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安静得有几分让人恐惧。
谭止坐在荔枝的保温箱前,双手伸进箱里,被荔枝抱着睡觉,周围偶尔传来几声医疗器械运作的嘀嘀声。
“你们分手吧。”
这几个字在谭止脑海里转着圈圈。
在说完这句话后,杨兆继续列举了很多空亦筂退圈的影响和后果,字里行间都在透露着这段恋情的不该。
“现在分手,还可以公关挽救形象。”
“他才30岁,还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几十年。”
“知道对你可能不太公平,但你配合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费用。”
……
果然,利益永远大于感情。他们这段关系,好像就没有几个人祝福。
但谭止不甘心,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不想放弃。就算最后要分手,也必须是空亦筂亲口说不爱他了。
可若他们关系真的会害了空亦筂的事业呢?
谭止忽然没办法继续思考下去了。
迷迷糊糊中睡过去,一大早,他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是警局来的电话。李锋等人已经被拘留了。
谭止匆匆忙忙赶到警局的时候,李锋正坐在拘留室录口供。谭止看到他,瞬间火气上头,这段时间以来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冲上去就给了李锋重重的一拳。
虽然一拳过后被急速拦下,不至于上升到斗殴,但谭止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对着李锋骂了起来。
李锋作为主犯,侵入他人住宅,泄露公民个人信息,虐待谭止作为精神寄托的“家人”荔枝,给谭止造成严重精神痛苦……重重过错累积下来,最终被判三年有期,王贺两年。二人背后的公司也早在事发第一时间快速割席,避免了舆论讨伐。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但又结束得太过敷衍和草草了事。
在警局糟心费力磨了一上午,回医院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头顶蒙上了很厚一层浓云,眼看就快要下雨了。
“荔枝状态恢复得不错,主要是离不开你,我建议可以接回家静养,也不用麻烦天天来回跑。”
谭止于是把荔枝接回了家。
家里很冷清,荔枝精神不是很好,比较粘人。动动和小小棉似乎明白自己的小伙伴生病了,也都没了平日的活脱劲儿,常常守在荔枝身边。只有谭止拿逗猫棒引着它们,它们才玩一会儿。
谭止和空亦筂已经几天没有好好打过电话了,只微信上互相道安稳,安慰对方。
杨兆期间又电话找了谭止一次,谈话内容没变,说空亦筂在处理和各个合作方的违约事项,要赔得底裤都不剩,还是劝他们赶紧分手。
他给谭止发了空亦筂记者会的整个过程视频,谭止点开看完了。
谭止突然就不明白了,他们这段感情真的值得空亦筂这样做吗?
失神之余,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谭止挂断,对方又打过来。连续断了好几次后,终于,谭止接通。
对面蒋以陆的声音如鬼一样传来:“哥。”
谭止如触电一般起身,胸腔蔓延一股怒火,正要把电话挂断,蒋以陆率先开口:“哥,我在你门口。”
紧接着“咚咚”两声,门被敲响。
谭止脸上染上惊愕,然而很快转为愤怒。他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在见到一身落魄的蒋以陆时,没有关心,而是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楼道里。
“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
谭止揪住蒋以陆的衣领,愤怒地吼道:“事到如今你还找我干什么?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和谭韦祥毁了我的一切,你们满意了吗?”
蒋以陆任凭谭止对他发泄,连续挨了几个巴掌也没有反抗。
直到谭止发泄完,他才缓缓开口:“哥,赵瑾玲那个女人要弄死我。他公司雇人要杀我,我只能逃到你这里了。你收留我。”
“滚!滚出去!”
谭止一把推开蒋以陆,重重地关上了门。
蒋以陆在门口叫了谭止很久,门也没有开。
时间到了晚上,屋里一片安静,蒋以陆接到一个电话,才终于离开。
打电话的人是谭韦祥,他们约在谭止新家外不远处的一个公园见面。
谭韦祥一身穿着像个流浪汉一样,没钱花的日子对他来说简直难熬。
“你找到你哥了?”
这是谭韦祥见到蒋以陆后说的第一句话。
蒋以陆看着面前消瘦又满眼贪婪的男人,嗤笑一声:“是啊,找到了。”他指着谭止所在的郊区,“他就住在那里面,26弄1203号门。你去找他吧。”
谭韦祥脸上浮现兴奋的惨笑,犹如发现了金库那般说着“好、好,终于是找到了。”然后骂骂咧咧就要转身离开。
蒋以陆叫住他。
蒋以陆的银行卡被冻结了,卡里有几百万,但一分钱都花不出去,现在也等同于身无分文。
他对谭韦祥说:“他不会给你钱的,他都不一定会认你。”
“他不认我?”谭韦祥瞬间黑脸,指着自己,“他化成灰都是老子的种,他敢不认!狗娘养的,敢不给老子钱?”
谭韦祥怒瞪着眼睛,脖子上爆了青筋。
蒋以陆继续激怒他:“我刚刚就找过他,被他赶出来了,他叫我滚。”
“他敢!”
谭韦祥气不打一处来,告诉蒋以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他。”
说着就往谭止居住的反向跑去。
谭韦祥跑得极快,就好像慢一秒,谭止就会消失,他的钱就会消失一样。他匆匆往马路对面跑过去,全然不管三叉路上人行道亮着的是红灯。
蒋以陆坐在公园冰冷的石椅上,拿出一根烟点燃,惬意地吐出一口,好似在漫不经心地等着谭韦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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