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怀疑问:“是不是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钱锦高声斥责说:“小扫把星你说什么呢?没凭没据的不要乱说话,读了书没学会好的,倒是学会了冤枉人,真是白读了。”
安暖瞪了她一眼,绕过她往徐家去,她没空和她在这里闲扯。
被看不起的小孩忽视,钱锦皱眉,嘟囔说:“就这种人,教出来的小孩也见不得好,先是克死了丈夫,现在生的孩子倒是遗传了晦气,把自己克着了。”
安暖脚步一顿,缓缓回神,死死盯着钱锦看,“你刚刚说什么?”
钱锦不屑说:“我说你娘克死了你爹。”
“你胡说,”安暖气得手发抖,努力压着火气,“我娘才不会害我爹。”
钱锦嘲笑说:“你娘克死你爹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也就你还蒙在鼓里,对了,这么说也不对。”
她故意打量安暖一番,带着满腔恶意说:“你不是杜家的种,你是你娘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留下的种。”
“你瞎说!”
安暖虽然在气头上,但这一次学聪明了,她没有直接扑过去,她捡起一旁的小石头丢过去。
小石头咚的一下砸在钱锦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钱锦被砸懵了,回神的时候安暖已经跑得不见影了,气得只能原地骂骂咧咧。
比起和钱锦拌嘴吵架,安暖还是觉得陪她娘更重要,不管钱锦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她娘,她没道理去相信一个和她有过节的人,而去怀疑疼她爱她的刘秋。
遇到钱锦的事安暖没和李盼雁说,吃完饭后徐景明要去学堂,安暖连忙和他说:“先生,我要回去照顾我娘。”
她心里有些忐忑,对于接二连三的意外,导致不能去学堂,她心里已经有些害怕了,是不是她去了学堂,所以上天故意惩罚她,发生的各种意外是想阻止她去学堂。
徐景明见安暖怯怯的模样,摸了摸她脑袋,轻声说:“去吧,没有什么比你娘更重要了。”
安暖做好了会被拒绝或者听到难听话的准备,哪知徐景明那么温柔,鼻一酸,有些想哭。
“你别哭,”徐景明略显慌张说,“我不会哄人。”
安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笑说:“不会哭的,我还要去找我娘,我娘不喜欢看我哭。”
徐景明点头,只要她不哭什么都好。
“安安等等我,”徐长风急匆匆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剥好壳的鸡蛋,“安安你吃,我娘说你没吃蛋。”
安暖接过,徐景明拉住徐长风衣领,“你去学堂。”
徐长风苦着脸说:“我想和安安在一起,她一个人照顾不好病人。”
徐景明:“谁和你说她是一个人?爷爷也会去。”
徐长风啊了一声,安暖迷茫问:“爷爷为什么要去?”
安暖不是很希望徐老头去,徐老头对她很好,但她知道徐老头不喜欢刘秋。
“别想那么多,只是过去看看。”
安暖一个孩子照顾刘秋,徐家人总归是不放心,李盼雁走不开,需要去学堂,徐景诚和赵兰宁累了一晚上,也该好好休息,徐家便只有徐老头有空,听说安暖要一人照顾一个大人,便主动说他去。
徐老头话一出口,徐景明和李盼雁都愣住,徐老头没好气问:“瞧不起我?”
两人哪里敢说瞧不起的话,他们一商量,徐老头对安暖那么好,就算对刘秋仍有意见,也不会害她,便同意了。
安暖知道这事她决定不了,何况她一个小孩照顾刘秋,确实容易出意外,她答应了,没有等徐老头,先一步去了山上。
赵兰宁叫醒睡得迷糊的徐景诚下山去,徐景诚走了两步见赵兰宁没动,疑惑回头问:“媳妇儿,你怎么不走?”
赵兰宁说:“我等会儿再走。”
她不放心安暖和刘秋在这里。
安暖说:“姨姨,你先回去吧,爷爷过一会儿就来了。”
“我爹?他来做什么?”赵兰宁疑惑。
“姨姨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好了,我还需要你们帮忙呢。”安暖现学现用,把昨晚她们和她说的话对赵兰宁说。
赵兰宁无奈:“遇到搞不定的事记得去找人,不要逞强。”
“我会的。”
他们一走,安暖就进屋里去看刘秋。
刘秋脸色好了许多,身体也基本不烫了,似乎再过不久就会痊愈,这本该是一件好事,但安暖莫名觉得不安,或许是被钱锦的话影响到了,她甩甩头,帮刘秋掖好被角。
徐老头没多久就来了,还带着一包糕点,他在屋外喊安暖出去,把糕点给安暖,“吃,不要想太多。”
他说着话,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有事出来和我说。”
说完,拉了把凳子在院子里坐下,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安暖趴在床边看着刘秋,一开始十分紧张,慢慢的,见刘秋没有很难受,她心情也好了些许。
闲下来了,安暖看到屋里乱糟糟的,有些是翻找东西乱的,有的是没来得及收拾的木盆和毛巾。
安暖无事可做,轻手轻脚开始收拾,期间徐老头听到动静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安暖是在收拾东西,又将头扭回去,继续晒太阳。
哼哧哼哧努力收拾,打扫到最后,安暖看到有一只碗,里面还剩点药水,她愣了一下,着急拿着碗去院子问徐老头,“爷爷,是不是还要熬药喝啊?”
徐老头问:“他们下山前没有喂药?”
安暖想了想,摇头说:“好像没有。”
她来了两次,没闻到药味,这应该是昨晚熬了后喂的。
安暖说:“爷爷帮我看一下我娘,我去下山去问问。”
“等一下,”徐老头喊住她,“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问。”
徐老头不想进屋去照顾刘秋,也不放心安暖去问,万一小孩子记错了,害的可是她娘。
安暖没有意见:“那爷爷下山要小心些。”
“知道了,你乖乖在这里等爷爷回来。”
徐老头下山去了,安暖回到屋里继续收拾,收拾完了,突然听到刘秋迷迷糊糊说着什么话。
安暖担心凑到刘秋身边,小声问:“娘,你在说什么?”
刘秋皱眉,嘴唇微微动着,“不是我做的……二郎……不是我害的……”
安暖握着刘秋的手,轻声说:“娘不要怕,安安在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不知是不是听进了安暖的话,刘秋的声音渐渐小了,安暖伸手轻轻揉开她紧皱的眉头,看着刘秋沉沉睡去,她不免忧愁起来。
她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和钱锦说的话有关系么?
徐老头回来后煎了药,本想让安暖喂,但安暖心不在焉的,药又烫,他犹豫片刻,咬牙进了屋里,等药水稍微放温了,迅速喂了药,然后出了屋,动作比赵兰宁他们还利索,完全不像老人家。
安暖看得一愣一愣的,徐老头擦了擦汗,庆幸能完好无损走出来,他心情很好,笑着和安暖说:“别担心了,你娘很快就会好的。”
安暖知道刘秋会好,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她迟疑问:“爷爷,你知道我爹是谁么?”
“你爹?”徐老头眼神躲闪看向远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娘没和你说过?”
“没有,”安暖走到徐老头面前,等他看自己才继续说,“爷爷,我爹是坏人么?”
徐老头下意识否定:“不是,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我娘不和我说我爹的事?”
安暖的问题把徐老头难住了,刘秋为什么不告诉她?
不是因为他爹死了,而是村里的种种原因,当年村里人对刘秋避如蛇蝎,若不是她有身孕,或许早已经被送到偏远地方自生自灭了。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莫说是刘秋不想说,但凡是心里有良知的人都不会主动提起往事。
徐老头奇怪问:“安安,你老实和爷爷说,为什么突然说起你爹。”
安暖没说出钱锦,她撒谎说:“如果我爹在就能照顾我娘,不会让我娘受欺负。”
徐老头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皱眉询问:“谁欺负你娘了?”
安暖摇头说:“不知道,我娘不和我说,她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她不开心。”
徐老头若有所思,若是真的有人欺负刘秋,以前徐家可能不会管,现在徐家上下都喜欢安暖,断没有看着刘秋被欺负不管的道理。
“安安不要想太多,事情交给我们大人就好了。”
刘秋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都是迷糊的,见外面一片暮色,撑着身体想要起身,她不是准备做饭么?怎么就睡着了?
“娘!”安暖眼睛亮晶晶的,高兴按住刘秋,“你醒了,是不是想要喝水?你别动,我给你拿水。”
刘秋一脸迷茫,身体有些无力,奇怪问:“安安,我这是怎么了?”
她声音嘶哑,安暖喂着她喝了水才说:“娘,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刘秋惊讶,着急问,“那我睡了多久?”
“没有很久,就睡了一天。”刘秋能醒来,安暖此时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要她好好的。
“是安安你在照顾我?”刘秋心生愧疚,“安安饿不饿,娘去给你做饭。”
“不用,安安吃过了。”安暖按着刘秋不让她起身,把她生病之后的事一一和她说了,听到说徐老头喂她喝药,刘秋惊得说不出话,这还是那个迷信忌讳的人么?
虽然之前那晚徐老头过来和她说不会再对她有偏见,可主动照顾她还是惊得她说不出话。
赵兰宁来看安暖时,见到刘秋醒了,惊喜说:“你可算醒了,你突然晕倒把安安吓得够呛。”
刘秋轻声说:“安安和我说了,谢谢你们帮我。”
“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我们喜欢安安,也不过是帮一下,不是什么大事,”赵兰宁挥挥手,从篮子里拿出碗,“正好,我带了些米粥来,你先吃着,我去给你熬药。”
刘秋忙说:“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赵兰宁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药都已经抓了,你不喝也不能退回去。”
刘秋垂眸,恨自己无端生病,白白浪费了钱。
大病初愈,刘秋担心会将病气过给安暖,喝了药让安暖和赵兰宁一起下山。
安暖不愿意,她放不下刘秋在这里,赵兰宁昨晚累了一晚,回去只睡了几个时辰,此时脸色有些白,安暖说什么也要留下。
两人僵持不下,赵兰宁打破僵局说:“你就让安安留下吧,安安能照顾好自己,要是会过病气,早该染上了。”
刘秋说不过,一低头看到安暖难过的眼神,顿时心软败下阵,同意让安暖留下。
赵兰宁走后,安暖看着刘秋欲言又止,刘秋问:“安安是有话要和我说么?”
安暖点头,下决心问:“娘,我爹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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