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天空是灰色的,云层也是灰色的。这个沉睡中的草原还没有苏醒,挨家挨户都是一片灰濛。
赵心悦醒过来了,她的头靠在苏雷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她看窗外天色还早,毡房里暗淡无光,摸着黑起来点蜡烛。
她刚打开火折子,发现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又拿出抽屉里一根新的蜡烛换上,点燃蜡烛,昏黄的灯火照得毡房里明晃晃的。她刚才这一举动竟然感觉不到胳膊上的疼痛,撩起袖子定睛一看,才发现胳膊上完好无损,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她大吃一惊,显些叫出声来,又看了下盆子里未倒的水,水像一面镜子映出她清秀美貌的容颜,她摸了下脖子,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痕也不见了,只一个晚上,她身上那些伤就痊愈,这太奇怪了!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她回头看向床上熟睡的苏雷,过去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小声喊道:“四郎!我身上的伤全好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你用了什么特效的药吗?”
苏雷昨夜精神力消耗得多,太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回道:“治愈精神力。”
赵心悦惊讶的看着他,什么是‘治愈精神力’?她怎么闻所未闻,她又问道:“是你帮我治伤的吗?”
“是。”苏雷又迷糊说道,他像说梦话一样喃喃道:“娘子,我给你治伤就耗光了精神力,现在很困的,你让我多睡一会,不要叫醒我。”
赵心悦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心,她将被子给他盖好,不再去吵他。她推开毡房的门,叫外面的佣人帮忙打来热水,她脱掉衣服泡在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再把头发洗干净。
等她从木桶里起身时,发现苏雷就坐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惊叫一下,又坐回木桶里,用毛巾遮住胸部。
苏雷喉咙滚动一下,笑道:“娘子,你身材真好!”他本来内急想去方便的,一醒来就看到赵心悦在洗浴,还一饱眼福把她看个精光,她虽还未成年,可是发育得很好,该有的曲线都有,刚才她起身时,胸前有一缕头发挡住,挺立的胸脯半遮显现看得他心痒难耐,这会身子都已经起了反应。
赵心悦羞得脸红,说道:“你,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苏雷回过神来,起身往门口走去,背对着他说道:“我等会再进来。”
他走出毡房,把门关紧,赶紧往厕所跑去,他担心再一直看着她就要失控了。
等他回来时,赵心悦已经穿好衣服,正用毛巾擦拭自己的长发。他悄悄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闻到她身上洗浴过后的淡香,忍不住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赵心悦的脸又热起来,正要回应他时,他已经松开她,笑着问道:“娘子,你的生辰是哪一天?”
赵心悦道:“八月十四。”
苏雷轻叹一声,道:“还有大半年啊。”他眼神恍惚地走到床边,又倒头睡去。
赵心悦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则出去吃早饭。
苏雷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来,他一起来就吩咐营地所有将士前去火化那些死去的北**人,并为他们超度,还对那些殉国的军人的家属多发抚恤金,安葬好他们的骨灰。
在做完这一切后,苏雷回到营地毡房,花夜来把俘虏的秦棋带到毡房里审问。秦棋的双手被缚,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灰头土脸的样子甚是狼狈,如同乞丐一样。秦棋被花夜来死死按压着跪在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座的苏雷,苏雷一身银色丝绸衣服,外面披着雪白色貂裘,看上去如一位清冷的贵公子。
秦棋不服气,冲花夜来骂道:“花夜来,你这婊子,竟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你我都是南国人,何必为他们北国人卖命,你忘了他们北国何其残暴的对付我们南国人,你竟然还向北国投诚,你是个卖国求荣的无耻小人!”
花夜来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自嘲道:“卖国求荣?哈哈,我娘是个妓女,她在生我之前南国人接待过,北国人接待过,西国人接待过,东临人也接待过,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哪国人的种,我何来卖国一说,对我来说,我愿做哪国人就做哪国人。”
秦棋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苏雷对秦棋冷声道:“你既然是南国人为何助东临人,你又何尝不是卖国,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花夜来又对秦棋愤懑不平道:“当初在西国入侵萧城时,你被西国人围攻,是公主不计前嫌带着弓箭手救了你,你非但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协助东临人来杀公主,你简直狼心狗肺!”
秦棋惭愧地低下头,这件事他的确有愧于赵心悦,但成大事者,只能抛开这些小节,谁让赵心悦嫁了北国人,她若留在南国,他是决对不会伤她分毫。
苏雷问道:“秦棋,你们飞龙堂为何与东临人勾结?”
秦棋抬起头,硬气的说道:“你管我有什么原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点消息……”
苏雷的目光变得极其锐利,看着秦棋的眼睛对他使用精神力镇压,大声喝道:“从实招来!你们飞龙堂为何与东临人勾结!”
秦棋的身子怔了一下,他的嘴就不受控制的道出藏在心底的秘密:“是安格乐叫我们去做的,我们飞龙三杰与安格乐秘密交好,他叫我们去给东临人报信说你不在燕都,正是攻打燕都的最好时机,并且还叫我们活捉白马郡主。”
苏雷震惊的看着秦棋,又继续发问:“那安格乐还叫你们飞龙三杰做过什么事?”
秦棋像个木偶人一样答道:“安格乐还趁你与霍婉林私奔去南国之际,叫叶一成抓你去崂山干徭役,并贿赂崂山的差役将你折磨至死!”
苏雷大悟,原来原主被抓去干徭役不是偶然,而是安格乐与飞龙三杰勾结设计的。苏雷气得咬牙,他们竟然将原主活活折磨至死,难怪他刚穿过来时,满身是伤,若非赵心悦及时赶到救了他,他也难逃一死!原主的死,他定要向这些人讨回来。
苏雷猛地拍了下桌子,气冲冲地走到秦棋面前抓起他的衣襟狠揍了几拳,并且解开对秦棋的精神镇压。秦棋一醒过来就被苏雷胖揍几拳,脸上又肿又痛。
苏雷狠狠瞪着他,又连续甩了几个巴掌。并将他全身武功化解得一干二净,秦棋的身子突然如千万只毒虫啃咬,痛痒难耐,难受得在地上打滚,一直嚎叫着。
毡房外面的赵心悦听到屋里有杀猪般的惨叫声,推开房门瞧了一眼屋内,秦棋狼狈的在地上打滚,花夜来在一边看得脸色发白,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体验过,太可怕了!苏雷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棋痛苦受罪。
秦棋实在痛得受不了,向苏雷求饶:“苏……四王子,求你放过我,我下次不敢了!”他看苏雷铁青着脸不搭理自己,又像条狗一样爬到赵心悦面前求救道:“公主,求你看在我们都是南国人的份上,救我一命,我愿意对四王子臣服,做牛做马都行!”
赵心悦虽有不忍,但她又觉得秦棋这人可恶,不值得同情,她不会违背苏雷的意愿,索性转身离开,不插手这事。
苏雷看赵心悦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以为是他的手段残酷了点引起反感,他又抓起地上的秦棋,点他几处穴道,散去他身上的功力,秦棋瞬间像泄气的皮球,倒在地上颤抖。
秦棋只觉武功被废,身子软趴趴的没点力量,但好在苏雷解除了自己的痛苦。
苏雷对秦棋厉色道:“你给我听着,从今以后,每日在边境牧马放羊,要是敢不服从我这里管理,敢私自逃跑,敢去给安格乐或者你们飞龙堂报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了。”秦棋连忙向苏雷磕头道歉:“谢四王子不杀之恩!”
花夜来松开秦棋身上的绳子,外面进来两个佣人把脏兮兮的秦棋拖走。
花夜来有些好奇的看向苏雷,欲言又止,苏雷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问道:“你想问我为何不杀他?”
花夜来笑道:“不敢,四王子这样做必然自有用意。”
苏雷道:“这人被我废了武功,杀他太容易了,可是死人感受不到痛苦,他现在活着比死还痛苦,留着他还能当个诱饵去钓飞龙三杰又能当免费的劳动力。”
“四王子果然高明。”花夜来道。
……
这几日,风花雪月在伺候赵心悦,用她们带来的丝绸给她做了好几套新衣服,每套衣服款式都不一样,她们做这些活很拿手,有的还专门给南国宫廷里的公主娘娘们裁过衣服,她们还专门给她缝制了一件白色绒毛披风。北国这边天凉,这件绒毛披风披着十分暖和。
苏雷正在毡房里看书,他翻看的是那本从精兹迷宫带回来的非常老旧的书,书的封面破旧,但里面的文字还能清晰可见。书上全是英文,这里估计没人看得懂,但他看懂了,还拿着精兹迷宫的地图手帕与书上的文字记录对照。
“妙啊!真是妙极了!”苏雷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原来这精兹迷宫正是很久以前精兹国的王宫,是曾经给南国进贡瓦利精钢的番邦之国。南国很久以前的一个皇帝招降了精兹国,并要他们进贡物品,为了教化他们的国人,就把国南的纺织器具,烧制砖瓦器具,文房四宝,乐器等那些具有南国特色的器物送到精兹国,让他们发展南国的文化经济。只可惜精兹国王对南国的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们不愿意让外来文化入侵自己的领域,就把那些物器置放在王宫里一直不用。直到沙漠里的水源河流断流,精兹国没了水源,只得举国迁走,值钱的财物全部带走了,只留下那些不值钱的器物在王宫里,但有一点,他们精兹国的丰富的金属矿产还留在沙漠里,为了防止被黄沙掩埋,日后找不到矿产,就绘制了很多精兹迷宫的地图,并把那些金属矿产的位置用线条做上标记。
苏雷对照地图上那些金银线交汇的线条,就是金属矿产的位置所在,如果这书上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定要去那些地方挖出这些矿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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