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暮雨行》
第一集:雨夜初逢
贞元年间的长安,秋雨连下了三日。西市“百草堂”的药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姜枝正低头碾着草药,门帘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踉跄着闯进来,怀里还抱着个昏迷的少年。
“救他。”男人声音嘶哑,玄色官袍被雨水浸透,腰间的金鱼袋磕碰着药柜,“大理寺评事肖何,有令牌。”
姜枝抬头,见他眉骨有道新鲜的伤口,血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滴,却眼神锐利,正盯着她药柜最上层的“还魂散”。她没多问,利落铺开毡垫:“解衣,按住他的肩。”
少年是城西豆腐坊的儿子,被人发现倒在废宅里,胸口插着半截玉簪,簪头刻着“安”字。肖何按住少年时,姜枝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个月牙形的疤,像被什么东西啃过。
“簪子有毒,是‘牵机引’。”她用银针刺破少年指尖,挤出黑血,“这种毒只有宫廷造办处有,寻常人弄不到。”
肖何忽然开口:“三天前,吏部尚书的千金也死在废宅,胸口插着同样的簪子,只是刻的是‘宁’字。”
姜枝碾药的手顿了顿:“‘安宁’?这是在拼什么字?”
雨夜里,药炉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脸。肖何看着她熟练地调配解药,忽然想起卷宗里写的——百草堂的女掌柜姜枝,祖上是太医院院判,因一桩旧案被贬,她却练就了一手验尸辨毒的绝技。
“少年醒了就送大理寺。”肖何起身,将块腰牌拍在桌上,“我要去废宅再查一次,你敢不敢来?”
姜枝挑眉,抓起墙上的油纸伞:“有案子,怎么能少了我?”
废宅的梁上还挂着半截红绸,是尚书千金的喜绸——她本应三日后出嫁。姜枝在墙角摸到块潮湿的泥块,凑近鼻尖闻了闻:“是胭脂混着松烟墨,有人在这里写过字。”
肖何用刀刮下泥块里的碎屑,借着灯笼光辨认:“是‘乐’字。‘安’‘宁’‘乐’……下一个该是‘康’了?”
忽然,后院传来动静。两人追过去,只见个穿灰衣的小吏正翻找着什么,见了他们就跑,被肖何一脚踹倒在地。小吏怀里掉出个账本,上面记着近半年来失踪的少年少女,共十二人,名字里都带“安”“宁”“乐”“康”四字。
“是京兆府的人。”肖何认出小吏的腰牌,“看来这案子,牵扯到官府里的人。”
姜枝忽然指着账本最后一页:“这里画着朵海棠花,和三年前太医院失窃案的现场标记,一模一样。”
肖何的眼神沉了沉。三年前,他父亲正是因太医院失窃案被诬陷,病死在狱中。
雨还在下,姜枝收起账本:“这案子,我跟定了。”
肖何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忽然笑了:“好。明日卯时,大理寺门口见。”
第二集:伙伴齐聚
大理寺的石阶上,肖何等着姜枝,却先等来个咋咋呼呼的身影。“肖哥!听说你又接了个奇案?”少年郎扛着柄铁尺,脸上带着道新疤,是京兆府的捕头之子陆青,打小就爱跟着肖何查案,“我爹不让我掺和,我偷跑出来的!”
话音刚落,姜枝提着药箱走来,身后还跟着个穿青衫的书生。“这位是沈砚,”她介绍道,“前几日在废宅附近卖字画,说看到过可疑人影。”
沈砚拱手,文弱的样子却眼神清明:“我看到个穿官袍的人进了废宅,袖口绣着海棠花。”
四人正说着,大理寺卿派人来传:尚书千金的案子归京兆府管,肖何被调去查漕运贪腐案。“是有人不想让你查下去。”姜枝把账本塞进他怀里,“漕运码头在城东,正好离失踪者的家乡近,我们分头查。”
陆青拍着胸脯:“我去盯京兆府的小吏,看他们跟谁接头!”
沈砚点头:“我去查近三年带‘康’字的失踪者,说不定能找到规律。”
肖何看着三人,忽然觉得这雨天都亮堂了些。“酉时,百草堂汇合。”
漕运码头的仓库里,肖何查到一批被掉包的药材,里面混着“牵机引”的原料。看守仓库的老卒说,这批货是“海棠公子”的,每月初三来取。
“初三?”肖何皱眉,明天就是初三。
百草堂里,陆青带来消息:京兆府的小吏常去平康坊的“醉春楼”,找一个叫红姑的女子。沈砚查出,失踪者的家乡都曾遭过灾,当年负责赈灾的,正是吏部尚书。
“海棠公子、红姑、吏部尚书……”姜枝在桌上画着关系图,“他们在找什么?”
沈砚忽然指着账本上的日期:“失踪者都是每月初三被拐走的,和漕运交货的日子一样!”
这时,陆青闯进来,手里拿着片撕碎的衣角:“我跟踪小吏到了醉春楼,听到红姑说‘最后一个“康”字找到了,明晚在废宅凑齐’!”
衣角上绣着半朵海棠花,和账本上的标记完全吻合。
“他们要凑齐‘安康乐康’四个字,献祭?”姜枝脸色发白,“明天就是初三,必须阻止他们!”
肖何握紧腰间的刀:“陆青去报官,就说漕运有贪腐;沈砚去查红姑的底细;姜枝跟我去废宅,我们提前埋伏。”
夜风吹过百草堂的药香,四人的影子在油灯下叠在一起,像朵刚抽芽的海棠。
第三集:废宅终局
废宅的月光透着诡异。肖何和姜枝躲在梁上,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人——京兆府小吏、穿官袍的海棠公子,还有被绑来的少年,名字里正好带“康”。
红姑也来了,手里拿着个木盒。“只要献祭了这十二个孩子,当年的事就没人知道了。”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十二块刻着字的木牌,拼成“国泰民安,长乐永康”。
“当年你们私吞赈灾款,用‘牵机引’毒死了发现的村民,现在又要灭口?”肖何从梁上跃下,刀指着海棠公子,“你就是吏部尚书的侄子,李海棠!”
李海棠冷笑:“你爹当年就是想查这事,才被我们弄死的!”
姜枝趁他们说话,悄悄解开少年的绳子。陆青带着官差冲进来时,沈砚忽然挡在红姑身前:“红姑是我娘,她是被胁迫的!”
红姑哭着摇头:“我当年是尚书府的丫鬟,看到他们贪腐,被李海棠威胁,只能帮他们拐孩子……”
混战中,李海棠想逃跑,被肖何一刀划伤胳膊。他袖口的海棠花绣章露出来,和三年前太医院失窃案现场留下的碎片,一模一样。
“我爹的案子,也是你做的!”肖何怒喝着挥刀,却被李海棠用毒簪划伤肩膀。
“牵机引!”姜枝扑过去,用嘴吸出他伤口的毒血,“肖何,撑住!”
李海棠被官差按住时,还在狂笑:“你们赢不了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官……”
肖何晕过去前,看到姜枝焦急的脸,陆青举着铁尺喊“抓活的”,沈砚扶着红姑发抖。他忽然觉得,有这些人在,再黑的夜,也能等到天亮。
三日后,肖何醒来时,姜枝正给他换药。“李海棠招了,背后是户部侍郎。”她笑了笑,“陆青他爹被降职,他却被提拔成了捕头;沈砚带着他娘去自首,官府说会从轻发落。”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药幌照进来,落在肖何手腕的月牙疤上,和姜枝药箱上的海棠纹,正好重叠。
“接下来查什么?”姜枝递过新的卷宗,上面写着“曲江池浮尸案”。
陆青和沈砚正好走进来,手里提着刚买的胡饼。“肖哥,姜姑娘,听说这案子比上次的还奇!”
肖何接过卷宗,看着身边的三人,忽然觉得长安的暮雨,或许从来都不是麻烦——有伙伴一起走,再难的案子,也能一步步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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