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第156章

雷群不说还好,刚一说完,屋内立马传来断断续续的稚嫩哭声。男子中气十足的打骂声也在这时候响起,混杂着那些下流的淫词骚语,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里面的文子越正在经历什么。

虚弱不堪的季未听到这个动静,瞳孔一下子就睁大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那扇紧闭的门,突然来了力气,一下子推开禁锢他的赵银川,趁两人不注意,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把压在文子越身上的那个名为老三的男人推开。

雷群见状,无奈地朝赵银川耸了耸肩,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把老三推开后,季未顾不上查看文子越的状况,也不管合不合身,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往文子越身上套。

见有人来解救自己了,还是小孩子的文子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死死抱住季未不肯撒手。

见有人敢坏自己的兴致,老三的火气“唰”地一下上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季未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扇了他两个耳光。

季未被打得偏过了头,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然而,他依旧不肯松手,执着地把文子越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文子越身上裸露的皮肤。

老三还想继续教训季未,突然,雷群抬手拦住了。他暧昧地扫了一眼季未劲瘦的腰肢和雌雄莫辨的漂亮皮囊,嗤笑道:“和小孩子玩过家家有什么意思,要玩就该玩把大的……”说罢,雷群慢慢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掏出自己的**,慢慢走到季未面前,强行掰过他的头,逼迫他看着自己。

见状,赵银川的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他一字一句的警告道:“雷群,你敢动他试试!”

色胆包天的雷群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警告,依旧我行我素,对季未欲行不轨之事。

“乖乖张嘴含住。”雷群朝季未发号施令道。

季未见惯了这种难看的嘴脸,心里恶心得紧,当然不会如他的愿。

不知怎的,季未像是突然转了性一般,突然朝面前的雷群莞尔一笑。季未从小就知道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也知道身边有不少人惦记他,但都被他无视了。在他的认知里,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男人的美貌是最不要紧的,也是他最不稀罕的东西。

如今,他却可以借助这幅最不要紧的皮囊,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在雷群被迷的五迷三道之际,季未突然抽出雷群别在后腰上的匕首,趁雷群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他的**,一刀割了下去。

刹那间,温热的鲜血四溅,尽数浇洒在季未的身上,混杂着雷群触目惊心的惨叫声,竟让季未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除了季未,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季未扔掉手里的物什,晃晃悠悠地拎着匕首站起来,朝雷群走去。

雷群捂着血淋淋的裆部在地上打滚,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显得他脆弱又无助。然而,季未可没打算给他喊冤的机会。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季未红了眼,从而激发出他骨子里那最残忍的一面。

他一脚踩在雷群的胸口上,抓起地上的碎步就往雷群嘴里塞,右手转换了一下角度,好让匕首正对雷群的脖子。

“说话呀!不是想上我么?”说罢,季未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手上力气突然增加,匕首顺势割破了雷群的喉管。

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打湿了季未的衣服,与他身上的伤痕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些是季未的血,哪些是雷群的。

就在这时候,树林边缘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隐隐约约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看样子是警方的人来了。

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瞳孔睁大,止不住的后退,像是铁了心要远离这个修罗场。谁料,站在他身后的赵银川突然发难,用手捂住他的嘴,一刀将他捅了个对穿。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说罢,赵银川将手里的匕首从老三身体里拔出来,接连又捅了三刀,直到老三彻底没了生机,这才放过他。

赵银川甩了甩短刀上的血珠,慢慢朝不远处的文子越走去,看那副架势,摆明了今天一定要灭文子越的口。

文子越吓坏了,一个劲的往季未身后躲。季未则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赵银川,不让他再前进半步。

“她还是个孩子,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季未躲开赵银川朝自己挥来的匕首,抬脚狠踹赵银川的膝盖。

“要怪就只能怪她挡了我的路!”赵银川也不甘示弱,继续朝季未挥舞手中的匕首,时不时还会将手里的匕首刺向大哭不止的文子越,但都被季未挡开了。

“白于霖,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赵银川充耳不闻。

季未本就负了伤,这会儿哪里是赵银川的对手,与赵银川交手好几个回合,均落了下风。

眼看时间所剩无几,他终于对季未狠下心来了,不再手下留情,而是趁着季未低头喘息的空隙,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电光火石之间,赵银川再度出手,直取文子越的命门。

就在这时,摔倒在地的季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刀身没入季未腹斜肌的时候,季未疼得直哆嗦。他闷哼一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滑落,混入不断从伤口冒出的鲜红血液中,一滴一滴跌落在地。

赵银川瞪大了双眼,见季未流了那么多血,他吓坏了,连忙拔出匕首扔到一旁,双手用力按住季未的伤口,试图用这种愚蠢的方法给他止血。

“你给我滚!”说罢,季未无情地把赵银川推开,然后艰难地翻了个身,把吓傻了的文子越紧紧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与赵银川隔开。

“季榷言,难道连你也要和我作对吗?”见季未铁了心要护着这个小丫头,赵银川真的生气了。

季未没回应,也没松手,像是永远都不会妥协的巨人,执着地把文子越护在自己尚未丰满的羽翼之下。

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赵银川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眼时,重新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匕首,身上再也没了先前的犹豫和慌张,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慢慢走到季未身后蹲下来,用手捻起季未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长发,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绕在手指上抚摸把玩。

由于失血过多,季未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都到这时候了,依旧不肯离开文子越,全凭一口气吊着。

“榷言,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话音刚落,赵银川在那缕发丝上落下轻柔一吻,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但是,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说罢,抵在季未腰间的匕首骤然发力,刺破了季未的皮肤,深深陷进他的骨肉。

季未没吭声,紧咬嘴唇,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就在赵银川还想刺第二下的时候,文锦寻一脚踹开了小木屋的门。

画面一转,来到长青公馆。

那时候季未早已投奔程景。赵银川则作为赵语凌单方面领养的孩子,由于没有得到白赵两家的认可,只能被被赵语凌暂时养在长青公馆。

两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碰见。

自从邕宁孤儿院那件事过后,季未就看透了赵银川的本质。再加上先前赵银川说的那些话,所以季未总是借着文子越讨厌赵银川的名义,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然而,赵银川的脸皮厚到了极点,尽管两人之间早已有了隔阂,依旧三天两头就往季未那里跑,试图和季未打感情牌。

他倒是个聪明的,在季未和文子越面前从来不提孤儿院的事,对待季未也是一如往昔,温柔得不得了,哪怕季未对他摆脸色,甚至是赶他走,他也没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心智尚未成熟的季未松动了。倒不是他圣母心,只是两人同甘共苦多年,对方又恰好是那个阶段最了解自己的人,走出邕宁孤儿院以后,周遭都是嘲弄的声音,所以季未会在心里选择原谅也不奇怪。

只是,名为不信任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回不到那个无话不谈的曾经了。再次对上赵银川,季未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和他保持距离,能不见就不见。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赵震勋初次参观长青公馆的那天。

作为长青公馆的重要合作伙伴,赵震勋带着他携其长女赵语凌一同前来,表面上说要续写两家之间深厚的合作情谊,实则等两人到达长青公馆以后,单单把赵语凌支开,带着赵银川进了会客室。

为此,他还特意向程景提起季未和昊宇,说自己想见见他们。那时候的长青公馆刚起步没多久,实力还不足以支撑和赵震勋对抗,所以程景就是再不乐意,也不得不给赵震勋面子。

自从季未踏入那间会客室起,赵震勋一直在打量他,甚至还起了想带走季未的意思,可惜被程景拒绝了。

季未当然认识赵震勋。

赵震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施暴狂。他总喜欢叫这些孩子给他表演节目,一旦演得不好,就狠狠鞭打责罚这些孩子,直到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惨叫不止。

此外,为了满足自己的施暴欲,他还专门挑选那些相貌出众的男孩女孩作为目标。毫无疑问,邕宁孤儿院成了他这个变态的天堂,而其中胜似天仙的季未,则成了他最满意的一个猎物。

对上赵震勋,季未不卑不亢,有问必答,但始终没用正眼瞧他。听到赵震勋说让自己走上前来,好让他仔细看看,季未充耳不闻,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后来,赵震勋怒了,竟不顾自己的形象,当众让季未难堪。借着开玩笑的口吻,他不知廉耻地向在场的人描述季未被打得皮开肉绽后会是什么模样,还把他在邕宁孤儿院埋尸体的事情抖落出来。

不仅如此,赵震勋还把邕宁孤儿院失火的锅扣在季未头上,一遍又一遍的贬低他否定他,笑称他是路边没人要的野狗,多亏了程景才有了一个避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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