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刘讳一番好言劝说都无济于事,翟奕就是不搭理他。

刘讳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劝了好一阵见翟奕仍是毫无反应,只好把小姐说的话搬出来,说道:“姑爷,你若再不接东西,我们便要听小姐的意思准备捆人了。”

翟奕听到“捆人”二字登时就像被点的鞭炮,朝着刘讳怼道:“她想捆就捆,上次把我套麻袋,这次又要捆我,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刘讳:“这--”

刘讳不曾想上次的事情,竟然让翟奕如此憋火,面对他的厉声反驳,自己的确不好说什么,唯有解释道:“姑爷,小姐其实对你是真的上心,这些东西都是她让人准备送来的,。”

翟奕对这些东西本就毫不在乎,满不在意地大声吼道:“上心,是啊!能不上心,聚福楼前那么多学子,偏偏挑中我这个倒霉小子,我又做错什么了。”

“姑爷,你不能这么想啊。”跟在一旁的唐虽也朝翟奕劝说道。

“姑爷,小姐有小姐的难处,还望你多多体谅她。”

“体谅她,谁来体谅我。”

翟奕愠色凶道:“是,季府是富贵人家,我配不上,我就是个穷小子,我就该一辈子当我的乡下穷小子。”

“吃我的粗茶淡饭,穿我的麻布粗衣,我在乡下过得好好的,若是没有她,我用得着受这些无妄之灾!”

翟奕越说越气,自己在乡下种着一亩三分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会数日里被人斥责,也不用受人脸色,她何乐而不为。

刘讳:“姑爷,小姐这些年过得也不易,季府虽看着富贵,都是老爷和小姐苦心经营才有的结果,宗亲们看小姐就像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下绊,你要是这是时候走了,小姐又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人”

“还有各地的掌柜,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小姐当家主,不少人都等着在看笑话,你这么做无异于是把小姐一个人放在风口浪尖,你忍心看着小姐一个人去和他们一群人周旋吗?”

翟奕愤愤道:“她不是挺有能耐的嘛,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好了。”

“翟奕,你这么说实在太过分了,”

唐虽几人自小就入季府一直跟着季棠,兄弟们就像是看着自己妹妹般长大,翟奕这么说无异于是在挑衅滋事,尤其是他这愤愤的态度,让其余几人也很是窝火,他们几个拦住翟奕的去路撸起袖口欲要教训翟奕。

刘讳连忙松开牵着的马,伸手拦下想要上前的唐虽,说道:“唐虽,他说到底是姑爷,小姐也说了,让我们把东西给他,你多少都注意些。”

唐虽气愤翟奕说话委实太过分,居然这般埋怨小姐,愤道:“哥,他说话真的过分了。”

冯程:“是啊,刘哥你也听到了,是他先挑事的。”

刘讳见状连忙劝众人道:“行了,我们是来送东西,一个个都别这么火大,待把东西给他,我们就回去。”

刘讳见翟奕仍旧气哄哄地站在面前,他索性也就直说:“姑爷,小姐怕你路上寒凉,让我们送来衣物和吃食,小姐心善,请你莫要辜负了。”

“今夜的话,我们兄弟就当没听过,言尽于此,请你好自为之。”

刘讳让几人把包袱都挂在一匹马上,便就带着几人策马离去。

翟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一时恼怒就把气往他们身上撒,确实是对不住人家深夜还来给她送东西,便朝着小厮们远去的方向,拱手赔礼道:“对不住了。”

入夜的宫中静悄悄的沉静下来,宫殿之间唯有巡逻的侍卫打着火把依次走过,夏衍轻声跟随在大监福寿的身后一同轻声进入昭阳殿里,直至将夏衍带到皇帝面前,福寿随即悄声躬身退下。

夏衍熟稔撩起衣摆袍角单膝叩地,朝殿中喊道:“臣夏衍见过陛下,”

“起来吧。”

萧慕搁置下正在批阅的奏疏,只有这时才能闲散地靠着椅背,朝着底下的问道:“人可有下落?”

夏衍:“臣带着翎卫司的人搜寻遍江州,并州,淮州都未有收获。”

萧慕闻言依旧如以往般静默一瞬,这才慢声说道:“继续找,朕总觉得她肯定还活着。”

夏衍从二十年前接手翎卫司开始,一直在找寻这个孩子,皇帝并未明说其身份,只是让翎卫司的人拿着画像在天下秘密搜寻,夏衍自始至终并不清楚这个孩子和皇帝有何渊源,他只是暗卫,只需听从陛下的旨意,如此寻觅二十多年,但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萧慕淡淡地问道:“摄政王那边可有异常,”

夏衍:“几日前,十八卫业已分开归京,属下派去跟着的人在依兰阁跟丢了。”

“依兰阁,那不是京都的红尘酒客场吗?”

萧慕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想当初先帝还在的时候,命令封禁全国的妓院,娼馆,那些见不得人的行当,早早地都偷偷转为地下,如今竟然是要死灰复燃么,看来他是时候该敲打敲打九城兵马司的人了。

夏衍躬身禀报道:“是,暗卫悄悄跟进去找寻无果,后因有人在院中大声喊叫,他们担心打草惊蛇,只得先行脱身离去。”

当然夏衍并未将属下遭遇埋伏的事情进行禀报,毕竟这是他们的失察之错,按例惩罚暗卫即可。

萧慕晦暗不明地坐在书案之后,思虑良久这才慢慢说道:“继续盯着摄政王,东宫殿的暗卫全部撤掉,朕倒是想看看摄政王到底想做些什么。”

夏衍对于皇帝突然要撤去东宫的护卫有些惊诧,他直言道:“陛下,这突然撤去东宫的护卫,恐有不妥。”

萧慕对于撤去护卫的事情,自然有他的思量,现下撤去护卫只是其一,他更多的是想试探某人对于这件事的反应,于是说得:“太子早已及冠,在朝中和摄政王虽有不合,但他若做事谨慎,这些护卫在与不在作用不大,若是真出事,怪他自己无能。”

夏衍见皇帝执意如此,再怎么劝说最终结果也只会是毫无变化,便默然领命而去。

萧慕终归还是有些担忧萧霂的态度,若是萧霂突袭东宫殿,彧儿迟早要面对他,与其让他们暗自较劲,不如让两人直接在棋局上翻天覆地,他和萧霂总有要放手朝务的一天。

可两人难道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吗,只怪自己当初思虑不足,说起来自己也是其中不可推卸责任的人,帝王权谋,朋党之争,他该如何让两人心甘情愿地入局,萧慕尚未有全局的计谋。

眼下并不是最佳时机,因此萧慕也在等,他的布局已然将众人都囊括其中,然这合适的时机,该入局的人,却只在彼此思虑之间。

太和十年宁王篡逆造反,先帝驾崩,京都宫变大乱,妹妹命殒,孩子丢失,父王遭受不住接连的打击也撒手人寰,这场灾祸让萧慕记忆尤为深刻,他不希望再出现重蹈覆辙,也因为这些事情使得萧慕和萧霂两人之间存着一道难以明说的隔阂。

兄弟二字,让萧慕这些年又痛恨又庆幸,都说帝王最会善察人心,可他却怎么也看不透萧霂,如今萧霂对他的猜忌与怀疑只怕是深入骨髓,他是帝王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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