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珠回去后寻了个由头将大船驶离了汀州,将能变卖的都变卖之后,带着懂技术之人偷摸赶往永宁。
谁知刚离开汀州的地界,就被汀州刺史发觉。
谁能容忍叛逃之人?更何况如余明珠这般顶顶要紧的钱袋子。
“当我早年在江湖闯荡是唬人的不成?”余明珠说到愤慨处,一拍桌子就单脚踩上了木凳,狠狠啐了一口,“这杀千刀的东西。”
“余姐姐,你如今已到永宁,已经安全了。”苏瑾棠忙去扶她,叫她消消气。
余明珠也是气狠了,后知后觉这里还有别人呢,悻悻收了一身怒意,拿起杯盏猛灌了口,好降降火。
“这回路途凶险,若不是遇着南安郡王妃,我那些姐妹兄弟都得折在路上。”
原来是途径越州时被南安郡王妃所救,这才得了庇护,一同赶往永宁。
苏瑾棠瞥向一旁摇着团扇的沈馨,对视之余两人扬起心照不宣的笑意。
如今余明珠舍了老巢,赌上了所有而来,长公主这边当然是要保她的性命,这才暗中与南安郡王通了消息:余明珠从汀州而来定会路过越州,就在附近派人守着就成。
不能太过维护,得让她知晓汀州刺史的险恶用心,但也要保她安危,这才有了余明珠一行人路过越州时被救的事情。
但这份恩情为何全算在了沈馨身上?
苏瑾棠将自己在延福坊的宅子以报救命之恩的名义送给了余明珠,再差人送她们过去好好安顿。
等四下只余她与沈馨,终于将疑惑问出了口。
沈馨神神秘秘地招招手,等苏瑾棠凑过头去才压着声音道:“如今朝中暗潮汹涌,他不好太过惹眼,若是我,那就是后宅女子夺权谋生,旁人看来成不了什么气候。”
苏瑾棠懂了,虽说夫妻一体,但女子去做的事情,旁人总会下意识看轻三分。
“你们关系如今这般好了?”文昊就如此放心将谋划都交给沈馨。
沈馨眼中的野心与自信根本藏不住,当然,在苏瑾棠面前,她也不必换上另一副面孔遮遮掩掩。
“男人嘛,你说简单不简单,但说复杂也不复杂,”沈馨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面上划过柔情,“阿棠,我打算生一个孩子。”
苏瑾棠惊得瞪大了双眼,“你有了?”
“嗯,三个月了。”
“可是……”苏瑾棠急得团团转,“你之前不是说,孩子根本束缚不了父亲,只能束缚母亲,在地位不稳之时,决计不能用孩子来为自己站稳脚跟吗?”所以她们铆足了劲赚钱。
沈馨笑着摁住苏瑾棠的肩,让她好好地坐下来听自己说话,“别转,转得我头晕。”
“我不是一时冲动,成婚两年有余,我自信郡王府的后宅已经被我一手把控,此时是孕育子嗣最好的时候,我们先成婚,后相爱,如今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此时怀孕他自会将一切好的都捧到我面前来,亦能真心护我周全。”
苏瑾棠慢慢消化她话里的意思,“道理我都懂,只是来得太快了我得缓缓。”
沈馨挑眉看她,神情古怪:“这话说得好像我怀了你的孩子。”
苏瑾棠伸手佯装打她,没好气道:“我是担心你。如今韵姐姐在宫里,你在郡王府里,空余我在外面瞎担心。”
“你放心,我们都会照顾好自己的。文昊随长公主一道去宫中面圣了,晚间会设宴,届时我去宫里,说不定能碰着韵枝。”
“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去宫里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也让我安心些。”苏瑾棠还是不放心,叮嘱道:“馨姐姐,你可千万不能陷进去。”陷进情爱当中,从此在后宅打转。
沈馨点了点她的额头,颇有怒其不争的意思:“我看你是因噎废食了,经王松一事,你就要视情爱为洪水猛兽了不成?只要坚持本心,你怕什么?”
*
日头未落,沈馨还在梳妆打扮,文昊已经亲自从宫中出来接她赴宫宴。
不是正式的宫宴,按陛下的意思算是家宴,陛下带着皇后、妃嫔与皇子公主为郡王与郡王府接风洗尘。
文昊走进内室,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苏瑾棠便也跟着沈馨身边的丫鬟婆子一道出去。
至门口,只瞥见文昊小心翼翼去扶沈馨,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温声和气地与沈馨说话:“今日不必特意装扮,只是寻常家宴。”
沈馨说了什么苏瑾棠已经听不到了,但隔着半阖的窗,看到她轻轻靠进了文昊怀中。
走至院中,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苏瑾棠利索地展开了方才文昊错身之时给她的纸条。
“按计划进行,在长公主府内。”
苏瑾棠将纸条撕了个粉碎,行至池塘边将其掷于水面,再看它慢慢化开,随着圈圈水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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