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直站在门外透过玻璃隔断看着里面刚坐在钢琴面前的褚珹。此时他都还在质疑着里面坐着的那个笨蛋是不是真的很优秀。
褚珹先是单手轻弹了几个键,确定音色后他笑了一下,这家钢琴音色还不错。
正在这时一位小女孩闯进琴房,工作人员本想将小女孩拉出去却被褚珹叫住说:“让她在这里吧。”
小女孩朝褚珹走去,她一双奶呼呼的小手扶在钢琴的右端笑着说:“哥哥,我妈妈说会弹钢琴的男孩子都是王子,你是王子吗?”
“我是王子,你呢?”
“我也想学钢琴你能教我吗?妈妈说我是公主,公主是要学会弹钢琴的,这样才能嫁给王子。”
褚珹附身牵起小女孩的右手吻了一下说:“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随即,褚珹就定下要弹的曲目,巴达捷芙西卡的《少女的祈祷》。
褚珹白皙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舞,琴声渐起音符就像是带磁铁一样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牢牢的抓住,与其说无法逃离不如说甘愿俘虏,几乎所有人都朝着琴房集聚,琴声固然好听,但是让人们停住脚步的目光不移的是褚珹弹奏时优雅的身姿和温柔的神情。
他所弹奏出来的琴声里裹着情感的因子,让大家不仅听到的是曲更能在脑海里看见画面。
袁直站在玻璃隔断外看得出神,往日冷言冷脸的逼男褚珹,尽然像冬日暖阳一般温暖却不刺眼,金灿灿的只是看着就很温暖。
演奏结束,褚珹不出意外的获得大家的掌声还立马就获得了一批学生。
褚珹办理好入职的所有手续后就先一步下楼去车里等袁直。
袁直正在和齐季司握手道别。
袁直说:“老季,这次谢谢你了。”
“你太客气了,我也不是白帮的。你的这个朋友就是招财猫,你看就是弹了一首就立即有好几个学生报名,这比我们咨询老师在那说破嘴皮子厉害多了。”
“我也没想到。”
袁直和齐季司短暂道别以后,就下楼离开,刚下楼就看见玻璃幕墙外的褚珹带着耳机靠着车子。
褚珹的眼神盯着一个方向,仿佛世界的喧哗都与他无关,人情冷暖都与他无关,那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让他与周围的环境既割离又拉扯。
袁直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到褚珹的面前说:“弟,来支烟。”
褚珹低眼看了一眼袁直手里拿着的烟,又抬眼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袁直说了一句:“神经病。”
说完褚珹就打开后车门上了车,这次袁直并没有阻止他也没有丝毫的不满,毕竟他对父母双亡的褚珹心生怜悯。
车里,袁直边开车边问:“你......”,想问褚珹父母双亡的事,但是又害怕褚珹心里难受,但是他今天要是问不出来,他自己会更加难受。
褚珹见他支支吾吾,也实在是烦,他说:“你想问什么你直接问,一直你你你很不礼貌。”
“你的父母是在你多大的时候去世的?”袁直十分小心翼翼的问着。
褚珹一脸平静的说:“我父母活得很好,身体健全。”
袁直疑惑的看着后车镜,起初是以为像褚珹这样的艺术生多少是有些幻想主义和浪漫主义在身上,可是透过后视镜里看着褚珹的表情不像是父母双亡的样子,面如止水十分平静,眉眼之间的坦然不像是父母双亡的样子。
袁直说:“你刚才在入职表上填的是你父母双亡。”
褚珹毫不在意的说:“我瞎写的。”
袁直一个急刹车震惊的扭头看着原一大声的说:“什么!”
褚珹被突如其来的刹车一头撞在前面的座椅的后背,他抱怨道:“你这样突然刹车很危险!”
“不是,你刚才是瞎填的父母双亡?”
“对!”,褚珹揉着头。
袁直愣住,那刚才自己的同情和怜悯到底是错付了?袁直死死的盯着他看。
褚珹说:“你盯着我看什么?赶紧开车。”
骗子骗子大骗子!骗人感情!袁直越看越生气,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候车座,打开后车座的车门一把把坐在里面的原一扯下来说:“你给我坐前面去!”
他拽着褚珹的手臂,把副驾驶的门打开,直接一下子就给他塞进车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那啥巧克力还丝滑。
一路上袁直气鼓鼓的开车,都快气出胃胀气,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咒自己爹妈双亡,还不带一点含糊,一点愧疚都没有。
袁直忍不住开口问:“不是那个······你你是怎么做到能说出自己父母双亡的?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父母的?”
褚珹余光瞟了他一眼,十分不解为什么这个人总是那么爱多管闲事,就为了这个问题宁可冒着在马路上出车祸的危险都要把他从后座拉到前面来。实在是蠢得可以,褚珹无奈的摇摇头。
袁直见他这样又问:“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抱有一丝侥幸觉得褚珹一定是生活悲惨且缺爱导致他人格不完整的,这样自己对他的恻隐之心就有一个交代,不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让自己觉得自己的热心是一个缺点。
褚珹说:“我叹气是因为你觉得你蠢。”
袁直的幻想终究在这个蠢字上破灭,他现在宛如追逐太阳登顶的勇者却换来了一脸的风雪,此时的他已经破罐子破摔。
他说:“得了,怪我多嘴我就不该问。我就不该让自己的心滚烫发热,我就不应该灵魂高级非得张嘴问你。行了,以后我对你再也不会热心了,以后对你我就装看不见听不着。这几日的相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也就这样,真没意思。”
褚珹突然发笑,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能说这么长这么唠叨的话,他笑着说:“你的嘴巴不会干吗?”
袁直越见褚珹笑,他就越来气。
突然,褚珹收回笑容往后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眼色无光神情忧郁的说:“我的父母虽然健在,但是其实我就是一个孤儿。”
袁直瞬间惊讶带着点欣悉说:“你看吧,我就说你就是指不定有点毛病。”
褚珹难以置信扭头惊讶的看着他,心里不自觉的有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袁直将车开到一家餐馆附近,他订了一个包间就是为了想要打探原一的过去,毕竟他想做一个拯救迷途青年的好大人。
褚珹疑惑的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褚珹看着里面陈旧的餐桌,弄花沾着些油的窗玻璃,还有看起来不怎么干净的服务员,他有些难以适应,先不说这里的东西好不好吃,但是至少食品安全很让人担忧。
袁直搂着他的肩膀说:“你看我不仅给你房子住还给你介绍工作我这么帮你,按道理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饭?”
“理应应该是要请你吃饭。但是,我没有白住你的房子,而且你让我工作是为了让我付你的房租。”
褚珹的回答无懈可击,一下子给袁直整了个大尴尬。
袁直看着他尴尬的笑着,心想着这孩子这个时候头脑怎么这么清醒。他接着说:“那这样这顿我请你吃。”
褚珹疑惑的看着袁直说:“你请我吃?”
“对,哥请你吃。”
“理由呢?”
“什么理由?”
“你请我吃饭的理由。”
“我请你吃饭还要什么理由。”
“我请你吃饭你都有理由,那你请我吃饭也应该有理由,所以你的理由是什么?”,褚珹再次发问,就像那种课堂上不断问着老师的恋爱情况一样。
袁直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说:“我钱多,我想请就请,没有理由。”
“哦,行吧,这也是一个理由。”
说完褚珹就脱离他的臂膀往前走去,对他来说毕竟钱多也算是一个理由。
袁直呆愣的站在后面,抓耳挠腮实在是搞不懂前面的怪咖。
两人坐在餐桌面前,等服务员把菜上齐之后,袁直就拉着板凳靠近褚珹。
袁直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就看见褚珹一动不动的老实坐着,他说:“吃啊,这家菜不错,我和我朋友经常来。”
褚珹愣着就是不动筷子这些菜都不是他想吃的,他也不怎么吃这些菜,看起来有些油也有些辣味道感觉味道都很重。
袁直夹起一个鱼香茄夹直接就一整个就往嘴里送,之后又连夹了两个吃进嘴里,始终都没有见褚珹动一下筷子。
袁直疑惑的看着他说:“你怎么不吃啊?你这人果然有问题,干饭都不积极,你这样是对这一桌子菜的侮辱。”,说着他又夹起一块红烧鸡块。
爆汁的鸡油挂在袁直的嘴角顺着滴在下巴配着他一脸的黑皮,褚珹看见有些泛恶心极其的嫌弃。
褚珹嫌弃的问:“你是从小就这么黑吗?是遗传吗?”
袁直吃得尽兴,听着褚珹的问题也没个在意,直接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然后又擦在用餐的桌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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