比我高挺多的，至于第几我不知道。”
成绩能一下子下降这么快并不实际，乐临笙没在多问，但这副困惑的模样倒是被徐闵川抓了空，“哎不对啊，你这一项关我屁事的人怎么对程檀秋也那么感兴趣。”
也？
铃声响起，乐临笙抽出自己的手臂，对着徐闵川虚伪一笑，“上课了，我先走了。”
一旦乐临笙不想多说就会这样，徐闵川在初中时就知道了，于是摊开手，“好吧好吧，放学记得等我。”
“嗯。”乐临笙拽过林栉风，“走了黑马，记得你的那三篇离骚。”
“我为你争取这么好的一个职务，就不能……”
乐临笙冷呵一声，“不能，少一个字就多抄几次。”
回到课桌上，旁边的人早就不知去向，直到上课点名人也没有回来。
乐临笙看着讲台上讲课的老师，四周的同学都在写笔记听课，然而自己桌子上只有一本资料和笔记本。
老师大概注意到了角落处一直低着头的乐临笙，趁着大家写笔记的时间，走到最后一排小声道，“临笙，你可以先用程檀秋的课本上课，手上的资料下课有空做，要好好听课。”
乐临笙停了手中的笔，点了头，而程檀秋的同桌从抽屉里抽出几本课本递给他。
明明开学两周，但是程檀秋的课本却极其破旧甚至还有些粘土，是被水泡过还是拿去垫地板了。
乐临笙有些嫌弃地翻开几页，发现里头竟一个字眼也没有，就连老师已经评讲过的内容也空空荡荡。
“……”
他觉得程檀秋能变差生不是没有道理。
乐临笙叹了口气，拿起笔写着笔记，写到中途一顿，随后又拿出几张纸垫在上面开始写。
上午的课终于上完，乐临笙还在不停翻看着课本，课桌上也早已被破旧的课本占据了。
幸好休学这阵子他还有学点东西，不会很难跟上，只需要把高一的内容在巩固一些大致没什么问题，好在这个班的学习进度并不快。
正收拾完书包往外走，就被身后的女声叫住，“你好，你是…新来的转学生吗？”
面前来的人是一个瘦小的女生，进来时有些生疏的模样，一看就不是班里的学生。
乐临笙放下书包，“怎么了？”
见乐临笙的模样，女孩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你们班主任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怎么又要去办公室，乐临笙点头，将书包重新背起走出教室，那个女生也紧跟在后头。
经过办公室的路上碰巧与站在十四班的徐闵川遇上，乐临笙将手上的书包扔了过去，徐闵川顺势接下，疑惑抬头，就见乐临笙后头的女生，愣了一下。
乐临笙没有在意，随口道，“我去趟办公室，你在这等我会。”
徐闵川诡异地瞟了眼乐临笙，随后挂住乐临笙的肩膀往一边拉走，嘀咕道，“你怎么刚来就和她在一块？”
乐临笙回头瞄了一眼正有些牵强扯着嘴角的女生，虽想问为什么，但现在似乎不太合适。
走在办公室的路上，女生先开了口，有些小心翼翼，“你是希恒中学转来的吗？”
乐临笙淡淡嗯了一声。
女生见乐临笙没多大抵触，于是抿紧下唇，进一步凑到他胳膊边，“我听希恒的教育特别严格，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是真的吗？”
乐临笙垂眼看向女生，有点说不出什么来，因为面前的人实在有点没话硬聊，以至于说出的话有些尴尬，竟然能是重点高中，教育方面怎么可能会松懈半点。
倒不如问他为什么转来这。
乐临笙有时候会有替别人尴尬的怪病，无声中他无意识轻叹了口气。
女生被他的叹气搞得微微有些害臊，“抱歉啊。”
乐临笙不清楚她为什么要道歉，但也回应了，“没事。”
语气没有什么温度，女生知趣的也没在开口。
进入办公室，乐临笙歪头一眼就发现站在老张面前高挑的身影，一下停住脚步。
“临笙，你过来。”老张朝他招了招手。
乐临笙慢吞吞地走到老张面前，与程檀秋并排站在一起，中间相隔了几十米。
老张刚好卡在两人这条裂谷中间，于是说道，“是要我站这吗？”
这么说了，乐临笙只好往程檀秋那边挪了一点，老张看着两人不说话，乐临笙只好又往程檀秋那边靠，只是刚靠过去，程檀秋竟然往另一边挪去。
“？”很明显，对方在赌气，而且还是不加以掩饰的小孩耍脾气。
乐临笙没来由只觉得对方有病，于是瞥过脸抬脚也往另一边挪去，现在两人隔开的距离更宽了，宽到能站两个老张。
老张看着两人不动声色的较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教的小学生呢，“刚开学你两个这是闹什么矛盾？”
乐临笙：“没有。”
老张轻哼一声，“没有什么没有？当我瞎了？”
乐临笙闭了口，只见老张端起他那个保温杯，站起身走到两人隔开的空地上，边喝着茶，边左右晃悠看着，“开学第一天就闹矛盾可不好，说吧，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片刻，两人依旧没有讲话，老张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两个个头比我还大的人了，怎么心那么小，我和你们说，临笙竟然能突然转来这里，就说明有缘分，缘分可不是让你们拿来吵架的。”
老张一坐回椅子就发现乐临笙手腕上的淤青，这时脸色一变，将手中的保温杯放下，伸出手，“临笙，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弄的？这臭小子打的？”
乐临笙眼疾手快缩回手，都忘了手上的淤青了。
老张皱眉，叱声道，“好啊，第一天你们竟然还打上架了？”
乐临笙想，现在这种状况不解释什么反而会让老张误解更多，可是现在解释他们是因为逃校领导的视线而弄伤的手腕，那等会某人肯定少不了一顿骂。
那是说还是不说，乐临笙下意识侧头朝程檀秋方向看去，那人察觉到也微微偏头。
这次倒是主动了，乐临笙挑眉，像在说，你完蛋了。
程檀秋轻呵一声，快一步贴近乐临笙，说着，“老张你误会了，这位乐（le）同学都能陪我去上厕所了，怎么可能去打架。”
乐临笙抽了抽僵硬的嘴角，往旁边挪开，“我和他不熟，熟的话也不至于连姓都读错了。”
程檀秋露出一个表示歉意的微笑，实际上语气一点道歉的意思也没有，“是吗？那同学重新做下介绍？”
同样的，乐临笙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语气及其冰冷，“不好意思，不太想认识你。”
两人的氛围逐渐又充斥火药味，明眼人都能知道这两人的问题，老张怎么可能会允许同学之间闹矛盾，他说，“不认识对吧？”
“对。”乐临笙回答。而程檀秋一时脸色没了笑容，撇过脸去。
见两人这幅模样，老张拍手道，“那好，那今天刚好在这相互认识一下吧。”
办公室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作为一个老师心中的好榜样，乐临笙最终在老张真切的眼神下开了口，“乐（yue）临笙。”
（乌鸦）
老张拿起手中的书本轻轻拍向程檀秋，“你个臭小子，没听别人说话啊。”
看着这一副死样的程檀秋，乐临笙灵机一动，对着老张吐声，“算了老师，既然这样那也没必要…”
话没说完，程檀秋总算是把屁放出来了，“程檀秋。”
“……”
老张终于听见想听的了，脸色舒展开，“好了，竟然都认识了而且还是同班同学，互帮互助相亲相爱才是最好的，来来来，握握手。”
听见要握手，乐临笙脸色一下就变了，怎么那么麻烦，让他先开口就算了，要想他和程檀秋牵手，做梦。
还没反应过来，手突然多了另一只手。
“？”
程檀秋死死扣住他想挣脱的手，这样看起来反倒是像两人成功交好的耸着手。
老张欣慰笑着点了点头，“行了，都吃饭去吧，临笙你的手真没事吧？”
乐临笙一直挣扎着，但奈何对方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还用了不少力，乐临笙吃痛，咬紧牙关对着老张说，“没事，那是前几天不小心摔的。”
“那要注意啊，去吧，可不能在吵架了。”
两人终于是在老张的眼皮底下走了出去，然而角落处坐在一边的女生眯了眯眼，看着两人挨着的举动，指甲不自觉扣紧手心。
刚走出门口，乐临笙就被蹲在办公室门口的徐闵川吓了一跳，“我靠，你怎么蹲在这。”
“还不是等你等到我要萎了。”徐闵川站起身，一下子腿有些麻，好在乐临笙伸手扶住他，刚好眼神瞄到旁边的程檀秋，于是凑到乐临笙的耳旁说悄悄话，“你怎么和他在一块。”
才隔着一点距离，程檀秋也不聋，看着两人默了声，转身就离开了。
徐闵川站直身，看着程檀秋着急远去的背影，“哎？他怎么就走了。”
乐临笙接过书包，“难道还要请他吃饭吗？”
徐闵川掏了掏裤兜，“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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