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司空溯与扶沿于江上遨游数日,时而乘风御行,时而停船靠岸,一时忘却不快。有如仙人行舟,无忧无愁。
扶沿道:“子游,你可认识此物?”说罢,自行囊中取出一物。
司空溯一见,道:“羌笛?”
扶沿道:“正是!你可会吹?”
司空溯摇头,笑道:“我不善乐,虽然喜爱乐器,然而从未学过!因此不通音律。”
扶沿道:“我亦略通一二。曲艺乃是一位故人所授。”
司空溯道:“我来撑船,你来吹奏一曲。”扶沿点头。
司空溯缓缓行船。扶沿吹笛。曲调一出,司空溯自思道:“此曲为何如此之熟?而又不知为何曲?”因扶沿正吹,司空溯不愿打断。而又始终不知是何曲。
江风起波湿船篷,羌笛妙曲入风中。一人撑船一人奏,此时此景心意同。
曲罢,扶沿道:“子游,你可知此乃何曲?”
司空溯道:“甚觉耳熟,却不知道!你一吹我便有此感。”
扶沿道:“此曲乃《折杨柳》!”
司空溯有如醍醐灌顶,忙道:“原来如此。正是此曲!我道为何如此之熟,而又不知为何曲!”摇头感叹不已。
扶沿笑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司空溯大笑,连连点头言是。
扶沿道:“子游,歇息片刻。”
司空溯道:“尚未觉得累。”
扶沿道:“不必急于一时。”
司空溯道:“也罢。我回江陵之时,一路未歇,数日便至。而今一路游玩,数日未过半。”
扶沿道:“如今结伴而行,其乐无穷,行程何须在意!”
司空溯点头。二人坐于船头,或行或歇。暂不在话下。
话说临淄有一大贵族——吴氏家族,其家族显赫,称霸一方,鱼肉百姓。吴氏族长吴金劳,自称吴侯,身著黄袍,绣龙纹。对外界不屑一顾,视人如草芥,杀人如麻。吴金劳有一妹吴金苗,亦为手段歹毒之人,人称“毒美人”。百姓深恶痛绝,然不敢与之抗衡。
这一天,吴金劳道:“近日百姓可有何怨言?”
仆人吴世任道:“侯爷,荆州有一富人林突先,目中无人,而且林府近来亦不安分,不敬吴氏。”
吴金劳道:“林突先为何人?”
吴世任道:“林家富有,似有与吴氏争夺之心。”
吴金劳道:“不论有无争夺之心,杀之亦不亏。”
吴世任满脸笑容道:“侯爷所言甚是。”
吴金劳道:“即刻命吴军整装,血洗林府。”吴世任领命而去。
吴金劳正欲换装,吴金苗至。吴金苗高髻金冠,缃黄直领上襦,猩红下裙,浅紫广袖衫,皆丝绸所制。
吴金劳见吴金苗,道:“二妹有何事?”
吴金苗道:“大哥可是前往荆州?”
吴金劳道:“正是。二妹,为兄往荆州,家中交与你。”
吴金苗道:“大哥,血洗林府如此小事,何不交与小妹?”
吴金劳转念一想,点头道:“二妹言之有理。此番单单血洗林府,以二妹之力,亦不费吹灰之力。那好!此事就交与二妹。待你凯旋,为兄数里而迎。并为你庆功!”
吴金苗大喜,笑道:“多谢大哥!小妹即刻整装前往。”
吴金劳点头称好。
吴金苗一身戎装至正厅,吴金劳道:“我吴军皆整装待发。二妹,此酒为兄敬你!”说着,端起一碗酒,送至吴金苗面前。
吴金苗接过,道:“多谢大哥!”端起一饮而尽。
吴金劳对众将士道:“尔等听候郡主调遣,不得有违郡主之命!”
众将士齐道:“遵命!”
吴金苗上马。
吴金劳道:“二妹,为兄于家中为你设宴庆功!”
吴金苗笑道:“好!多谢大哥,小妹告辞!”遂命众将士前往荆州。
却说荆州林府又怎知其将遭此灭顶之灾!
此时林府千金林无围与其母廉意冰正在街上玩耍。二人买得布匹欲裁衣。
林无围道:“娘,前面有卖香料的,家中香料所剩不多了,再买些回去。”
廉意冰点头道:“好,你买便是。”二人左提右挎,至正午方回。
至家中,丫鬟仆人已备好一桌山珍海味。
林突先道:“你二人又买什么了?到现在才回来!”
林无围道:“爹,买得布匹,给你添置新衣。”
林突先道:“鬼丫头!你以为为父不知你和你娘左提右挎回来!”林无围笑而不语。林突先道:“玩了一上午,快吃午饭。我等你二人许久了!”林家一时无话。
三日后,吴军抵达荆州,直奔林府。林家人闻讯大惊,林突先急命人准备马车,又命人抬出一箱金银,尚未抬上马车,吴军已至门前。
吴金苗见林府建造恢宏,冷笑道:“好一座府宅!将林府大门撞开!”吴军应诺,数下撞开。
吴金苗一声令下,吴军如洪水涌入,林府丫鬟仆人大乱,四下窜逃。吴军不分男女一律皆杀。
林突先于后门大惊道:“夫人,无围,你们速速上车。”二人急忙上车,三人携一箱金银而逃。林突先驾车,母女二人于车上胆战心惊。
林无围道:“娘,我等往何处去?”
廉意冰摇头道:“尚未可知。”母女二人紧握双手,手心冒冷汗。
吴金苗不费吹灰之力,将林家上下屠杀。又唤副将吴良道:“吴良,将林家物资抬出。”吴良领命而去。
吴金苗道:“吴爽,林家可有活口?”
吴爽道:“郡主,林家家主林突先与其妻女全部不见。”
吴金苗道:“必已逃脱。”
吴爽道:“郡主,我们要不要去追?”
吴金苗道:“不必了,追之无益。将林家丫鬟仆人尸首拉至院中。”
吴爽道:“属下遵命!”自去。
吴良道:“郡主,所有物资皆抬于此。”
但见吴军抬出数十箱金银珠宝。
吴良道:“郡主,请过目。”
吴金苗道:“开箱。”吴军一一开箱。
只见四箱黄金,五箱白银,三箱金条,皆陈列整齐于箱中。又有五箱玛瑙玉石珠子,光彩夺目。又有一箱小陶瓷,小巧精致。又有三箱大陶瓷,皆为上好之物。又有名家字画一箱,又有上等布匹三箱,又有首饰十箱。
吴金苗一一验视,视毕,道:“带回临淄。”
吴军应诺,装上车。一士卒拿着一个木匣来到吴金苗面前,道:“郡主,此木匣中不知是何物。”
吴金苗一剑劈开锁,开匣而视,见其中为茶。取出来一看,又嗅道:“好茶!吴良,一同带回。”吴良应诺,士卒将木匣交给他。
吴金苗道:“随我至林家巡视一番,看有无漏网之鱼。”众将士应诺。
行至花园,见桃树、枇杷树皆已结果,墙边蔷薇、月季或开或谢,亦有未开者。一株蓝丁香花开正茂,花香四溢。
吴金苗见之,道:“好一株蓝丁香!”又道:“来人,将此蓝丁香连根带土挖起,带回临淄。”众将士七手八脚将花挖好装起来带回去。
吴金苗巡视毕,见已无所需之物,遂道:“点火!”吴军一把火将林家烧毁。吴金苗这才与众将回临淄。
早有人报知吴金劳,吴金苗至临淄,吴金劳已在路边等候。吴金苗之父吴赫举时年六十五,已病重,近来天气转暖,尚可起身,亦至。
吴金苗见其父至,忙下马道:“爹!你身体不适,何不在家中歇息?”
吴赫举道:“吾儿,为父前来散散心,亦迎接你。吾儿既归,为父与尔等同回。”吴金苗点头。
家中,吴赫举坐于正厅,吴金苗命诸将将林家之物抬至,吴金劳大喜。吴赫举亦欢喜。吴金苗道:“爹,孩儿带回一株蓝丁香,爹视之如何。”又命人将花抬至。
吴赫举见之,连连道:“好!好!此花香气袭人。正合我意。阿苗,将此花栽于我家花园中。”
吴金苗道:“孩儿亦有此意。爹亦可赏花。”
吴赫举点头,道:“阿劳,阿苗,为父老矣,无力打理家中之事,凡事你二人决策便是。”二人齐道:“孩儿知晓。”吴赫举自去。
吴金劳道:“二妹,为兄已命人设宴,与你庆功。你一路劳累,且歇息片刻,待开宴,为兄命人告知你。”吴金苗点头,自去。
半个时辰后,宴备毕。吴赫举亦至。吴金劳举杯道:“此番诸将劳累,请!”诸将道:“多谢侯爷!”众皆一饮而尽。
吴金劳又道:“二妹,此番你辛劳,为兄单敬你一杯。”
正欲饮,吴赫举道:“金苗,为父以茶代酒,我父子三人互敬!”饮毕,吴金劳道:“诸位,不必客气,且饮且乐!”诸将饮酒食肉。
须臾,吴赫举体力不支,道:“诸位慢饮,老夫先去。”
诸将道:“恭送老侯爷!”
吴金劳道:“爹,多歇歇,不必操心。”又对左右道:“伺候好老侯爷!”左右应诺。
吴金苗道:“爹,你慢点儿!”
吴赫举点头道:“吾儿,尔等自乐。为父无妨。”二人应诺。吴赫举自去。
吴金苗道:“大哥,今后若是还有此等之事,尽管交于我。”
吴金劳道:“好!二妹,为兄知道你的本事!来,为兄再敬你一杯!”兄妹二人互相敬酒。
吴金劳道:“二妹,为兄一直在盘算一件大事。”
吴金苗道:“何事?”
吴金劳道:“想我吴氏,虽在临淄称为吴侯,太过于狭隘!应成吴王!”
吴金苗道:“大哥的意思是,扩张?”
吴金劳点头,道:“此事须费心一番。”
吴金苗道:“大哥尽管吩咐。”
吴金劳道:“好!不急!来,先为你此次得胜归来祝贺!”
吴金劳道:“好!”兄妹二人又互相敬酒。
吴金劳道:“多吃点!”
吴金苗道:“大哥,你也吃!”
吴金劳笑道:“我不客气!吃完我先想好对策,你先休息,到时候再做决策。”
吴金苗道:“一切听从大哥安排!”
宴席上,诸将酣饮,皆烂醉如泥。吴金劳命左右扶回去歇息。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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