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你何干?”成嘉陵咬牙切齿,不甘道:“七曜使有这工夫嘲讽我,不如想想自己是怎么来到长安的吧!”
“你……”
“你们两个人都闭上嘴。”高山主君闭上眼睛,无奈道:“我精心培养你们那么久,难道是为了看你们在我面前斗嘴吗?”
二人齐齐低头认错,不过眼神之间的仇视却丝毫没有减少。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云雾要做的事情极其危险,高山的人不要和他以及他身边的人有所联系,可你偏偏不听,收留了他身边的道童。那孩子年纪又小,连自保能力都没有。锦屏使,你怎么就这么自信自己可以保护他?嗯?”
“属下以为……”
话音未落,高山主君怒道:“你以为!你凭什么自以为是,我记得之前我就因为你的主观想法告诫过你,为什么不听?!莫不是在埋怨当日我没有救下你的弟弟?”
他的右手紧紧按在成嘉陵的肩膀上,成嘉陵强忍着疼痛,面色不改。“属下不敢,此次失误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是高山现在已经暴露,恐怕日后行事艰难。他们现在怀疑属下,但是成家暗中藏起来钱财只有我知道,还是可以助高山一臂之力。”
男子终于松手,成嘉陵暗中松了一口气。
“高山行事何曾缺过钱?重要的是你把经营清光辛辛苦苦积攒的人脉全都毁了,你明白吗?楚莲香也不再和我们合作,日后想要探听消息是难上加难。这你该如何弥补呢?”
“主君,虽然我无法再以清光店主的身份活动,但是如今一些朝廷重臣的喜好和弱点属下铭记在心。留得青山在,终有一日会变成他们心中的高山。”成嘉陵恭恭敬敬:“李木志昨日已经前去拜会武家,双方都很高兴。若是他们联手,青苍一定会再次热闹起来,到时候,属下可以再去见他一面。”
高山主君沉默片刻,开口道:“还不算太蠢,你先起来吧。”
“谢主君。”
“云雾意志坚定,本君并不担心他会背叛我们,但是那名道童却不一定。”他吩咐道:“本君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三日内解决道童和成家的事情。嘉陵,别再让我失望了。”
“可他才……”
齐岳没忍住嘲讽道:“锦屏使何时变地如此心慈手软了?”
高山主君瞥了他一眼,随后道:“成嘉陵成为锦屏使的艰苦,想必只有你自己清楚。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继续,我想会有无数人愿意接替你。”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成嘉陵离开之后,高山主君走到齐岳面前,训斥道:“七曜使,你的确完成了我在房州安排给你的任务,但是你来到长安以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随意外出,让人抓住了把柄。这段时日你经常无所事事,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锦屏。本君再说一次,高山不养闲人,锦屏使的位置不缺人,七曜同样如此!”
“七曜知错。”齐岳依旧跪着,收敛了得意的神情。“主君,属下如今不便外出,所以一直派人盯着赵承真那边。若不是因为他,高山也不会那么快就暴露在人前。”
“赵承真比云雾的道士身份更真一些,可是真正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还是他背后的樊桐书院。”
樊桐书院来历成谜,高山挖空心思也没有查出半点儿有用的消息。
“前段时日樊桐书院的院长来到了长安,不过她很快就离开了。属下怀疑,就是她将我们告诉了赵承真或是榆宁郡主。”
“榆宁郡主我现在动不了她,但是区区一个赵承真我还是有办法的。”
“陆可本已有所行动,却因为黄乐师的再次出现停止了。”
高山主君走到窗边,让他起来。“林范还真是扶不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位黄乐师再病一次吧。毕竟,我可不愿意看到赵承真再次回到青苍官场。对了,禾丽最近在做什么?”
禾丽现在正带着安春在谷华的宅子里寻找东西。
二人分头行动,却一无所获。
“王女,您真的确定双铎矟在这里吗?谷宅就这么大,你我不是等闲之辈,即便再不容易,一个时辰也足够了,怎么会一点儿踪影都没有!”
“耐心些。双铎矟是名贵之器,或许他们偷来之后当作了传家宝,那肯定会藏得深一些,我们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再仔细找一找。”禾丽正要继续行动,忽然望向床榻上深睡的谷华,低声询问:“酒里的迷药会让他睡多久?”
“王女放心,医师说最少两个时辰。而且,谷华不善酒力,只会睡的更长。”
禾丽闻言稍稍心安,二人又开始专心寻找,可惜仍旧一无所获。
“再找不到,人就要醒了。”禾丽变得烦躁起来:“我们还有哪里没有去吗?”
“有。”安春指了指谷华的卧房。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禾丽一拍脑袋,悄悄走进卧房,将目光放在衣柜上。
二人努力去碰上面的箱子,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缓缓醒来的谷华。
“两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禾丽和安春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下来。
“谷某一身清贫,似乎并没有值得两位觊觎的东西吧?”
三人面面相觑。
禾丽和安春正襟危坐,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如果可以忽视禾丽时不时瞥向安春的刀子般的眼神就更像了。
“双铎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醒酒,谷华安安静静听完了禾丽的陈述,没有愤怒,没有生气,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先父曾经是一名武将,一直渴望为国效力,征战沙场,可惜因为太过刻苦永远丧失了这个机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他很爱收集武器,这个爱好在他无法继续杀敌后变得更加狂热了。几年前他跟随商队去往西南,回来后带回来几件武器,极为精美,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看它们的样子一定是沾了鲜血的利器,按理说主人应该不会卖给他人。遗憾的是,我还没来及细问,阿耶就去世了,这些武器也就成为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身为人子,我一直好好保管着。在下对武器并不了解,这双铎矟是何模样?”
“如刀戟残刃。”禾丽犹豫道:“谷郎君,多有得罪。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武器对你有这么重要的意义,但是”
“但是双铎矟是越析最珍贵的抱我,阿耶的行为本来就是错误的。”说完,他走到衣柜前轻轻一跃取下箱子,剩下桌前的禾丽和安春大眼瞪小眼。
谷华打开箱子,搜寻片刻拿出了一对铎矟。“想必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双铎矟吧。从前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一对简单的长矛,竟不知它对越析来说如此重要。”他把双铎矟双手奉上,郑重道:“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你就这样还给我们,难道就不怕你阿耶责怪吗?”
“那是黄泉之下的事情了。”谷华笑道:“阿耶留给我这么多不属于自己的珍宝,我良心难安。物归原主才是正确的做法。二位,我不在乎你们究竟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双铎矟的下落,如今我已归还,不如速速离去吧。”
禾丽接过后起身,没想到她一直担心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冒失之举还请谷郎君见谅,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是我们的幸事。”
谷华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谢礼。“我们难道是朋友吗?何娘子,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需要再说这些话了吧?越析距离长安有千里之远,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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