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出来,祭坛就消失了,”林溪在田地上走来走去去,“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上次在西北角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情况吗?”沈远岫转头看向景行,问道。
景行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并没有亲眼看见血迹消失,但我们在附近搜寻完再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所以怪物留下的痕迹在太阳出来后就会消失。”沈远岫总结道。
林溪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困惑。“这简直不可思议,”他自言自语,“我们昨晚还看到它清清楚楚的,怎么太阳一出来就不见了?”
沈远岫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向景行。“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祭坛消失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现象?比如光线变化,或者有什么声音?”
景行想了想,然后回答:“没有,一切都很平静。”
“这确实很奇怪,”沈远岫说,“通常,如果有什么东西在夜间消失,总会留下一些痕迹。但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幻象?”林溪猜测道。
“可是为什么要做这一出幻象呢?”沈远岫质疑道,“这里基本上没有人来,而且还是深夜出现,早上就消失,很难会有人看到。”
“对了,景兄你是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的,还是一直都有不对劲的感觉?”沈远岫看向景行,问道。
“突然。”景行回忆道,“就在你来了不久后。”
“沈兄,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林溪不解地看着沈远岫。
“景行的直觉一直很准,对吧?”沈远岫问林溪,林溪点了点头。
“祭坛上的符纸虽然破碎,但我认出来是用来召唤的符纸,所以是有人在祭坛召唤什么。”沈远岫继续说道,“不管那人在召唤什么,都是需要仪式的,而且仪式是需要时间的,一般来说召唤的东西越强,时间越久。”
“所以呢?”林溪还是没有明白,问道。
“所以,祭坛是突然出现的。”景行明白了沈远岫的意思,说道。
“啊?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林溪看着理解了的景行,追问道。
“祭坛的惨状说明召唤出来的东西十分强大,那所需要的时间就会更久,”沈远岫解释道,“仪式只要开始,那周围就会产生波动,有不对劲的波动景行很快就可以感应到,我们赶过来的时间也不足以召唤的东西被完全召唤出来,但是祭坛上的迹象像是发生了很久。”
“哦,所以祭坛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林溪明白过来,“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远岫和景行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三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来人是陈老伯。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们看见了什么吗?”陈老伯问道,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
“陈老伯啊,是我和景行约远岫早起练剑的,刚好这里又有一片人少的空地,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练剑了。”林溪打开自己的折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开始编。
陈老伯狐疑地看了林溪一眼,然后看向沈远岫,沈远岫连忙点了点头,说:“是的,是林溪和景行约我出来练剑的。”
陈老伯见沈远岫也是这样说,就放下了自己的怀疑。
“对了,您来这里干什么啊?”沈远岫见陈老伯暂时相信了他们的话,松了一口气。
“我,我来纪念。”陈老伯回答道。
听到陈老伯的回答,三人迅速对视了一眼。
纪念?来纪念什么?
见陈老伯并不打算告诉他们的样子,三人也就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那我们不打扰您纪念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沈远岫与林溪和景行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
说完,三人转身打算离开。
“小沈,最近村子里要进行祭祀仪式,你和你的朋友最好不要到处乱走,冲撞神灵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老伯,你们祭祀的是哪个神灵啊?”林溪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
“你们见过了。”陈老伯淡淡开口回答道。
他们见过了?也就是说村里祭祀的是后山庙宇里的白衣仙君。
那祭坛召唤的又是什么?是想召唤白衣仙君吗?
“那可是村里一年一度的大事,村里人都有很多愿望祈求神灵帮忙实现呢。你们要是不小心冲撞了神灵,村里人可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陈老伯严肃强调着。
“好的,我们知道了,相信您的提醒。”沈远岫回答道。
陈老伯见三人走远,转身看着祭坛消失的地方,深深地叹了口气。
荒芜的空地,一片死寂,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了。陈老伯的身影在空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渺小,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凝视着远方不可见的景象。
太阳悬挂在天际,却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温暖,光线无力地洒在陈老伯的身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陈老伯的身影在空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突出,他的存在似乎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却又似乎与这片土地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他的沉默,就像这片荒芜一样,让人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潮湿和霉味,与远处传来的乌鸦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增添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良久,陈老伯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说道:“一切就要结束了。”
“村里的那个祭祀仪式肯定不简单,”走远后,林溪打开折扇,摇了摇,说道,“明明是所有人都可以祭拜的庙宇,青石村的人却有排外的念头。”
沈远岫点了点头, “确实,这种排外情绪背后往往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他沉声说道,“或许,这与他们独特的祭祀仪式有关。”
景行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不过,陈老伯是叫我们不要冲撞了神灵,又不是说我们不能参加祭祀仪式。”沈远岫笑了笑,说道。
林溪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远岫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真的懂我啊。”
沈远岫和林溪相视一笑,又转头看了看景行,景行点了点头。
“那祝我们调查成功,一切顺利。”林溪说道。
“嗯,一切顺利。”沈远岫应和道。
几天后,在青石村的古老庙宇前,夜幕低垂,星辰稀疏,一轮苍白的月亮悬挂在天际,仿佛连月亮也不愿过多地照亮这片土地。村民们聚集在庙宇前的空地上,他们身着传统的黑色长袍,头戴黑色的斗篷,脸上戴着雕刻着神秘符号的木制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面具上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带着一种神秘又诡异的感觉。
庙宇的门前,一位身穿长袍的祭司站在祭坛前,这位祭司正是沈远岫他们见过的守庙人——镜月道长,他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扭曲而神秘。镜月道长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权杖,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散发着幽光的宝石。
镜月扫看了一眼人群,然后开始念诵着古老的咒语,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时空,唤醒沉睡的神灵。
随着村长的一声低沉的号令,村民们齐声吟唱起古老而神秘的咒语,附和着镜月道长的咒语,回荡在空旷的田野上,似乎连周围的树木都在这诡异的吟唱中颤抖。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香气,那是由村民们手中的香炉散发出的,据说是神灵喜爱的香味。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火炬吹得东倒西歪,火光摇曳,将人们的影子投射在庙宇的墙壁上,扭曲而诡异。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庙宇深处缓缓走出,它的身影模糊不清,仿佛是由无数影子交织而成,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村民们纷纷跪拜,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整齐,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誓言。那道身影在庙宇前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消散在夜色之中。
随着身影的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仪式结束后,三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人来到一处空地,发现四周没人后就摘下脸上的面具。
这三人正是沈远岫三人。
“好奇怪的祭祀仪式,”林溪说,“那个模糊的身影你们觉得是什么?会是那个怪物吗?还是白衣仙君?”
景行摇了摇头。
“沈兄,你怎么看?”林溪扭头看向从穿上黑袍带上面具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的沈远岫。
所以沈远岫能怎么看?当然是闭着眼睛看啦!
他那个时候就不应该因为好奇而提议偷偷混进村民里去参加祭祀仪式。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他知道祭祀仪式肯定很古怪,但谁知道是这么非唯物的存在啊!
别问,问就是现在特别后悔。
“沈兄,沈兄,沈远岫!”林溪大声叫唤着沈远岫的名字。
沈远岫正低头“沉浸”在刚刚的祭祀仪式的氛围中,听到林溪大声叫他的名字,他猛地一颤,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抬头一看,只见林溪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沈远岫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皱了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说道:“林溪,你吓死我了!这么大声叫我干嘛,我又不是听不到!”
“沈兄,你是不是怕鬼啊?”
“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怕鬼呢。”沈远岫回道,不过语气中缺少了一丝底气。
“哦,是吗?”林溪用折扇遮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点了点头,“我刚刚叫你好几遍你都没有听见,我还以为是你怕鬼,所以还没走出来呢。”
“当然不可能了,我只是在思考而已。”
“那就好,那沈兄有什么发现吗?”林溪点了点头。
至于他有没有相信沈远岫的话,某位怕鬼的沈姓男子认为林溪一定相信了沈远岫的话。
“那个模糊的身影肯定不是白衣仙君,它的气息让我很不舒适,神灵怎么可能是那种令人不适的存在,更何况白衣仙君是拯救苍生的神呢。”沈远岫话语一顿,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觉得我在它的身上看到了很多村民的影子。”
“或者说,它像是很多村民的结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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