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看着眼前活生生的人眼珠子不可置信地又转向傅婼静。“你骗我?”
傅婼静没有开口,周若却越来越激动,她明明说过自己没有能力救他,那那天他那么不堪的模样在她眼前苦苦哀求又算什么?到头来被她骗的团团转,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为一条重新燃烧的生命高兴还是为自己的愚蠢悲伤,也许两者都有,但此时此刻后者来的明显更浓烈一些。
“傅婼静,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这样捉弄我又有什么意思?你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他说处理完了是什么意思,你把他杀了我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因为再也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了。”
“你把傅霆杀了吗?”周若一副惊慌的表情,那直冲脑门的血腥味让他想吐。傅婼静看着他露出这种和其他人别无二致的表情脸顿时暗沉了下来,在感情这方面她根本不得要领,那些零零碎碎的关心没能灌进她的耳朵里。
“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周若,你应该笑的呀!傅霆!我们的仇人死了你为什么不笑?”她一只手抓着周若的肩膀摇的十分用力,她让他笑,可自己却哭了。为什么接下来她牵起他的手时他没有选择躲开?因为那只手被抓的皮开肉绽,他根本不忍心躲。
周若一直都是那副表情,诧异、不解、生气、以及恐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最真实的傅婼静,漠视一切,包括生命。他这才知道原来傅婼静在自己面前比花都温柔,以至于眼前这个女人他根本不敢认。
虽然傅婼静背上受了重伤,手也脱臼了,但是力气却不怎么减。一路拖拽着周若去了大堂。“你看他这幅样子,一趟肉泥一般,你难道不开心吗?”如果说在白玉苑里周若闻到血腥味就想吐,那么看到这样触目惊心的一幕他没有任何防备就跪在地上狂吐不止。他把眼睛死死闭上,可脑子里全部都是那副画面。
傅婼静看着周若,自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许久。她已经彻底失控了,那几近病态的眸子越靠越近,她蹲在周若身旁刚想伸手就被打断了动作。“你······你先离我远一点可以吗?”“你也嫌我脏吗?可不可以不要怕我?”她觉得自己像一条狗,简直是犯贱!明明要问却又不敢听他的回答。
不过现在她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还没等到回答周若就晕了过去。
“把他送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这府里的人一个也不准踏出房门。他也一样。”
“是。”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一时间觉得自己像在冰窖里一般,头脑也开始一片空白,斜飞的眼睛看着周若猛地一闭,整个身子都往地上摔去。正要砰的一声坠到地面时,一袭白衣残影略过,将她稳稳接住。那人身形和傅婼静查不了多少,桃花眼和眉毛挤在一起,绛唇珠润,“这孩子······”
张逍遥握起孩子的手摸索着,错力一拧,那悬着的手臂就被接了回去。又将葱手一探,看着地上的那摊东西也露出了同傅婼静一样的狠厉神情。只不过是一晃而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真是难为你了。”说完就架起徒弟。走之前还和王正交代了:“你就照她说的做,人我就先带走了。”王正看他那模样也不敢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周若被两个士兵搀扶着,在这期间模模糊糊也能看清一些。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这个男人又是谁?他但只看这人的背影就能想象到他的样貌,傅婼静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十六姨太,走吧。”
他被关进了白玉苑,整个傅府如今都在她的监视下,换句话讲,这整个傅府如今都是她的了。那她为什么不放自己离开?为什么又把他困在这里?
傅霆的尸体还保留在一幅棺鉢里,被暴露出来的器官也都被缝回了肚子里。他身上甚至还穿着军装,脸上全是丑陋的痕迹。他就那样躺在那里,仿佛这一场父女之间的闹剧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不过这可能吗?傅婼静不会放过他的!
傅婼静准许他们给傅霆办这场葬礼也只是想看看这一大家子的人在葬礼上哭不哭得出来。十几位姨太太穿着粗布白衣跪在地上,为首的傅琛,其次是傅伯炎。这两人是哭的最凶的,傅琛性子软弱,除了骂她两句,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敢做。再看傅伯炎,一丝伤心都没有,装的真好。
“小静,父亲是对你有所亏待,可他还是我们的父亲啊!你怎么能弑父呢!”他也就只敢对着傅婼静嚎叫,连走近一步他都不敢。傅婼静听到这些只觉得好笑。自己受过的苦,无论再怎么诉说都是空谈,他傅琛一个手心里捧出来的少爷还能做到与她感同身受吗?
除了跪在前面的这几个有点眼泪,后面跪着的全是贪生怕死的,傅霆啊,也是轮到我来看你的笑话了。最可惜的是你已经没机会再看到了,不然你真应该看看你死守着不放的司令府现在在谁的手里面,是我!
她披着军衣,散落的长发遮于胸前,左手还绑着绷带,脸色惨白到和棺材里的人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多了几口能进出的气罢了。本来张逍遥是不允许她下床的,奈何他也拦不住。毕竟身上的伤他还能治好,心里的伤只能靠她自己。
于是热闹也看完了,她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就转身去了后院。可站在白玉苑门前却又望而却步了。挣扎再三之下她还是开了口:“你们先退下吧。”那守在门前的士兵就揣着枪退了下去。
傅婼静用右手轻轻一推,那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就坐在苑子里,听到响起的开门声迅速抬起头望向她,看见进来的人手上缠着绷带,脸色惨白,嘴唇上几乎没有血色他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周若踟蹰不前,下意识的想要去关心她的伤势,却又怪她把自己关起来而犹豫不决,他还是决定不说话,就这样站在原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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