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季棠随意的说道:“过几日成婚,你可有什么需要置办的。”

翟奕费劲地把嘴里的这口热茶咽入腹中,迟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与你成婚了?”

季棠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刚刚说的啊,大家都听到了,你要不记得,我喊玉汝来,她也可以作证。”

翟奕急忙推说道:“不是,刚刚那是情急之下,我口不择言,当不得真。”

季棠在翟奕一旁略带委屈,喃声说道:“我不管,你话都说出口,而且这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要我一个人去面对,你看看季垣,他要知道你在骗他,肯定还会来为难我,要是再遇上这样的情况,我又该怎么办。”

“生辰将近,爹也一直在催我成婚,你难道忍心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

季棠一番话说得翟奕原本打定的主意有些动摇,今日季垣这人趁着季家主不在府中,便直接来为难季棠,可见这事情不是她原来想得那么简单。

可翟奕也有些为难,虽然她能帮季棠一时,可以后呢,她又能帮多久?

可若不帮她,难道就任由人家又上门闹事不成。

“翟奕,你在想什么?”

翟奕思来想去端着手中的茶盏发呆,足有一晌,这才慢慢说道:“仨月。”

季棠疑惑地问道:“什么?”

翟奕放下手中得茶盏,抬手伸出三根指头,向季棠解释说道:“三月,我帮你三月,我们可以假成婚,你看怎么样。”

季棠:“那三月之后呢?”

翟奕:“三月之后就是国考,我要去京都参加科考,到时候我们就和离,你随便找个由头说我跑了,丢了,反正随便编,”

“可你不是身份有疑吗?”

“我自有办法解决,若是这三月里,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便早些写和离书予你,你放心,我不会拿你季府的任何东西。”

“不行,三月太少了,何况再有几月就该是我生辰,难道你要我。”

翟奕闻言缄口不语,为虚无荒诞的卦象,难道自己就要多留些时日?

季棠见翟奕如今既然肯松口,肯定心中做过许多考量,不过她既然肯松口,难保过些时日她不会推翻之前的决断,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来解决。

翟奕被婚书一事闹怕了,复又想想向季棠说道:“你得写份证书。”

“写证书做什么?”

翟奕要这证书自然有她的考虑,季棠这人,她自认为了解得不算透彻,更兼之季棠前几次的行径,在山庄吓唬过她,当街掳人,婚书一事,只是口头答应让她心里没底,总觉得不太放心。

还是要季棠写份白纸黑字得证书才保险,万一到时候她反口,自己也有证据证明,以防再闹出婚书这样的事情来。

季棠当即便明白翟奕的意思,自己走去书案前,执笔迅速写下两份证书来,先在纸上按过手印,这才递给翟奕过目。

翟奕看着纸上白纸黑字写的证书,这才放心不少,随即也在证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如此一式两份,季棠手里一份,她手里一份,便是最好不过,小心翼翼地将证书收起来放入广袖中。

季棠把她的这份证书直接就伸手放在某本策论里夹着,明面摆放在书架上,她委实有些不懂翟奕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一份证书,难道这证书就有大用不成。

季柏还未从外间议事回来,季垣前来季府闹事的消息,便有府里差人来报信,他正在和江北的总商余健商议盐运之事无法脱身,听到那臭小子当堂驳斥季垣,倒是对翟奕有些许好感来。

算这小子还不至于如此愚蠢,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岂不是白吃这么多年的粮食。

但季柏更多的是对宗族不满,这群人如今主意明晃晃地都打到女儿身上,趁着自己不在府中,居然去欺负棠儿,看来宗族的人也是时候管管,如此放肆的在季府撒野,是可忍熟不可忍。

翟奕自己得到证书,如今既然答应季棠,她也当遵守许诺,不过三月而已,眨眼岁月便过去,到时候她去京都后,随便季棠找个什么由头和离,反正事情就这样办。

翟奕见季棠坐在书案前,将书案上厚厚一叠账册翻开来,便问道:“你是要盘账吗?”

季棠将各地账册逐一摆开,她需要盘点年初账册,之前去淮阳验算总账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她的出行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

刺客像是提前得到消息一样,偏偏埋伏在她回来冀州的路上,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季府是不是有贼藏匿偷偷报信。

从山庄回来后,季棠也曾让玉汝和刘讳偷偷查过府中,可府中众人都无任何异常,如果问题不是出自府中,难保不是生意上的敌人,明面的敌人好解决,可躲在暗中的凶者却隐藏于无形之下。

季府盐业虽有朝廷支撑,实则最终获利的是谁,她也说不清楚,朝堂诡谲,爹一直也被牵涉其中,也不太允许她过深涉及,想要从中知道什么,并非那么容易。

季棠见翟奕开口问询,便向翟奕说道:“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翟奕一听连忙摆摆手,拒绝道:“可别,你爹本来看我就不顺眼,我要是再参与你季府这赚钱的事,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我可不敢。”

季棠往日里从未见过爹大声说话过,也极少斥责她,怎么翟奕对爹的印象和自己的倒是大相径庭,可两人不过才见过一面,又没有什么接触,按理说不该这样,但翟奕话里好似像是受到很大的不满对待。

季棠宽慰着翟奕说道:“翟奕,爹他那不是凶你,到时候你与他相处久了,你便会了解他,他只是为了我们好。”

翟奕面上虽没反驳季棠的话,心里确实不表赞同:“那是你爹,在你眼中当然是最好的爹,可你爹就是看我不顺眼,那我能咋办。”

翟奕直接拒绝季棠的提议,随即说道:“你自己看吧,我看着那些术数就头疼,好不容易这不用算术数,你可放过我吧。”

“你术数不好?”

“也不是,我就是不喜欢算学,算来算去嫌之麻烦,人各有志,我倒是挺喜欢道学的东西。”

“年纪轻轻,喜欢道学的东西作甚?”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活着,谁又能说得清楚,生之时千般蹉跎,离于世。死之时,万般嗟叹,留于世,生死之事乃是阴阳对象,是以阴阳辨之。”

季棠一听到翟奕神叨这些东西便听不下去,直言说道:“生,那是没出生之前的事,死,那是死之后的事,你人活于天地间,总好奇这些东西,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着什么。”

“生死本就是玄之又玄之事,你当然不明白。”

“我当然不明白,我明白这些有何用,何况又不能为我所用,衣食住行哪一件不是得立于这世俗间,你若不想一起查账,随你看书也行,或者在府里走走逛逛,”

“只一件事,不得出府。”

翟奕正想着去找大橘算昨日的账,她和季棠待在一处,总觉得自己局促得很,还是在外边舒坦自由些,便说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我就不会跑,就在府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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