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伤

安暖看了一眼手心,脸色倏地变白,她紧紧咬牙才没让泪水掉下。

她爬起来,手脚并用,对着钱锦又打又踢,“放下!这是我的!”

小孩子的力气小,打在身上不痛不痒,钱锦烦躁皱眉,“你个小泼妇,和你娘一样让人讨厌。”

安暖才不管钱锦说什么,她只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柴火是她和徐长风一起努力捡的。

钱锦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一脚把人踹开,骂骂咧咧说:“就你这小蹄子还想和我斗?你娘见到我都得绕道走,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暖滚了两圈,后背一阵剧痛,似乎是被划到了。

“你做什么!”

徐长风怒目圆睁,他半天没见到安暖,想着她是不是偷懒,想偷偷回来吓她一跳,哪知道恰好看到安暖被钱锦踹的场面。

钱锦看来人是徐家的,想起那日赵兰宁维护安暖,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得罪徐家的人没好处,便无辜说:“是她先打我的,你看看我的裤子。”

她指着自己的裤子,黑乎乎的裤子上看不出什么。

徐长风看都不看她一眼,扶起安暖,生气说:“我要和我娘说!”

“哎,你这小孩就知道告状。”

徐长风不搭理她,着急问安暖:“你痛不痛?”

安暖眼泪哗哗往下掉,她摇头,把手背在身后,还惦记着柴火,“她想偷我们的柴。”

钱锦不等徐长风说什么,连忙说:“我不知道是你们的,我这就走,这就走,不要和你娘说。”

她边走边重复对徐长风说:“记得不要和你娘乱说话。”

钱锦走了后,两人也没心情继续拾柴火了,徐长风想带安暖回家,安暖却坚持要回她家。

徐长风犟不过她,只好答应回她家。

安暖指着树枝说:“你拿柴火。”

徐长风坚持要背安暖,安暖走了两步,示意她没事,又说:“你不拿我拿。”

说着就要去拿,徐长风拦住她的手,老实抱起树枝,不放心说:“走不动和我说。”

安暖点头,跟在徐长风身后回家去。

一路上徐长风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他每次回头,安暖就冲他笑,好似一点事也没发生。

将人送到家,徐长风叮嘱安暖不要到处乱跑,转身一溜烟消失了。

安暖知道他是去喊刘秋回来,她忙打了水,把手上的伤口冲洗干净。

只是水冲了之后伤口还在渗血,被水冲的时候安暖忍不住颤抖,吸了吸鼻子,忍着没哭,自言自语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不能让娘看到,安安不是小孩了,不能让娘担心。”

她找了一条布,擦掉血迹之后便想毁尸灭迹。

哪知徐长风回来得很快,还带着火烧眉头的刘秋。

刘秋远远就看到安暖,三步并作两步,蹲在安暖身前,上下打量,“她伤着你哪了?”

安暖说:“没事的,只是摔了一下。”

徐长风大声说:“安安手流血了,我看到了!”

安暖一直藏着掖着,徐长风知道她是不想让他知道,就当做不知道,但刘秋来了,必须得告诉她,这样才能处理伤口。

安暖埋怨瞪了徐长风一眼,似乎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说。

刘秋强硬拉过安暖背在身后的手,一看到上面的伤口就红了眼,这比剜她肉还疼。

“安安不痛的,”安暖左手受伤了,右手摸着刘秋脸颊,“娘你别哭。”

刘秋没说话,扯了干净的布条给安暖包扎。

徐长风在一旁看着,疑惑问:“为什么不涂药?”

刘秋苦笑说:“家里没有。”

“我家里有,让安安去我家里吧。”徐长风提议。

“不了,安安和我在一起就好。”刘秋来的路上听徐长风说了七七八八,心里感激他在,若不是他在,钱锦不一定会做出什么。

只是刘秋也因为此事而害怕,不愿意安暖离开她的视线。

刘秋抱起安暖,将她放进屋里,“我送他下山,你在屋里,关上门,除了我来,谁来都不要开门。”

安暖乖乖点头:“娘你早点回来。”

刘秋应了一声,转身拉着徐长风的手:“走吧。”

徐长风一步三回头,看着刘秋,明白她是不会让安暖去徐家,他失望和刘秋一起下山。

快到徐家时,刘秋松开他的手说:“你自己能回去么?”

徐长风点头,主动拉刘秋的手:“我家里有药,带回去给安安用。”

刘秋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方便去你家……”

“没事,我去拿,你在这等我。”

徐长风跑了两步,回头又说:“一定要等我,你不等我,我就送到山上去。”

刘秋无奈,只能等他去拿。

安暖蹲在门口,扒着门缝看,她感觉后背湿漉漉的,只是注意力都放在外面,没怎么当回事,只以为是流汗了。

看见刘秋回来,安暖开门,讨好抱着她手,“娘,你别生气了。”

“娘没生气,”刘秋自责抱起安暖,“娘是觉得娘没用,不能保护好安安。”

“不关娘的事,是坏人欺负安安。”安暖认真说。

刘秋看着她,突然感觉到手上有温热的触感,她愣了一下,把安暖放下,将她转过身,掀起衣服,看到她后背有一道细长的口子。

她呼吸一窒,手微微颤抖,张着嘴说不出话。

安暖没听到声音,担心问:“娘,你怎么了?”

刘秋摸了摸她脑袋,“没事,娘给你换件衣服。”

等后背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安暖才意识到她后背受伤了,刘秋正在给她上药,安暖小声问:“娘,很严重么?”

刘秋反问她:“疼么?”

安暖犹豫了一会儿说:“有点。”

刘秋给她上好药,看了伤口半晌,等药干后给她穿上衣服,两人面对面,刘秋严肃说:“以后不许和别人对着干。”

安暖皱眉:“我没有对着干,我只是要拿回我的东西。”

“她要给她就是了,柴火可以以后捡,受伤了不值当。”

安暖看着刘秋的眼睛,许久不服小声说:“是因为安安不够强大,所以只能被欺负么?”

刘秋没想到安暖会这么问,她愣住,迟疑要不要和她说实话。

安暖却从她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她没有刘秋担心的那样抱怨不公,而是认真说:“那安安变成很厉害的人就可以了,那时候就没人敢欺负我和娘了。”

“娘,安安听说读书是很重要的事,明日我就去找先生。”

安暖不是没找过徐景明,每每都被拒绝,她说这话是有了新的主意。

刘秋担心说:“安安,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有没有学识,和生存比起来一文不值。

安暖没和刘秋说自己的打算,她安抚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我还要和娘做很多事。”

背上有伤口,安暖侧着身体半压在刘秋身上睡觉。

安暖睡得不踏实,一晚上醒了很多次,天将亮时她才沉沉睡去。

刘秋把安暖放在家里,中午回来看她,上了药让她再睡一会儿。

安暖拒绝,拉着刘秋的手说:“娘,我要去学堂。”

刘秋不安说:“安安,这几天你就待在娘身边好不好?”

安暖坚持要去,承诺说:“下堂我会回家的,娘你不用担心,姨姨也在那里。”

没人比刘秋更清楚自家闺女是什么性格,她就是把安暖锁在屋里,安暖也会想办法出去,何况她没法、也舍不得一直锁着她。

刘秋伸出小拇指:“安安和娘拉钩,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安暖勾着刘秋小拇指,晃了晃,之后在刘秋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刘秋把安暖交到李盼雁手上,一步三回头去田里干活。

李盼雁看到安暖左手上绑着布条,紧张问:“安安,你又受伤了?”

上次在学堂只是小伤,还没好利索,此时又添了新伤,她皱着眉,满脸担忧。

“不小心摔了,”安暖不在意说,圆溜溜的眼睛往学堂里瞅,没见到徐景明,便问,“先生呢?”

李盼雁叹气说:“先生又忘了拿东西,回家去拿了。”

徐长风可算把安暖盼来了,心急跑出来拉她右手,盯着她左手不敢动。

“不疼的,”安暖和徐长风说了一句,抬头和李盼雁说,“我去找先生。”

李盼雁说:“行,长风你看着点妹妹。”

“好。”

不说他也会看好。

徐景明刚推房门出来就看到安暖和徐长风,他问:“怎么了?不在学堂待着在这里做什么?”

安暖严肃问:“先生,你之前说不懂的可以问你,这话还算数么?”

徐景明恍惚从她身上看到了杜庆文的模样,细看安暖又和老友长得完全不像,他顿了一下,轻声说:“算数。”

安暖又问:“那请先生告诉我为什么要读书,读书是为了什么?”

“读书是为了增长见识,为了丰富自身……或者仅仅是为了身心愉悦,只要能无愧于心便可。”

“你说谎,”安暖反驳,徐长风惊讶她的大逆不道,连忙拉她,她只当没感觉到,语气几近斥责,“先生是在唬我,若是真的如你所说,那我为什么我不能读书?为什么不能进学堂?”

她一连串话问完,盯着徐景明看,一字一句总结说:“先生,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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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暖
连载中苏温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