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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陈科长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像得奖的那个人是他。而一旁站的笔挺、一脸淡定的棠溪明更像给人颁奖的领导。
祁夜辰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咚咚咚的扣着椅子扶手,盯着台上人的眼睛里透着喝醉酒才有的迷离。“我国学每次都学堂第一,花枝招展这个词用的再准确不过。”
如果说祁夜辰是高鼻子圆眼睛、大刀阔斧的帅,那么棠溪明就是眉目如画、女娲亲刻的精致帅。
他的样貌几乎找不出一丝缺点,眉毛像是精心修剪过得一样,一丝杂毛也无,眼睛深邃,鼻梁直挺,配上今天这身利落西装,有一种让人特别想推倒他将衣服撕烂的禁欲和闷骚……
“哎,说你呢,这棠溪明够意思,还知道拉拔你一把。”
一旁的警员推了推看得出神的祁夜辰,祁夜辰犹如梦中惊醒、双眼迷茫的问道,“他说什么了?”
警员惊讶道, “感情你看那么认真都是假象啊?你不会有什么睁眼睡觉的奇异功能吧?”
看得认真又不代表听的认真,若遇到旁的大会,别人这么墨迹不直入主题,他早就懒得听了。但今天这表彰大会,他还挺想听听棠溪明怎么夸他的,可惜对方的脸比口才更有诱惑力,害的他还是没听进去。
一旁的警员解释道,“你们厅法医,被陈科长咔咔一顿夸的时候,他说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你听,正罗列你的优点呢,说了三分钟还没说完,我都不知道夸人有这么多词,可能陈科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优点。”
“我们棠法医,德国留学回来的,双学位!夸个人岂在话下。”祁夜辰翘着二郎腿,眉飞色舞的像是自己得了奖。
表彰大会结束,陈科长下台就看到站在后台朝这边摇手的祁夜辰,立刻头疼起来,“又要干嘛?”陈科长每次见到祁夜辰都有种孩子放学的忧愁感。
陈科长问了话,祁夜辰还在摆手,陈科长这才顿悟,感情人家没跟他打招呼,他回头一看刚刚获奖的那个法医,叫什么来着?棠溪明,那个年轻人正站在他后头。
嘱咐不明白祁夜辰那个差生,这个棠溪明看着倒挺乖的,于是陈科长像托孤一样语重心长道, “小棠,继续加油啊,我看小辰跟你关系不错,你平时多压着他点,不要让他整天没个正形,厅里十多号警员看着呢。”
棠溪明推了推眼镜乖巧点头,“我知道了陈科长。”
陈明满意的点点头,瞪了祁夜辰一眼,转身走了。
那两道凶光射过来,祁夜辰才发现棠溪明前面站着的竟然是陈明,心里顿时像塞了把马桶刷似的。
等陈明走远,祁夜辰才上前搂着棠溪明的脖子,“你别说,你穿这一身上台,还真有那么点好看,等你以后正式入编,穿上警服领奖,那才叫真帅呢!”
祁夜辰半个人的体重都靠在棠溪明身上,他不是很能扛得住,“你别压着我,太沉了。”他使劲往外推他,哪儿知这一举动却激起了祁夜辰捉弄他的心,他整个人都趴到他背上逗他道,“我早就让你练练体能,你怎么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呢?还是这么弱!”
棠溪明不妨他真的会倾注所有的体重,祁夜辰也没想到棠溪明这小弱鸡比自己想象的还弱,两人拉拉扯扯、磕磕绊绊的一不小心全都摔到了地上。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
紧接着一个刚开完表彰大会、群情激昂的小展厅里,立刻便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
“别打了别打了,祁夜辰你别打棠法医啊。”
祁夜辰;“……”
“怎么回事?”陈科长声如洪钟,人都走到门口了,听声音就仿佛还在眼前似的。
他折返回来,发现是那名问题警员,瞬间感觉脑门上的血管突突突的跳,“祁夜辰,你一天不给我惹事你就难受,是不是因为我刚刚嘱咐棠溪明让他平时压着点你,你不服气。?”
祁夜辰,“???”他站起身,顺便把棠溪明捞了起来,“为什么让他压着我?我是警长!”
“你还神气起来了,警长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科长呢!从今天起,棠溪明保持原岗位不变,但他有管你的特权,盖章文件明天就会到你手里!祁夜辰,你好好警醒点吧,不然下一次,在你上面的就不只是棠法医了!”说完,陈科长就气冲冲的走了。
快六十的人了,怎么比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中气十足!祁夜辰本想把刚刚那个瞎喊瞎叫的人揪出来打一顿,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只能生闷气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祁夜辰还是觉得不服气,“让你管着我,你给那老头灌什么**汤了。”
棠溪明眼镜滑落到鼻梁,他从上方抬眼瞧着祁夜辰,像只眼睛圆溜溜漆黑黑的小仓鼠,“不是我灌**汤,是你为人太不靠谱了吧。”
祁夜辰伸起一根胳膊将他夹到腋下,“谁不靠谱?”
祁夜辰忘了棠溪明不是别人,眼里从来没有“玩笑”二字,他瘦弱的身体像公文包一样被他牢牢控制在身侧 ,嘴巴却依旧硬的很,“陈科长让我管着你,你现在是欺负上级!”
赛脸了你,祁夜辰像转陀螺似的将他转了一个圈儿抵在墙上,捏着他的下巴颏,本来想说两句话吓唬吓唬他,怎奈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以后,一下子忘了词儿。
“你真是个男的吗?”祁夜辰从他脸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棠溪明推了他一把,没推开……“祁夜辰,你再辱骂我,我就去……”
“举报、举报举报,”祁夜辰松开他,“真是怕了你了。”祁夜辰没意思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刚刚抵在身前的胸膛筑起了一道温墙,离开后,连空气都变冷了。棠溪明对自己不通人情世故这一点是非常自知的,看他不再闹妖,以为自己无意中把他惹生气了。
他走到桌前打开一个油纸包裹,这是今早放在祁夜辰桌上的,开表彰大会要起早,祁夜辰肯定没吃早饭,他讨好的问道,“你吃不吃核桃酥?詹记核桃酥很有名的。”
祁夜辰本来不爱吃这些点心,但“棠溪明精选”一向品质可靠,他便拿起一块尝了尝,真是不错,酥香酥香的,他吃的连连点头。
棠溪明见他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道,“昨天有个家长来报案,自家的儿子摔死了,最后一查凶手是他家女儿。也巧了,他家女儿今年刚好满十八周岁,杀人偿命,按理是可以死刑的。但我看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总觉得里面有蹊跷。”
祁夜辰抬起眼皮问道,“什么蹊跷?”
棠溪明想起那个小女孩儿一双圆溜溜却空洞洞的大眼睛,“我觉得那个女孩是无辜的。”
祁夜辰笑道,“难不成那父母刚失去了儿子,还要亲手送葬自己的女儿?你别是看那小女孩长了一张无辜脸,就判定人家无罪,你才是长了一张受……”
棠溪明眯起眼睛,“受什么?”
祁夜辰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拿起桃酥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答道,“你才是长了一张容易上当受骗的脸。”
说完就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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