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肥蹲在窗台,目光却一直瞟着晁风院子里种的花:“凡人,你这院里种的什么品种花卉,我怎的不识?”
晁风漫不经心的瞟了眼窗外:“家中老仆所种,聊以打发时间,我也不知什么品种。萧公子若是喜欢,让人剪下几枝,赠予二位。”
他这边话刚说完,那老仆已恭恭敬敬的应了声,转身去了院子。
允鹤头次听晁风称呼他为“萧公子”,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晁风,你怎么忽然就客气了?”
晁风背过身去,回得简洁明了:“入门皆客。”
允鹤又检视了一遍少年身上的伤口:“所幸都是皮外伤,我身上不曾带药,一会回长安城内取了便送过来。”
晁风不接话。
一时,那老仆手里抱着几枝花,自门外走进来:“少爷,花剪下来了,是安插在瓶内给这位公子赏玩,还是由他直接带回去?”
允鹤出自仙乡蓬莱,对名山大川,奇花异草等风物向来十分喜爱。凝目过去,只见那花颜色艳丽,花瓣却不大。花蕊分了两种不同颜色,一黑一白,白蕊密密匝匝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花盘,黑蕊则呈弧线长出几根,乍眼看去,就像花心正中央长了一张笑脸。
“这花倒是特别,不曾见过。不知可有名字吗?”
老仆道:“这花名唤无忧。”
允鹤笑了笑:“‘无忧’,倒也贴切。”
晁风忽道:“这花不仅花色好看,香味也很是特别。”
允鹤本身对花并不反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从老仆手上接过花:“我闻闻看。”低头深吸口气,“这香味……好像有点淡啊……”再吸一口,“阿嚏——”
“香吗?”阿肥好奇的凑过去。
允鹤拿着花,一脸古怪:“……”
阿肥侧头研究了允鹤的表情半晌,跳到他肩头:“到底什么味道?”伸长脖子往花里埋,“我也要闻!”
“阿嚏,阿嚏……”
允鹤:“……”
阿肥:“……”
晁风试探着叫道:“萧允鹤?”
允鹤:“???”四周看了眼,“咦,晁将军?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
晁风道:“这里是寒舍。”
“你家?”允鹤满脸的诧异,“我上你家来做什么?”低头瞥见自己手里的花,“我拿着这花做什么?”
晁风不动声色:“昨夜偶遇,你执意要来寒舍。花是你带过来的随礼。”
允鹤低头看了看那花,又看了看晁风:“花……是我带给你的随礼?”
晁风点了点头,对老仆说道:“九叔,接了萧兄的礼。”
老仆应声,从允鹤手里将花拿过来。
允鹤揪了把阿肥脑袋上的毛:“阿肥,我昨日可有提过要来拜访晁将军?”
阿肥打了两个喷嚏,满眼都是金星乱转:“有吗?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昨天跟你在那个人多热闹的地方吃饭,然后就睡着了……”
它挠了挠头顶:“是了,我记得你进城的时候说过要来长安访友。这人是你朋友吗?”
允鹤本能应声:“晁将军,倒算得是我故友……”皱了皱眉,他仍记得在暖春阁骗阿肥喝下葡萄酒的事,之后便是一片空白,喃喃道,“难道我昨晚也喝多了?”
阿肥扒在他肩膀上:“允鹤,你在说什么?”
允鹤清了清嗓子:“没什么。”讪笑两声,“那什么……晁将军,没怎么打扰到你吧?”
晁风点头:“尚好。”
允鹤记忆骤然断了片,满脸不自在的四周望了眼,忽看到床上的少年:“这位朋友似乎受了伤?咦?是你……”
晁风脸色微变:“你认得他?”
允鹤点头:“昨日在码头见过。”走近两步,“怎的伤得如此狼狈?”冲那少年安慰几句,“不碍事,我那有好药,一会给你送些过来。”
少年张了张嘴:“……”以手肘撑住床板,慢慢支撑起身体。
他手上一用力,背上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少年肩头不住颤抖,额上蒙了一层薄汗,却仍是坚持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允鹤忙摇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没关系,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着急谢我。”
少年睁大眼睛看着他,努力支撑的手因为他一句话失去力量。他身子重新跌回床上,低垂着首,小心翼翼的蜷成一团,眸间的惊疑、失落、无奈、哀伤一瞬间被掩藏住了,再也不见。
允鹤骤然到人家中造访,偏生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因由,颇觉尴尬。只小坐了会,便匆匆告辞。
晁风也不出门相送,等二人走远,才对那老仆道:“九叔,昨晚执行公务出了点意外。长安城内,还劳你帮忙,切莫引起混乱。”
老仆点头,一言不发抱着花走出去。
彼时长安城内,城门初开,往来的人还并不多。
守门卫兵还在津津乐道昨夜的长安城内的奇事。
“听说昨晚城里来了个飞贼。”
“什么飞贼,分明是鸟人,我听说那人长了老长的翅膀,还把龙武卫的晁将军赤条条的抓起来,拖着飞了好远。”
“咦咦,我怎么听说晁将军夜里宿娼,正好被杨相国抓了正着,无地自容就跳窗逃走,窗外还有人接应了他……”
……
忽然间,天空洋洋洒洒,落下一层淡黄色的粉末,粉末随风飞扬,一路卷入城内的中郎将府。昨夜巡夜归来的金吾卫正忙着交接换岗,彼此汇报着昨夜事况。
一阵花香扑面。
“阿嚏,阿嚏——”
“阿嚏……”
城里城外的守卫打喷嚏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好香的味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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