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南斯回到学校的供给处要了一杯西瓜汁,喝下去,没有任何效用。
照理说现在随意饮下红色饮料便可切断剩下的食欲,但这次……
难道说程裕的血有什么特殊之处,毕竟那是只在血管下流动都会散发出引诱吸血鬼香味的血液。
他还特意去查过,这种血统一般都是纯种血统,祖上找十几代都不会有吸血鬼的可能。
南斯自己也是纯种血统,对程裕体内流动着的,不沾他族类的血液,有着更深的渴望。
离开学校没多久的南斯,很快就发现了人类和他所知的不同,教科书中说吸血鬼和人类几百年就会有一次大战,但南斯只看到人类为争抢领土去战争。
教科书中说,人类厌恶恐惧吸血鬼,找不到口粮可去选择红色汁水的饮品充饥,但很多人类和吸血鬼相爱了,而且现在的人类都不怕吸血鬼。
教科书中说,吸血鬼惧光,圣器,会有吸血鬼猎人以此来猎杀吸血鬼,可事实上,吸血鬼猎人都灭绝了,而且惧光和圣器,是因为作恶未受洗导致的,经过受洗的吸血鬼对光和圣器对此并无感觉。
教科书中还说,要提防人类买卖交易,以防止被端全家。人口买卖这种东西不该真的灭绝吗?还有端全家,哪有那么容易被全端,经受洗后的吸血鬼除了被血脉压制和自愿去死一般都活得很好。
南斯从学校走出的第四个月,发现,教科书早已经过期了。
11.
想要进食的**仍没有消退,纯种的吸引力对于其他吸血鬼来讲可能没什么差别,毕竟非纯种吸血鬼体内,有一部分人类的血液,他们的进食依靠红色饮料就可。
但南斯不一样,他是纯种,很多时候红色饮料的效用很低。
血液对他来说只有饱腹感。
南斯舔了舔露出的尖牙,盯着西瓜汁发呆,他真的不想喝动物血,那味道好怪。
最后还是喝了一杯鸭血,难喝死了,还不如西瓜汁呢,但好得把牙收起来了,心里也没有多急躁了。
依人类的话来讲,动物血对他的效用就像人类的药一样。
难喝,却能帮他消除不适感。
12.
接下来的几天南斯都没有回去,谁知道人类会不会没有把伤口处理好。
小镇里准备为夏日庆招募些演员,南斯不禁想人类会不会参加,人类那张傲人的脸去出演话剧一定很好看。
选角完毕后的彩排他去看了,也还不错,虽然男主角和程裕比差远了。
出来时碰到了猫,脏兮兮的,是他上次遇到过的那只,现在碰到他还唯唯诺诺的,南斯用魔法帮它洗了洗,发现它还秃了。
“你是被那些狗给抓伤了吗?”南斯用魔法帮它疗伤。
猫拿爪子抓他的衣领,南斯笑了笑,抓了抓他下巴,“把我抓伤了还把你送回去,程裕最清楚你怕哪里了。”
猫乱抓的爪子顿住,四处看了看,叫了一声,南斯顺了顺它的毛,“这次他不在,但我能去问啊。”
说着,他打开留在庄园的[天眼],打算让猫看,飞舞地荧虫还未进入宫殿,程裕先跑出来,冲荧虫喊:“大人,午安,您今天会回来吗?”
南斯心突地软了一瞬,人类在庄园里乖乖地等他回来,太乖了。
荧虫在程裕头上转了一圈,又落到他的肩上,程裕偏头,“那我等您回来。”
南斯去看怀中的猫,“要去见他吗?”
猫灵巧地钻出他的怀里,几步跃上围墙顶,立在那看了许久,而后跑开了。
13.
南斯是在夜间回去的,程裕坐在花围的石阶上发呆。他刚杀了两个试图闯入的人类,在玫瑰园内散味。
他猜今晚南斯会回来,毕竟南斯那么喜欢自己,听到自己的请求一定会心软回来的。
不出所料,身后是熟悉的呼喊,“程裕,有人来过吗?”
程裕转身,是南斯。
今天的发带是红色的,南斯走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程裕乖乖巧巧地被他揉。
南斯见他这样乖巧听话,心底软的一塌糊涂。
程裕牵起他的手,在手背处吻了下,“欢迎您回来。”
南斯随他一起坐在石阶上,问他,“今天有谁来过?闻起来像人类。”
程裕点头,将头倚在南斯肩上,“两个人,要来抢您的花。”
“但他们现在都死了,我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大人您做了什么吗?”
南斯僵了下,他没想监视程裕的,他仅仅是想保护他,而且,那两个人类不是他杀的,他都没收到血液。
南斯想隐藏起自己监视对方的事实,想了许久也没想出借口。
程裕已经顺势躺在他怀里了,南斯低头便能看到他脖颈处血管下涌动的血液。
程裕真的很香,他的味道一定很完美,南斯盯着程裕的脖颈想。
这是他不喝都知道的美味。
程裕问他:“大人,您要尝我的血吗?”
南斯瞳孔闪烁了下,缓缓低头,在贴近对方面颊的时候清醒,他叹了口气,轻吻上对方的额头。
“你不用这样的,我没打算将你作为我的血仆,别担心我会不理你。”
程裕偏头蹭了蹭对方,感受完对方的温柔小意后,拿刀划开自己锁骨处,撩起露出的血,在南斯唇上擦了下。
“嘶…”南斯咬在了伤处,听到他的痛呼,抬眸看了他一眼,猩红充满兽性的神色,有着强烈渴望的迷态,哪怕程裕呼喊的再狠,也没有松口,程裕笑得开心,“大人,尝起来怎样?”
吸血鬼吸血时会释放一些似麻药功效的东西,为了方便进食,那种东西也会刺激人类的感官,让对方感到愉悦。
程裕看着像啮齿类动物进食般闷头喝他血的南斯,莫名有些激动,血液也涌动的更快了,溢出来,蹭到南斯面上,衣服上,落在石阶上,比一旁的鲜花都要艳丽。
良久……
“停下了,大人,再喝就没有了。”程裕推了推他,有气无力。
南斯停下,舔了舔他的伤处,用魔法帮他疗伤,而后架起程裕的胳膊把他抱起来,“你很好喝。”
比他想的还要好喝。
程裕趴在他的肩上笑了笑,“看得出您很喜欢,”
“不用说敬语了。”南斯抱着他回房间,“下次不可以再随意伤害自己了。”
程裕在南斯往他房间走时抬起头,擦过对方的脸,他抬手,抹掉对方面上的血迹。“下次不会了。”
南斯歪头贴了下他的手心。“要听话。”
程裕将头埋回他的颈间,蹭了蹭,低声乖巧应,“好。”
14.
夏日庆南斯带程裕去看,程裕跟着他问东问西。
“庆典里会有什么,我还从没参加过。”
“我在森林里没遇到过多少人,很多都是您的同族。”
“想害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敢回到小镇去生活。”
南斯很乐意听程裕极有生气的叽叽喳喳,他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这般鲜活的存在。
他的父亲及其他兄弟姐妹,酷爱端着一派高雅去诱骗人类,他有些反感这样的行为。
虽然大多人类他们都心甘情愿,但他们从不会避讳场合的乱搞,也太过分了。
没有人知道在他成人礼之时,他长姐和她的血仆在大厅突然撕扯衣服时他有多凌乱。
要搞也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吧!非要搞得众人皆知吗!那是他的成人礼!全被他们给毁了!
“我也没去过,成年前我一直在学校。”
程裕愣了下,“学校?有人类吗?”
“当然会有啊,很多同学都会在学校选出符合自己心意的血仆。”
“那你呢?”他连敬称都不用了。
“我,我还没找到,如果你算的话,那就算我有一个。”
毕竟他喝过程裕的血了。
程裕松了口气,去牵他的手,“好吧,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庆典是什么样的吧。”
南斯被他拉着快走几步,阳光下,程裕的脸上仿佛跃着精灵,带来柔和与祥定,他跟上对方的脚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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