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家三人在街头闲逛,雪千秋选出一个黑白面具,正要付钱,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突然冲到雪千秋面前,大喊“雪王”,吓得雪千秋手中的面具掉在地上。
此人脸上的面具底色是青色,表面覆盖一层黄金,大大的蒜头鼻,宽阔的嘴巴,三角形的眼睛,一指宽的眉毛,肩上站着一只巴掌大的祥瑞。花花从夫子背后爬到他的头顶,一只手抓住面具往上一扯,“当当当当~~”
夫子下山入城,听见百姓交谈,大概猜到蜀楚侯要他拦的人是谁,一番寻觅,终于找到他要拦的人。夫子蹲下身帮着一起捡雪千秋掉落的东西,“蜀楚城外有座清风山,清风山上有座清风观,清风观内有三位道士,而我就是其中一位。”
雪银舞一脸认真:“所以你叫清风道士。”
“……”夫子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雪千秋,踮着脚,努力与雪千秋保持同一个高度, “我在山中修行,习得百种道法,入了清风观,在观中教孩子念书煮茶,世人皆称我为百道夫子。”
雪银舞追问:“那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俗名早已忘记,你们唤我夫子即可。”百道夫子拿走花花手中的面具,把面具重新带回脸上,“花花,走,我们去买吃的。”
百道夫子脚步放缓,心里默念数字:“一,二,三……”
“等等。”身后传出雪千秋的声音。
面具之下,百道夫子得意地扬起嘴角,微微侧头,“你们还有事?”
雪千秋上前:“我们是外地人,对蜀楚城不熟,夫子能否作为我们的向导。”
“相逢便是有缘。”百道夫子取下脸上的面具,把面具放进身侧空空的口袋,“我先去买点东西,再陪你们玩,在这里等我。”
落日余晖把整个蜀楚城变成橘黄色,百道夫子跑出十来米,眼角余光扫过身后的人,侧过身体,挡住后面人的视线,指着摊位上的一堆鞋垫,丢下几枚铜钱,“把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包严实点。”
“你找的人我没见过。”小贩不解的看了百道夫子一眼,收走铜钱,按照吩咐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把鞋垫包在其中,递给百道夫子。
“我今天不找人。”百道夫子接过鞋垫,心虚的像做贼一样快速把鞋垫放进布袋里,三步作两步跑到藏在木柱子后,撩开道袍,脱下长靴,拿出布袋里黑布包裹的鞋垫。花花跳下百道夫子肩头,落在地上,“你垫上这个也不高啊。”
百道夫子把两双鞋垫塞进鞋子里,“一双不够,我垫两双。”
花花看得直摇头。
百道夫子穿好鞋,把剩下的鞋垫包好塞进布袋,闪回雪千秋身边,侯爷只说拦住人,又没说怎么拦,干其他都要钱,夫子没钱,灯会免费,正合适。“城中灯会,我请各位去赏灯。”
雪千秋觉得百道夫子比起刚才变高了一点。
“舅舅,接我们的人怎么还没来?”雪王仰着头。
“人已经来了。”雪千秋看了一眼对面的百道夫子。
数米高的灯笼立在大街两侧,黑夜被映成五颜六色,雪王、雪银舞每看到一只灯笼,便发出惊叹。百道夫子走在雪千秋右侧,目光不停瞥向右侧,正好看见雪千秋耳朵。还差半个头,回去再塞几双鞋垫。
“饿——“花花趴在百道夫子肩头,有气无力。
百道夫子看向两侧的街道,街边没有花花能吃的东西,“花花,忍忍,这里没有卖竹笋的地方。”
雪千秋微微抬头,望向远处,看见对面的河边坐着一位老伯,他的左侧堆着竹笋,“对面河边有位老伯在卖竹笋。”
百道夫子往前张望,只看见走来走去的人影,和半空中飞舞的灯笼,没有看见雪千秋说的人。
“我看见了,在河对面。”听到竹笋二字,花花来了精神,爬到百道夫子头上,果真看见河对面有一位卖竹笋的老伯。
百道夫子踮起脚,扶着雪千秋的肩膀,头往前伸,看到河对面的情况,一把抓下头上的花花,把它放在雪千秋手里,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跑到岸边,脚踩在水面,蜻蜓点水般在水面奔跑。
“哇,舅舅,他会飞。”雪王指着百道夫子的残影惊叹。
花花骄傲又神气:“他可是清风山最厉害的道士。”
宋佶看着落在对面的人影: “他若是参加茶王争霸,千秋可有把握?”
雪千秋嘴角含着笑:“未与其交手,下定论尤为过早。”
河对面,百道夫子从荷包里拿出半吊铜钱递给老伯,“这些我都要了,早点回家。”
老伯望着平静的湖面,摘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茶,“听说戌时神鸟出游,可这戌时都过去一半了,还没有听到神鸟出游的消息。”
“老伯放心,侯爷从不食言,说是戌时,便是戌时。”布袋塞的满满当当,勒得肩膀发酸,百道夫子取下布袋,地上还剩了几只竹笋和老伯送的灯笼,百道夫子弯腰把竹笋塞进怀里,跟前的老伯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望着天空大喊,“神鸟来了。”
百道夫子扭头看向天空,一只灯笼糊的九尾神鸟在天空飞翔,神鸟脚上的白线若影若现,一声声鸟鸣由远及近,神鸟内部燃烧着烛火,从远处看,神鸟散着神光。
“快许愿,神鸟出现,许的愿都会实现。”身后的路人甲拉着同伴双手合十,闭目许愿。
百道夫子看着周围许愿的人,拎起装满竹笋的布袋,正要走,听见人群里喊了一声,“糟了,神鸟烧起来了。”
百道夫子起身一看,神鸟的尾巴燃起火焰,火势迅猛,火团接连落下,街上的百姓尖叫逃离。老伯眉头拧出川字纹,五官拧紧,望着天空,“神鸟坠落,不祥之兆。”
神鸟数十米长,神鸟坠落,必然引起火灾,数万人参加灯会,后果不堪设想。百道夫子丢下臂弯上的布袋,取下后背上的拂尘。
老伯:“小道士,你要做什么?”
“神鸟永不坠落。”百道夫子头也不回的冲向天空。
“舅舅,你看。”雪王指着空中模糊的身影道,“那是谁?”
“是夫子。”花花前面两只手掌抓着雪千秋的手臂,身体往前伸。
雪千秋凝望着天空,袖袋里的手心里生出雪霜。城内的人屏住呼吸,只见百道夫子悬在空中,舞动手里的拂尘,神鸟着火的尾巴随着拂尘扬起,围着百道夫子卷成一个圆圈。拂尘在百道夫子手中绕成圆圈,神鸟跟着拂尘转动的圆圈移动。
百道夫子把神鸟引到河面上空,站立在神鸟眼睛的位置,神鸟围着他燃烧。
宋佶仰着天空惊叹:“太阳神鸟。”
百道夫子再次舞动拂尘,坠落的火团变成花花的模样,从空中落下,花花指着空中落下的火团得意,“那是我。”
“神鸟遨游,天降祥瑞,大吉啊。”老伯望着天空惊呼。
宋佶望着神鸟眼睛处,道袍飘飘的人影,“千秋可有把握?”
雪千秋散去手心的寒霜,赞赏地看着那抹身影,“一搏高下,自见分晓。”
神鸟燃尽,百道夫子握着烧凸的拂尘,飞落在卖竹笋的老伯身边,捡起地上的布袋,老伯抓起地上未卖完的灯笼塞给夫子,“这几个灯笼送你了。”
“老伯。”百道夫子拿出身上最后的铜钱,老伯却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下次见面我再给你。”百道夫子抱着竹笋踏着水波跑向对面,
“夫子,你回来了。”花花猛扑过去,腹部紧贴着百道夫子的脸,踩在百道夫子脖子上,抱着他的头猛亲。
百道夫子快要窒息,“快下来。”
雪千秋从头到脚打量百道夫子,道袍没有一点被灼烧的痕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头发上只留下一点灰烬。
虚惊一场,花花抢走百道夫子手中的河灯,“我去放灯了。”
百道夫子把剩下的四只灯笼分给宋佶和雪家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高大的影子突然笼罩着他,“一起放?”
火焰在百道夫子指尖跳跃,他点燃灯芯,递去灯笼,“雪施主?”
雪千秋瞧着夫子指尖熄灭的火焰,移开目光,捡起地上的树枝,戳进水里,在灯笼上写下「雪域第一」,眼角余光观察夫子的脸色,他丝毫不在意。雪千秋略感不爽,手背拍在灯笼上,弹飞灯笼。
灯笼弹向高空,夫子心说,真幼稚。
街边散着几个收摊的小贩,侯爷还不派人来,夫子等得心急,花花拽着雪王的裤子,“我喜欢你,你跟我回家。”
想必夫子是日后的对手,住在一起,便多了分知晓对方实力的胜算,雪千秋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请带路。”
夫子:“····”我还没答应呢。
“跟我走。”花花拖着雪王往前,雪千秋侧头看向矮自己半个头的人,“请。”
长得高了不起啊。夫子按着布袋,回去再踮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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