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奶奶效应告诉我们，一个人如果不去挖掘自己的潜在能力，那么它就会自行泯灭。
在乔思与身上，我发现我竟能如此纯粹而热烈地欣赏一个人，不愧是我。
对不起，如果想起今天拍的是这场戏的话，我觉得可以晚点再和好。
这场戏，是林佳瑜与李红袖暧昧攀升至顶点的重场戏。
为了奖励林佳瑜获得奖学金，李红袖带林佳瑜去迪厅跳舞。
唇衔玫瑰，裙侧高开，轻佻而危险，暧昧又疏离近时衣袂摩挲，远时山水相隔。
“啪！”场记板打响
混乱的光束切割着舞池。
李红袖牵着我穿过人流走到从吧台，她从装饰的花瓶选中了一支半蔫的红玫瑰，指尖捻掉几片发黑的花瓣，她凑近我耳边，呵气如兰：“会跳探戈么？”
根本不给我回答的余地。她微微偏头，将那支玫瑰轻轻叼在齿间，同时另一只手不容置疑地牵起我的手，将我从攒动的人潮里引向舞池灯光暧昧的一隅。
她的身体贴着我，好软，手扣在我的腰窝，影绰的灯光跳跃。
“林佳瑜，” 她笑的轻佻暧昧，几乎是贴着我的耳垂低语，气息灼热，像电流窜过脊椎，“陪我跳舞。” 这不是邀请，是命令。我被那气息烫得手脚发软，无处可逃，只能更紧地攀附住她的身体，仿佛她是唯一的浮木。
我被她带着旋转，裙摆飞扬，光影交错划过她的眼睛，里面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情潮。
眩晕感袭来，我喘息着问：“我……跳错了怎么办？”
齿间的玫瑰危险地颤了颤，她低低地、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笑，裹着浓烈的酒气和玫瑰残存的颓靡香气，笑声震动透过紧贴的胸腔传来。她侧过脸吐掉那支玫瑰。下一秒，一个滚烫、湿润、带着明显齿痕的吻，狠狠印在了我的颈上、
“错了？” 她抬起眼，瞳孔在暗处亮得惊人，带着诱哄蛊惑，“接着跳就好了。”
风情，尤其是女人的风情是会要人命的。
夜已深，人影渐稀。
离开时，李红袖脚步虚浮，细高跟敲击着地面，发出脆响。我伸出手臂，她顺势将大半重量倚靠过来，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
“姐姐，你家在哪？我送你。” 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她置若罔闻。踉跄几步，忽地不耐地一抬脚，踢掉了左脚的红色高跟鞋，紧接着是另一只。
“胡先进……你给老娘去死……” 她含混不清地咒骂，带着浓重的醉意，“想让我嫁给你？下……下辈子！”
胡先进？因为这个人，姐姐才把自己灌成这样吗？
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我松开扶着她的手。在她微微诧异的目光中，迅速脱下自己脚上那双碎花布鞋，不由分说地套在她冰凉的脚上。然后拾起那双红色高跟鞋，手指勾住它纤细的系带。另一只手重新环住她纤细却滚烫的腰肢，半扶半抱着她，穿过空旷而余韵未散的霓虹街道。
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地址。我只能把她带回家。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老旧的门栓发出漫长而刺耳的“吱呀——”
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将外面世界隔绝。
屋里的黑暗铺天盖地，寂静膨胀，将我们紧密相依的喘息声无限放大，如同擂鼓敲打在彼此耳膜上。
黑暗中，我急切地寻找她的眼睛。她也同样在看我。月光从高窗漏进几缕，勉强勾勒出她模糊而致命诱惑的轮廓。她的呼吸又重又急，带着浓烈的酒气，喷在我唇上。我知道我的也一样粗重，身体里有岩浆奔流，烧得我口干舌燥。
“姐姐。”我小声喊她。
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落，胶着在她那两片微张的、湿润的红唇上。她的呼吸骤然一滞，随即变得更加急促、混乱。冰凉的指尖抚摸着我勾着高跟鞋系带的手腕，触感像蛇，带着低伏电流。
所有伪装的冷静、强撑的理智，在这一触之下荡然无存！
下一瞬，我猛地将她狠狠拽入怀中！失控的力道让我们踉跄着重重撞在身后的门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但谁还在乎？
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身体严丝合缝地嵌入彼此，挤压摩擦，像两条交缠的蛇，能感受到每一寸曲线的起伏以及那层薄薄衣料下，同样滚烫、同样渴望的肌肤。然后，是更急切、更毫无章法的探索。
这不再是舞池里那个落在颈侧的吻。
嘴唇急切地搜寻着、捕捉着对方的嘴唇。当四片滚烫的唇瓣终于印合，才喟叹出声。
带着近乎粗暴的力度，带着酒精的辛辣和汗水微咸的湿意，带着一种要将对方生吞活剥、融入骨血的狂热。牙齿磕碰带来的轻微痛感成了催化剂，吮吸纠缠带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与粗重压抑的喘息疯狂交织。氧气变得稀薄，窒息感阵阵袭来，却谁也不愿、也不能分开哪怕一毫米。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在无边的黑暗里。只剩下唇舌间最原始、最激烈的战争与交融。
“Cut！这条过了！情绪非常到位！非常好！”
副导演的声音带着亢奋，在场的人都看到目瞪口呆。
监视器屏幕暗了下去。
场灯亮起，刚还充斥着喘息、撕扯、衣料摩擦的逼仄出租屋，瞬间被工作人员匆忙的脚步声、移动轨道的金属摩擦声、收拣线缆的窸窣声填满。
现实以蛮横的姿态淹没了刚还灼热的、濒临失控的**之岛。
几乎是在“Cut”音落的瞬间，乔思与便精准地松开了我，前一秒还纠缠在我衣襟上的手指，此刻正利落地整理着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服领口。
我脸颊潮红，残留她唇瓣的触感。
副导小跑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他指着已经黑掉的监视器，“神来之笔啊！要不要过来回味一下？妈的，节奏、爆发力都绝了！简直艺术品！ ”
我跟着他坐回导演椅上，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黏腻地贴在冰冷的金属扶手上。
监视器屏幕倒映出我此刻失神的脸。
镜头里那个散发着毁灭性诱惑的李红袖又在我视网膜上灼烧。
太近了。
不是指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而是镜头与**的距离。
我想着镜头里那无限放大、纤毫毕现的极致**，滋味难明。
乔思与又不是学表演的，表演的那么好干嘛！
副导声音在旁边响起，“这条情绪很好，要不要保一条？”
我猛地回过神：“不用了，这条就够了，准备下一场吧。”
不行，保不了一点。
我下意识去寻找乔思与的身影。
她不是都原谅我了吗，怎么还不来找我？
我看见她背对着我，微微仰头喝着水。纤细的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可能是疯了，仅仅是这样背影，都觉得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仿佛刚才那场戏灼烧的余烬并未完全熄灭，还在我的血管里缓慢地阴燃，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再次燎原。
啊啊啊！冷静！林初霁！你是导演！是专业的！
出戏！快给我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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