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季未了,他选择加注800万。
娜塔莉亚偏头笑了:“Dear brother, if you keep going like this, you will lose everything.”(亲爱的弟弟,再这么下去,你会血本无归的。)
季未并不想和娜塔莉亚上演模范姐弟的戏码,甚至主动把娜塔莉亚推得远远的: “没关系,我不在乎。”
娜塔莉亚不说话了,心里的疑惑却更甚,毕竟东陆在很早以前就传出资金短缺的问题,季未没理由现在花钱大手大脚:"Raise 10 million."(加注一千万。)
轮到白宇了,他加注一千五百万。
宁术自觉没什么赢面,索性就不参与角逐了,说了句“跟注”以后便识趣的保持缄默,稳坐高楼,看各路大神争斗。
周正提出自己加注三千万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果不其然,这一举动镇住了除季未和娜塔莉亚以外的所有人。
第三轮下注结束了,荷官发出最后一张公共牌,即河牌K。
眼下,季未的牌面是KKKJQ,周正的牌面是AAKJQ,白宇的牌面是AAKJQ,娜塔莉亚的牌面是78KJQ,赵北析的牌面是22J59,宁术的牌面是9 10 JQK。
毫无疑问,这一局季未已经赢了。
“加注五千万。”赵北析当然知道自己与最后的胜利无缘,但为了保住赵家的尊严,思索再三后,选择继续装腔作势,以此来彰显赵家的实力。
“季总,都到这一步了,不如all in得了。”昊宇不知道季未的牌面,心里自然是担心的,但为了探季未的底,他最终还是豁出去了:“赌一把,看谁的运气更好。再说了,小打小闹没意思。”
“好啊!别后悔就行。”季未朝面前的众人摊开手,轻声道:“all in.”
这点小钱对于娜塔莉亚来说微不足道,因此她也选择all in
剩下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选择all in.
“你们说,最后赢家会是谁呢?”周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双手撑在台面上,视线穿过众人,落在对面白宇身上,好似要把他看穿。
“把牌面亮出来不就知道了。”白宇笑着接话。
周正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说道:“听说这段时间中恒和东陆资金短缺,现在看来,倒像是有心人散发出来的谣言。”
宁术一向嘴毒,因此说话自然不会留情面。她轻笑一声,道:“这可说不准,万一有人打肿脸充胖子呢!”
周正望着季未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会呢?我们季总光明磊落,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至于赵总嘛……不太了解。”
季未本就心不在焉,听到周正屡次三番提起自己,心里不胜其烦,张口就来:“要是东陆破产了,我就卷钱跑路。”
“呵呵,季总,您这玩笑开得可真是大啊!”周正的眼神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直勾勾地锁定在季未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我听说,这个庄园的真正幕后大老板,其实就是您,是吗?”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凝固,所有人都震惊地转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季未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
尤其是白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甚至有一丝被背叛的愤怒。他紧咬着牙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季总,您这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啊!”
“这次聚会的东道主是白总,场地也是白总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季未的本意是想告诉众人是白宇自己要把这里当作聚会地点的,和他没关系,谁承想白宇突然出来打岔,就差当众揭他老底了:“既然季总买得起如此大规模的庄园,那买下长青公馆,应该不是难事吧!”
果不其然,一提到长青公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尤其是娜塔莉亚,视线一直跟着季未,从来没有移开过。
“可能吧!”季未的面上镇静无比,显然是早有预料。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盯着所有人 ,一字一顿道:“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了,长青公馆我一步也不让。”
眼看局面要失控了,周正连忙岔开话题,试图转移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赶紧开牌,磨蹭什么呢?”他看向一脸平淡的季未,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各位说这些垃圾话的。”
“既然如此,那开牌吧!”宁术以为胜券在握,于是满心欢喜地附和周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宇也只好按捺住想要继续试探的心思,暂时把重心放到面前的赌局上来。
最后一轮下注结束,各位玩家依次亮出底牌。不出所料,季未赢了。
宁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季未,咬牙切齿道:“季总真是好运气呀!我都要嫉妒了。”
季未对池底并不感兴趣,见有人眼红,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事端,想也没想就当众把这笔巨额送出去了:“全场消费由我买单,另外,底池的全部筹码将无偿运用在我国的乡村振兴事业。”
周正听完,爽朗一笑,接道:“那我先替山区的孩子们谢谢你!”
另一边
“情况怎么样?”见三个医生都出来了,昊宇连忙站起来询问情况,生怕会遗漏什么重要信息。
“患者目前已经退烧,无严重并发症。建议苏醒后遵循医嘱定时服药,并充分休息以促进康复。”站在最前面的白胡子医生先是朝二人点了点头,最后才转头看向杨汶泊,显然是有意要把他支开:“你随我去取药吧!”说罢,白胡子医生带着另外一个较为年轻的医生离开了,只留下陈傅洲一个。
杨汶泊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医生的暗示。他深深看了昊宇一眼,随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也不回的跟着白胡子医生出去了。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了,陈医生有话直说。”昊宇不想和他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将问题摆到台面上来:“病因是什么?”
陈傅洲推了推眼镜,不苟言笑,显得他严谨又镇静,平常人哪里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在为柳井开脱:“我是医生,为病人排忧解难是我的天职,同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季总对我的病人胡作非为。”
“凡事都该有个限度,这句话希望季总能铭记于心。”说完,陈傅洲朝昊宇微微欠身,却不主动离开,显然是在等昊宇的回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昊宇就是再蠢,此刻也该明白陈傅洲的潜台词了:“陈医生请放心,我一定代为转达。”昊宇朝陈傅洲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下逐客令:“今天辛苦了,我先送你出去。”
“……”
即使陈傅洲心有不甘,此刻也不得不屈居人下,按昊宇说的做:“不用麻烦了,您去照看病人吧!”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终于送走了所有人,昊宇瘫坐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长舒了一口气。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凌晨四点了,再过3个小时,天就该亮了。
昊宇揉了揉眉心,确保自己足够精神,这才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进了柳井的房间。
说来也怪,柳井这人平时任性得不行,无数次让昊宇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拿个麻袋套上头打一顿,这会儿睡熟了,蜷缩成一团,看上去不仅没那么招人恨,反倒有些可怜。
柳井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呼吸声杂乱无章,时而轻缓,时而密集,一看就睡不踏实。昊宇顺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垂着目光打量柳井。
这是他前老板的孩子,也是他存在的唯一依据。他是被人卖进长青公馆的“商品”,有幸被程景挑中,带在身边培养。托柳井的福,他的前20年过得肆意潇洒,不用再分心去思考生存的问题。前老板对他也还不错,唯一的要求,也只是让他在柳井成年以后无条件追随他,仅此而已。
如果他没有背叛长青公馆,也没有加入季未的阵营,那么现在他应该会遵守约定,常伴柳井身旁,倾尽全力去帮助他。
如果他选择跟着柳井,那柳井在这场角逐里就不会那么被动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昊宇正想的出神,没注意到本该熟睡的柳井此时已经醒了,正在冷眼打量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
闻言,昊宇这才回过神来,对上柳井的视线,随口解释道:“等着给你换新药液。”
柳井不想理他,当着昊宇的面拔掉针头,抬手朝他的脸扔去:“现在不用换了,你可以走了。”
“……”
昊宇都无语了,但他又不能冲柳井发火,只好憋着一股气,掏出手机给陈傅洲打电话。还没等电话接通,柳井就抽走了他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听不懂吗?我现在要休息,不想输液,也不想看见你。”
昊宇没辙了,深吸一口气,开始和柳井讲道理:“你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逼你给季未打电话。”
柳井又不理人了,憋着气,却不肯说话。
昊宇早就料到了柳井不会轻易承认,也不逼他,自顾自说道:“季未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唯独今天不行。”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眼下东陆集团成为众矢之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淘汰……这个你不关心,没关系,我们来谈点你感兴趣的。”
“据内部消息称,长青公馆即将公开拍卖。届时,除了东陆和中恒,冬宫商盟以及环球金鼎两大投行也会参与竞拍……今晚的晚宴关乎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你说,他要是走了,后果谁来担?”
果不其然,一提到长青公馆,柳井就精神了。他一改先前爱答不理的样子,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唰”的一下凑到昊宇跟前,急切的问道:“你是说季未要收购长青公馆?”
昊宇白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把他推了回了去:“不是要休息吗?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昊宇故意站起身来,装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来,想让柳井挽留他。
见昊宇转身欲走,柳井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扯过被子,缓缓盖在身上,随后便倒头睡去。
“……”
昊宇再也忍不住了,朝床上装死的柳井大声咆哮:“喂,长青公馆好歹是你家的产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井已经烦了,不想再多说什么,但为了打消昊宇的顾虑,他只得拣些别人想听的话说:“长青公馆已经不姓柳了,我就是再关注,又要什么用?再说了,我又买不起,还不如不知道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
“什么?”
“算了,没什么,你早点睡吧。”昊宇终究还是没能把那些话说出口,一方面是怕柳井希望落空,另一方面则是他想让季未亲口告诉柳井,毕竟季未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希望柳家好的人。
等昊宇走后,柳井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锁死房门,这才重新回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陈傅洲偷摸着塞给他的手机。
他刚开机,手机顶端立刻弹出来一条短信,不知道是谁发来的,内容是:“其实你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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