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密信露危机,暗卫探杀机

“得先找地方处理伤口,再把证据藏得严实些。”沈辞咬了咬牙,绕到粮铺后院,翻过高墙躲进一处废弃的柴房。柴房里堆着发霉的稻草,他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微光,撕开袖口查看伤口——约莫两寸长的口子,还在渗血,幸好没伤到筋骨。

他摸出怀里仅剩的半块干净帕子,用力按住伤口止血,疼得额角冒出汗珠。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少年探进头来,看到沈辞时愣了一下,随即压低声音喊:“沈公子?”

沈辞猛地攥紧腰间的匕首,却见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刻着“砚”字的木牌——那是沈砚府上的信物。

“我是林护卫的徒弟,奉沈大人之命来给您送消息。”少年快步走到跟前,递过一张叠得紧实的纸条,“林护卫说,您在密道里遇袭的事,沈大人已经知道了,他特意让我来提醒您,李斯年今早已经下令封锁全城要道,连城郊的小路都派了人守着,还说……还说江将军府周围,多了不少陌生的暗卫。”

沈辞展开纸条,上面是沈砚潦草的字迹,除了少年说的消息,末尾还加了一句“江沐安危系江策心神,李斯年恐会用她要挟,速设法护之”。他的心猛地一沉——江沐性子单纯,若是被暗卫掳走,别说江策会乱了阵脚,就连他自己,也绝不能容忍她因自己的复仇计划受牵连。

“你知道城郊破庙的方向吗?”沈辞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烧掉,灰烬揉碎了撒进稻草堆,“我派去护王御史的人在那等着,你先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务必守好王御史,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少年点头应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沈辞:“这里面是金疮药和几个杂粮饼,沈大人说您怕是没顾上吃饭。”说完便转身从原路离开,动作轻得像只猫。

沈辞拆开油纸包,先倒出些金疮药敷在伤口上,用帕子重新包扎好,又啃了两口杂粮饼垫肚子。他摸了摸腰带夹层里的证据——那是几页抄录的军械账册副本,核心的密信碎片和祖父留下的账册原件,已经交给了陈御史。可即便如此,这几页副本若是被搜走,李斯年也能顺着线索查到陈御史头上。

“得把这些副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沈辞思索片刻,想起城外有个常年在御史台附近挑担的货郎,为人忠厚,去年曾帮他传递过一次消息。

他揣好副本,换上从柴房角落翻出的破旧货郎褂子,又往脸上抹了些灶灰,把自己扮成一个赶早市的货郎,挑着堆在柴房门口的空担子,慢悠悠地走出了后院。

刚走到巷口,就被两个兵卒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领头的兵卒盯着他的担子,眼神警惕。

“小的是城郊的货郎,往常这个时辰该去御史台附近卖针线,这不听说城里在查逆党,想绕路回去避避。”沈辞故意弓着背,说话时带着几分怯懦,手里还搓着两个铜板,一副怕惹事的模样。

兵卒踢了踢他的担子,见里面只有几个空纸包,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腰间——沈辞早把副本藏在了货郎褂子的夹层里,夹层缝在衣领内侧,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兵卒没摸到异常,又看他脸上满是灶灰,不像个读书人,便挥了挥手:“赶紧滚,别在城里瞎晃,再被抓住,直接拉去大牢!”

沈辞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挑着担子快步离开。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货郎的住处——一处低矮的土坯房,院门口挂着“张记针线”的木牌。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货郎张老栓的声音:“谁啊?这时候来敲门。”

“张叔,是我,沈辞。”沈辞压低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老栓看到他这副模样,愣了一下,赶紧把他拉进院里:“沈公子,您怎么这副打扮?我今早听人说,李大人在全城搜您呢!”

“张叔,我有件事想拜托您。”沈辞走到屋里,取下衣领内侧的副本,郑重地递给张老栓,“这几页纸您帮我藏好,就藏在您装针线的木箱最底层,用碎布盖着。等过了祭天礼,自然会有人来取。”

张老栓接过副本,虽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但看沈辞的神色,也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

他拍了拍胸脯:“沈公子放心,去年您帮我救了我那生病的孙子,这份情我还没还呢!这东西放我这,比放银行还安全!”说着就转身把副本放进里屋的木箱,又在上面堆了半箱绣花针和丝线。

沈辞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老栓赶紧把他推进里屋的地窖:“沈公子快躲进去,我去应付!”

地窖里又黑又潮,沈辞蹲在里面,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对话——是李斯年的暗卫,来问张老栓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青布短打的男子。张老栓故意装糊涂,说今早只见过兵卒,没见过其他人,暗卫骂了几句,又去别家搜查了。

等脚步声远了,张老栓才打开地窖门:“沈公子,您快走吧,这附近怕是不安全了。”

沈辞从地窖里出来,又嘱咐了张老栓几句,才挑着空担子离开。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墨影的手下,正急得在原地打转。那人看到沈辞,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公子!您可算出现了!墨影大哥让我来报信,王御史已经安全送到破庙了,可……可江府那边出事了!”

“江府怎么了?”沈辞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的人看到,有十几个暗卫在江府后墙徘徊,还听到他们说‘等入夜就动手,把江小姐掳去李府’,好像是想拿江小姐要挟江将军,让他别掺和祭天礼的事!”

沈辞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担子的竹柄,指节泛白。

他原本打算先去破庙见王御史,再和沈砚派来的人商量祭天礼的对策,可现在江沐有危险,他根本没法坐视不管。

“你先去破庙告诉墨影,让他好好护着王御史,我去江府看看情况。”沈辞语速极快,“若是我半个时辰没回来,就让他带着王御史去乡下找沈砚大人,别管我。”

“公子,不行啊!江府周围全是暗卫,您去了就是自投罗网!”手下急得直跺脚。

“没有不行的道理。”沈辞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江沐不能有事,哪怕是冒险,我也得去。”说完便转身,挑着空担子,朝着江府的方向走去。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把街道染成一片橘红,可沈辞的心里却一片冰凉。他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局——但只要能护得住江沐,这场局,他必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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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辞,沐风呤
连载中千屿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