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开始你就变得紧张,有什么我不能看的,你自己老实交待。”祁夜辰将书举高等了半天,棠溪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夜辰只好自己去探究,他抬头看向那本书,棠溪明默默闭上了眼睛,身体紧张的发麻,头上好像悬了一把大刀随时都会咔嚓一声落下让他人头落地、血喷如注。
祁夜辰看着看着,发现书中的不对劲,空气骤然沉寂下来,只有哗啦啦的翻页声,就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两分三分……
棠溪明开始祈求祁夜辰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沉闷。
“不会吧?”祁夜辰小声的说了一句,“不会这么巧吧?这乌龟……”他又从书架上拿下几本书翻看,“龙、字迹、令伯伯是你爸爸?这么巧?你不让我看是因为你早就知道?”
“在河南你说的时候我才知道。”
“这是好事啊,你干嘛瞒着?”祁夜辰还是不敢相信有这么巧,“这也太巧了……一直资助我的竟然是你爸爸,然后我跟你……太巧了。。”
祁夜辰的惊喜一点都没感染棠溪明,反而让他更加不安,如果一切巧合下隐藏着别的事,到时候惊喜会不会变成惊吓,甚至更严重……
父母感情无恙母亲却执意离婚;父亲坚持不懈十几年资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母亲一直致力于让他去警察局工作,而他在警察局遇到了祁夜辰,这一切竟形成了一个闭环。
窗外想起轰隆隆的打雷声,一场暴风雨正孕育其中。
祁夜辰很快发现了棠溪明的不对劲,他沉默的态度让祁夜辰从惊喜中迅速脱身。
他静下心来思量这一切巧合,才发现这些所谓的巧合中似乎透着一股波谲云诡的气息。
棠溪明一向是有话直说、不怕挨打的性格,他现在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祁夜辰看看书又看看棠溪明,许多事在脑海里浮沉缠绕,忽然,灵光一闪,最近几桩事排列组合到了一起。
林伯母让他站在人民那边不要相信任何派别;
令伯伯让他去河南接案子查灾情;
紧接着棠溪明拍下重要照片,林伯母就带着连岐山找上门来;
在这期间,棠溪明深夜给他印下一吻,树林里大胆表白;
祁夜辰看棠溪明的眼神渐渐迷惑起来,甚至浮起一丝不可置信。
棠溪明本就心虚,让他这么一看更加慌了神,他一向不是个能藏住事的人,心里一慌隔着八百里都能感觉到,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棠溪明,我怎么觉得有些事怪怪的。”
“什么事。”棠溪明攥紧了拳头,他自己都感觉祁夜辰像是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而织网的人正是他的父母,或许在祁夜辰的视角里连他都不能幸免。
“你们全家是不是在围着我下棋?”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棠溪明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越想冷静心扑腾的越厉害,还隐隐约约有了尿意,他一向心理防线低到不行。
可不可以离开这里,找个清净的地方让他把一切想明白再来回答祁夜辰的问题。
可祁夜辰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那双猫儿一般柔和的圆眼睛逐渐凌厉起来,让人想起他本就不是什么柔和的猫而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
棠溪明将自己缩成一团,他越是畏畏缩缩,祁夜辰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他身上张狂凛冽的气息几乎像飓风一样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紧张感。
“你妈妈负责洗脑我,你负责迷惑我,你爸负责指挥我,你们全家真是无孔不入的控制我,为什么啊?你们在织什么网、下什么旗?为什么是我?我是被随机选中的倒霉蛋,还是早有预谋?”
棠溪明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祁夜辰越想越心凉,越想越心惊,心惊到**又涌上数不尽的失落,“棠溪明你说过不会再骗我,你是不是觉得你顶着这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
棠溪明知道他又联想到了之前骑马的事, “阿辰,这件事跟骑马不一样,骑马我只是想亲近你,这件事我也不知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祁夜辰“你不知道?是你妈妈洗脑我你不知道,还是你爸爸资助了一个小孩十几年你不知道?你们全家到底在干嘛?”
“阿辰”棠溪明想要伸手去拉他被他闪身躲开。
他后退几步,不小心碰到后面的书架,一整排书多米诺骨牌似的掉落到地上。
“啪,”一个掩在书后面的相框应声落地,祁夜辰下意识的看过去,一时间,全身的血液直涌天灵盖,耳朵嗡嗡嗡的响,他张了张嘴几乎失声,“棠局长。”
这一张天罗地网似乎有了答案。
祁夜辰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有些癫狂,癫狂的好像一场梦,“棠局长,”他从地上捡起那张照片,照片上林惠兰、棠溪明,还有棠溪明的父亲,而棠溪明父亲的脸跟记忆中的另一个人重合到了一起。
尤其那颗鲜艳欲滴的眉间痣,是他儿时挥之不去的梦魇。
原来棠局长不姓棠,姓棠溪,如果他早知道他姓棠溪,第一次遇到棠溪明他就会发现其中的勾连。
不得不说棠溪明的严谨是对的,如果周围的人都较真一点喊那位棠局长为棠溪局长,他就不会任由自己和棠溪明的感情这么顺利的发展下去。
“棠局长、令伯伯是同一个人,都是你的父亲。”祁夜辰自嘲的一笑,而后那笑容僵在嘴角像有把秤砣似的坠着嘴角急剧向下。
他看向棠溪明的目光冷气森森,像穿透浓雾的狼的眼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费尽心机的勾引我、你妈言辞凿凿的拉拢我。妈的,你们是疯了吗?你们全家都疯了吗?我父亲有这么罪大恶极,祁夜家有这么罪大恶极?让你们这么处心积虑。”
“阿辰你在说什么?”棠溪明完全在状况外。
“滚你妈的阿辰,我叫祁夜辰,我爸,叫祁夜长安。”祁夜辰甩开他,夺门而出,在客厅削苹果的林惠兰看到祁夜辰从书房出来,笑着迎上去,怎奈她还没走近,祁夜辰已经绕了两步气冲冲的出了门。
“小明,怎么回事?”
林惠兰急匆匆的跑到书房,一下对上儿子同样迷茫的眼神。
“小辰怎么了?”
棠溪明摇头,“他刚刚念叨了句棠局长、令伯伯都是我爸,然后说他叫祁夜辰、他爸叫企业长安,就走了。”
林惠兰手中的苹果滑落到地上,“他知道了?……”
·
棠溪明坐在沙发上,花了半个小时来消化所有的事。
“你是说,阿辰八岁那年带走他父亲的是我爸?那么说,我遇见他的那天会不会就是祁夜府遭难的那天,父亲为什么要带走阿辰父亲?他犯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父亲说涉及到机密,不能告诉我。”
与此同时,警察署,祁夜辰掠过香兰、唐珂的问候以及李文的阴阳怪气,回到办公室把门反锁,从抽屉掏出一封信纸。
检举信
我揭发棠溪局长与敌对党派勾结,夸张河南灾情,利用舆论引发众怒,我合理怀疑棠溪局长是敌对党派的卧底。
检举人:祁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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