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雷带来的人都在崂山西北方向的五里外扎营,军营里搭建很多帐篷,篝火通明,受伤的人在疗伤,没事的人全部轮流守夜。
苏雷在营帐的床边守着赵心悦,花夜来前来汇报战况,他们总共有一千九百多人受伤,无一人死亡。苏雷点点头,让他去打来很多热水,并叫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花夜来领命后便去安排。
苏雷把蜡烛点了好几根,整个营帐都很明亮,他用锋利的金刀割开赵心悦的衣袖,她胳膊上伤口的血液早已凝固,粘着衣袖撕不下来,只好将袖子全部割破,他索性把赵心悦身上所有衣服全部撕掉,看看她哪里有伤。
赵心悦的雪蚕衣早已被血染红,幸得有雪蚕衣护住要害,她才能活命,胳膊,大腿,小腿,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得苏雷心痛得要命。他见不得她身上有伤,赶紧用治愈精神力帮她疗伤,还用热水帮她擦拭身体和头发上的污渍。
赵心悦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只觉有一双手在轻抚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被抚过的伤口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她也睡得十分安心。
夜已深,营地里很多人都睡了,苏雷还在替赵心悦疗伤,等到最后一道伤口修复完毕,他已累得满头大汗。他稍作休息,脱掉自己的上衣,用热毛巾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汗水。看到赵心悦一.丝.不.挂的躺在他眼前,皮肤又恢复往日的丝滑,他身子又热起来,忍不住在她娇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这一亲就控制不住了,压在她身上不愿起来,又在她胳膊上,腿上,脖子,锁骨等多处留下许多粉红色的印记。
破晓时分,天外几声蝉鸣。赵心悦醒过来了,她是被人吻醒的。一睁眼就看到苏雷那张俊脸在自己眼前,他似乎一夜没睡,黑眼圈有点重。
苏雷撑在她身上,吃力的说道:“娘子!你太不爱惜自己了,我光是给你治伤就耗尽精神力。”
他实在是困得没了力气,趴在赵心悦身上睡过去了,把她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四郎!”她轻唤了一声,他已经睡着,没应她。
她抱住苏雷光.裸的身体,想把他推开,忽然看到他背上的月牙胎记,她吃了一惊,用力将他的身子挪开,她起来仔细看了下他背上的月牙胎记,确定这是真正的苏雷!原来真正的苏雷没有死呢,不就是他嘛!她高兴得抱住他的身子,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可是趴在床上的男人像死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赵心悦急了,她四下看看,发现床边有一身衣服,是以前苏雷买给她的那一身粉色印花轻纱,她只好找来穿在身上,摇了摇苏雷的身子,依旧没有反应。
“来人!快来人呀!”赵心悦担心苏雷有事,急忙叫来营中的军医。
外面的花夜来听到营帐里的喊声,应声进来,随军医一起检查苏雷的身体。军医看到白马郡主胳膊上脖子上有多处吻痕,轻咳了一声,道:“郡主不用担心,四王子是太过劳累困乏,睡过去了,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点。”
赵心悦点点头,知道他无事,她也放心了。花夜来捂嘴偷笑,对赵心悦说道:“公主你太猛了,给四王子累得睡着了。”
赵心悦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军医和花夜来离开后,她找了条毯子给苏雷盖上,还用热水帮他擦脸。
杨明带着剩下的四千残兵在崂山东南方向七里外扎营,许多人在营里疗伤,他们总共出来三万人,只活下来了四千多人,若不是有北国人前来相助,只怕全军无一人生还!
杨明身边的副将来他营帐里汇报:“将军,北国人在西北方向五里外扎营,公主就在他们营里,他们守卫森严,我们无法靠近。”
杨明点头示意,又听副将接着道:“元帅眼睛重伤,已不治而亡。”
杨明气愤道:“这个元帅早已跟东临人勾结,通敌叛国,若不是因他引来东临人,我们死伤不会这样惨重,这是死有余辜!”
他叫剩下的人把华青云的尸体安放好,带回去给皇帝交差。
杨明在军营里走动时,路过霍婉林的营帐,听到里面有争吵声。
军医指责霍婉林道:“你把剩下的创伤药都用完了,后面的人怎么办!公主身上还有伤呢,你居然一点药都不给她留,真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霍婉林捂着受伤的胳膊跟军医顶嘴道:“什么公主,她早跟人跑了,给她留药就是浪费!”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军医气得转身就走。
杨明看到军医铁青着脸从霍婉林那里出来,也向霍婉林的营帐鄙视一眼,便走开了。
天已经大亮,赵心悦披散着头发,她穿着透明的轻纱不好意思出去,只好将苏雷的银色披风披在身上,带上随身物品,骑着雪鬃马离开苏雷的军营。
她虽然很舍不得离开苏雷,可她却不得不回南国那边去,她怕等苏雷醒来就走不了,只好趁他熟睡时悄然离去。
花夜来骑着黄马出来追赵心悦,他的马不如白马神骏,边追边喊道:“公主,你等一下!”
赵心悦听到后面的喊声,停下马稍等一会,花夜来追上来,问道:“公主,你为何不跟我们回北国?四王子为了救你大老远跑来一趟,你都不等他醒来就要走,这未免太伤他心了吧。”
赵心悦何尝不想与苏雷一起回北国,可是,她蹙着眉心,伤感说道:“我没有办法,赵怀玉扣留了我母妃,还软禁着苏雪,我若不回京都,他就要杀人灭口,我必须回去才能带回苏雪。”
花夜来吃惊的说道:“你可以叫上四王子一起去京都救五公主啊。”
“不可!”赵心悦连忙摇头,说道:“赵怀玉在京都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捉拿苏雷和西门玉龙,他不能去京都!”
赵心悦十分为难的抓着花夜来的手,说道:“等他醒了,你不要告诉他这些,不然他一冲动之下就会去京都找我,这可就中了赵怀玉的奸计,拜托了!”
赵心悦拜托花夜来回去照顾好苏雷,她独自骑着白马往南**营方向跑去,花夜来眼看着她远去,两难之下,只好折回苏雷身边去。
杨明的大军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全部都在等赵心悦归来。军营里活下来的四千人大部分是跟着赵心悦一队的弓箭手,还有极少部分是杨明部下的骑兵,跟着元帅一起的军人几乎死光了,弓箭手们一个个都在庆幸,他们是跟了七公主,才有命活下来。马也死得所剩无几,霍婉林的马早已战死,她的腿有伤,若是走回南国,这腿就得废了,她只好去抢了原本杨明给赵心悦的白色马匹。
杨明看她处处跟赵心悦过不去,对她极其厌恶。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有一个粉色衣服的身影骑着浑身雪白的白马往这边跑来,赵心悦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她纵马停在杨明身前,杨明才定睛看着她。
好神骏的白马!尤其是她策马停下时,那健壮的骨架,那脚力,他的黄骠马在这匹白马面前根本没得比。
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赵心悦。霍婉林见她红光满面,白皙的脖子和锁骨有好几处粉色的吻痕,对她鄙夷道:“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这样淫.贱,私自跟男人鬼混,简直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杨明看到赵心悦披着那苏雷的披风,脖子上还有男人亲吻过的痕迹,她居然跟那个北国王子睡了,明明回去之后他就能娶她,可她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别的男人共度一夜,他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赵心悦跟霍婉林翻个白眼,理直气壮的回怼道:“我睡我未婚夫又没睡你丈夫,你这么大的意见干什么!”
霍婉林气得瞪着眼看着她,又听赵心悦说道:“你想做他的妾,可惜被他拒绝了,你都嫁人了还想做我未婚夫的妾,真是不知羞耻!”
“你胡说八道!”霍婉林连忙否认。
赵心悦不理会她,看大家都已准备好要返回京都,她便骑着白马从人群中离开,自己往京都方向跑去。杨明骑着黄骠马追上她,向她质问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跟别的男人睡了,你给我戴这么大的绿帽子,有考虑过我嘛!”
赵心悦边策马,边冷声回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与他睡过,你干嘛还缠着我不放,是赵怀玉说的将我嫁给你,我可没答应!再说了,你在他手底下一招都过不了,你拿什么去跟他决斗!”
“我那是有伤在身!”杨明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但他死要面子,拒不承认自己比别的男人差。几乎所有男人都不会承认他自己比别人差,哪怕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也要在嘴上逞强。
“自欺欺人!”赵心悦叹息一声,骑着白马加速跑路,白马的脚力之快是其他马所不能及的,杨明就算使劲抽打着黄骠马,还是被她的白马甩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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